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林振東和木晴都十分的擔心,早早的守在球員出入門口。
許久天河二隊隊員緩緩的走來,一行人面色凝重,顯然比賽結束後主教練又發了一通脾氣。
大巴已經在出入口的馬路上等候,由教練領頭,隊員依次走上大巴。
跟在最後一個的林棟,低頭沮喪著,內心無法平靜。
木晴見兒子走來喊道:“小棟!”
林棟抬起頭來,望著母親,又掃了一眼母親身旁的林振東後,轉過頭去。
木晴拉著林振東趕忙上前幾步,木晴見兒子沮喪的模樣,內心十分心疼,顫顫巍巍的道:
“小棟,你爸爸來看你了!”
林棟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林振東,這個十幾年不曾出現的父親,他怒了,但又不想在隊友面前出醜,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怒火道:“你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他!”說完勁直朝大巴上走去。
林振東趕忙轉身,提著嗓子喊了一聲:“小棟”
此時的內心疼痛的木晴安耐不住的掉下了眼淚,見父子如仇人般的模樣,更是心碎,不停的摸著眼眶滲出的淚水。
林棟頓下了腳步,背對著二人,眼眶濕潤起來,淚水不停的在眼眶內打轉,他不知如何轉身,他想發脾氣,想發泄怒火,但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媽,你回去吧!我會抽時間回來看你的!”說罷右手在面部抹了一把走上大巴去了。
林棟走上大巴,特意找了個最後面的位置,因為這樣才能讓自己不看見窗外的父母。
他哭了,稚嫩的臉龐不停的滑下淚水,他緊咬著牙齒,不時的發出抽泣的聲音。手掌不停的擦拭著面頰,試圖掩蓋自己的哭泣,不給隊友看見。
大巴緩緩的使動起來,慢慢的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路邊哭泣的木晴,濕潤了眼眶的林振東久久的站立在那裡。
........
大巴內,眼看好友林棟的傷心模樣,趙乾坐到了林棟身旁,遞來一包餐巾紙道:
“怎麽了林棟?發生什麽了嗎?”
林棟默不作聲,也沒有伸手接過趙乾手中的紙巾,只是目光注視著窗外,看著川流不息的車來車往。
此時坐在前面的邵兵扶著車廂內的椅背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一臉獰笑的道:“他能怎麽了?我看怕是死了爸爸吧?”
此話一出,林棟憤然從座位上跳起,縱使自己父親千般萬般不好,也容不得外人來說,隨即縱身一躍飛起一腳朝著邵兵踹了過去。
邵兵也是老練,腳下步伐不亂,一個側身閃了過去,立馬一個餓虎撲食朝著還沒站穩的林棟身上撲去。
賽場上的邵兵被這個小自己將近二十歲的細佬,當面頂撞,早已想教訓林棟了,正好,逮住個機會!
邵兵騎在林棟身上,不停的揮拳。
稚嫩的林棟哪是他的對手,只是戶主面頰,無招架之力。
眼看好友吃虧,趙乾快步從身後一把扣住邵兵的脖頸,將邵兵往回拽。
一時間車廂內混亂不堪,不少隊員都起身前來拉扯,大巴也停靠在了路邊。
主教練,操著葡語不停的呵斥著,鬥毆的行為。
趙乾死死扣住邵兵的脖子,將邵兵搬到在地。
林棟借機,立馬跳了起來,飛起一腳踹在邵兵的肚子上。
怒火中燒的林棟,壓在邵兵的身上,一通揮拳胖揍。打的臉上面目全非。
趙乾死死的扣住邵兵的脖子,挨揍的邵兵隻得四肢亂蹬亂撓,使不上力氣。
身邊的隊員慌亂見,不停的拉扯林棟,生怕林棟把邵兵打個三場兩短。
林棟不顧隊員拉扯,後仰著上身,還在不斷的用腳踢踹邵兵。
“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快停手林棟!”
周圍的隊友見勢不妙,連拉帶喊。
躺在地上的邵兵,依舊最賤,不停的呼喊:“都別拉,我打死這個雜種。你給我放開趙乾,不然連你個狗日的一起乾。”
此時,推開擁擠的人群,主教練擠了進來,操著葡語一頓亂喊。
隨即伸手在拽住了,林棟,讓隊員將他扣押到了大巴的前列。
趙乾見狀趕忙松手,邵兵一個野獸打挺站了起來,還要往大巴前列去衝。
主教練扣住他的領子道:“你還有完沒完啊?”用葡語說的,當時也沒翻譯,大概是這個意思!
見主教練的呵斥,邵兵才稍微平複了一些,但嘴裡依舊罵罵咧咧的,不依不饒!
趙乾爬起身來,擠開人群朝著林棟處走去。
半晌,在主教練及隊員的製止下,才最終平複下來。
但是這筆帳,邵兵是記在了心頭,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揍林棟。
隨後在主教練的示意下,大巴繼續前行,駛向機場,飛往羊城直奔天河俱樂部基地。
對於一隻球隊來說,隊員都是來自天南地北,難免有些這樣那樣的矛盾,爭吵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打架卻是大忌,往往俱樂部都會做出嚴厲的處罰,例如發錢,禁賽,再嚴重的開除。
此次邵兵和林棟的鬥毆,就被算作惡性事件處理,俱樂部方面給二人處以全面禁賽,不得參與訓練及隊內練習,留隊查看的處罰。
趙乾呢?他不處罰嗎?有人提出過質疑。
可是滑頭的趙乾,一口咬定自己是勸架拉架,沒有參與動手!
經過俱樂部方面的商議,也正值用人階段,趙乾也算是多面手,不可多得,便打了馬虎眼,放過了這小子,實屬僥幸。
遭遇禁賽的林棟也實屬鬱悶,終日握在俱樂部的宿舍內,頹廢不堪。
趙乾和林棟住一個宿舍,見小兄弟這個樣子,也很難過,但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問過林棟原因,但林棟卻始終未曾開口。
他也沒了辦法,只是幫忙打打飯,噓寒問暖下罷了。
..........
在港城,木晴得知了兒子打架鬥毆被禁賽的消息,傳達給了林振東。
林振東十分擔心,食不下咽。終日面色凝重,內心憂慮重重。
夜晚他跟木晴道出,自己想去羊城天河俱樂部看看兒子,木晴雖擔心父子倆會有衝突,但還是同意了。
木晴本來提出要跟隨一同前往羊城,但是被林振東以在家照顧父母為由拒絕了。
第二日林振東便動身前往羊城。
本來林振東在見完林棟後,是要返回萊州看看小翼的,小翼一人留在萊州,也著實讓他放心不下。
現在林棟出了這樣的事,也只是作罷。
高鐵上,林振東給王凱打了電話,相關事宜跟王凱簡單的說了下,表明自己暫時回不了萊州,希望王凱對小翼多加照顧,並且傳達給小翼自己很快會去看他。
王凱得知林棟的事,自然理解林振東的憂慮,這俱樂部禁賽可是大處罰,弄不好球員就會一蹶不振,從此喪失了職業球員的資格。
同時王凱告訴林振東,不用擔心小翼,小翼在他家就跟他親兒子一樣,希望他一切順利。
掛掉了和王凱的通話後,林振東憂心的望向窗外,一道道風景劃過他的眼簾,他不知道這次前往羊城能不能幫到林棟,但身為父親他卻一定要這麽做。
同時林振東出自羊城天河俱樂部,這十幾年未曾踏入過那裡,又會是怎樣的場景呢,越想越亂,乾脆不想!
他緩緩的將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