話說,那潘娘唱完,她的瓷碗已經滿了。
報幕宣布:“下面由楚姑娘演奏琵琶曲《晝夜樂》。”
楚楚落座,只見她玉手未動,聲音未啟,表情先行。一雙眸子柔情無比,充滿幽怨,似乎眼淚就要掉下來了,讓人萬分憐惜。然後玉手輕撥,琵琶輕慢,顯得有氣無力。然後歌聲緩緩而來,把那種初婚少女對丈夫的愛與幽怨表現得淋漓盡致。唱罷,她不禁眼淚婆娑。豐富的表情加上玉兒姨娘的美豔,征服了所有觀眾。
很多觀眾都站起來,有的激動的抱在一起,而有的觀眾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觀眾紛紛前去投幣。外面那些聽霸王歌的人,也是紛紛到右邊的瓷碗投票。一會兒,兩邊的銅錢就差不多了。
這時,一個白面書生扔了一錠銀子到右邊的碗邊。
報幕看了看三變,準備前去阻止,三變搖了搖頭,報幕還是準備前去。
這時候從後房走出來一個四十出頭,員外打扮模樣的人,拉住了報幕人。
而觀眾席,眾人看到有人投銀子,其他人也開始效仿,不多一會,右邊就多了二十兩左右銀子,還有一桌碎銀。而左邊,也多了五六錠銀子以及一些碎銀。這這樣看來,楚楚勝出無疑。
這時,第一排突然站起來一人,只見他衣著華麗,年紀約莫二十出頭,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他站起來就伸手指責觀眾:“你們眼睛都瞎了?潘姑娘的歌聲豈是那賤人能比的?”說完,直接扔了三條黃金到左邊瓷碗。
不會遇到傳說中的紈絝子弟了吧?
三變怒道:“你是怎麽說話的,信不信我撕了你的牙巴子?”一激動,居然忘了變聲。
那男子嘲笑道:“居然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可笑啊可笑。竟然敢來這裡拆潘姑娘的台,誰借你的狗膽?”
三變強忍住怒火:“是潘姑娘要求比試的,願賭服輸,怎麽?輸不起了?”三變一氣之下,也懶得變聲了。
那男子不依不饒:“輸不起?我那黃金還壓不過那堆破銀子?就你們那流鶯樣,還來這裡獻醜,給本少爺趕緊滾!”
看來遇到的不光是紈絝子弟了,遇到了惡少。紈絝子弟不務正業,花錢如流水,但不一定惹事兒。而惡少,不光不務正業,還愛挑事兒!
“秦公子,還請息怒,有話好好說!”那員外模樣的人道。
“看來今天遇到亂咬人的惡狗了,霉運纏身啊。”三變實在忍不住,大聲說了一句。
“你那賤命不要了嗎?直娘賊,給我往死裡打!”那個惡少對左右說道。
這時候,突然從欄杆外面竄進來五個身穿青衣,頭戴青色小帽,小廝模樣的人。一進欄杆就往舞台上衝。
楚楚被嚇一跳,躲到三變身後。三變伸兩臂擋住。二位隨從見狀,也立即從台下來到台上,氣氛陡然緊張。
“女兒,你勸勸秦公子吧。”那員外模樣的人帶哭腔道。看來這員外和潘姑娘是父女倆。但那潘娘定定站在那裡,沒有絲毫要勸架的意思。
這五人來到舞台上,揮拳就往三變身上落。三變抬腿就往第一個衝到前面的小廝蹬去。那位隨從居然直接被蹬飛到台下,起不來了。
下面的觀眾中嘈雜一片,有驚慌的,有大聲勸架的,有不知所措的,更多是看熱鬧的。
“哪裡來的敗家小子?光天化日就欺負人!”一個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從後排觀眾席傳來。
只見此人五十來歲,頭髮胡子花白,頗具仙風道骨,但頭飾和衣服等卻是老儒者打扮。 “心兒,快上台勸架。”說完,一位緊身打扮的黃衣女子快速來到舞台上。只見此女約莫二十出頭,眉清目秀,身材高挑,豐乳肥臀,很是性感。
“都給我住手!”她呵斥道。但哪裡管用,那些個小廝更加氣勢洶洶,同時也是被激怒了。本以為對三變幾個是單方面的毆打,卻沒想到自己這方完全沒有佔到便宜。。
只聽見傳來幾聲尖叫,這位黃衣拳腳相加,總共兩拳兩腳,這還站著的四個小廝還來不及反應,就倒在地上叫苦連天。她又直接越過欄杆,一手扯過剛才被三變蹬出去的小廝,一個頂膝,那個小廝再次癱在地上。
“敗家貨,過來給台上小姐們道歉認錯。”老者對那個秦公子喝道。
“我看你是找死!”那秦公子狠狠說道。說著竟從腰間拔出佩劍, 拿劍就往老先生這衝來。
那黃衣女子從背後抽出一根鋼鞭,擋在了那秦公子的面前。
“找死!”他提劍便刺,劍鋒凌厲。黃衣女一躲,一鞭子抽去,那秦公子躲閃不及,被抽在地上。他立即起身,又要來刺,又被一鞭子抽在地上。
“不要再過來了,我不想傷人!”那女子語氣中不容置疑。
“有本事,你們不要走,給老子等著!”說完,他起身就想跑。
“想跑?事情還沒有完呢!”黃衣女說著把他一把扯起來。“這事兒怎麽解決?”
那惡少狠狠說道“怎麽解決?我倒看你個婆娘到時怎麽解決?到時你求饒都沒用!”
“你想死嗎?!你還嘴硬?”只見那個黃衣女吼道,說著又是一個頂膝頂在他肚子上。這一吼,現場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而那秦公子也沒了剛才的氣勢。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欺負人就欺負人,你們置大宋朝的刑律是無物嗎?”老者道。
“這麽大的瓦舍,沒有捕頭巡邏嗎?”那老者繼續問道。
“有捕頭的,不過這時候可能剛好巡邏出去了”。那潘員外說道。
“前輩,女俠,他是城南秦員外的公子,就先放他一馬吧。”說這話的是那報幕。
“台上幾位小姐意下如何?”那黃衣女子問道。
“受了一些傷,不過並無大礙,我們還有事情,就把他放了吧。”三變說道。
“那趕緊先滾吧。”那黃衣女子道。
那男子這時不敢接話,提劍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