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逗留,盡量走遠一些,接下來還請放心交給我們,請你們離開吧。”西玉月一遍又一遍的催著駐足眺望的人群,不想他們干擾到肖雲鋒與人武鬥。
有人認出她的樣貌。
一臉驚奇:“咦,你是玉月仙子?”
“誰?哪裡?玉月仙子在哪?”
像是拋磚引玉一般,一人率先出聲之後,頓時就有更多聲音緊隨而來。
西玉月面露為難之色,被人團團包圍著。
與肖雲鋒交好之後,她的性情已經大大不同於從前,此時的她真想像以前一樣直接甩這些人幾分臉色,讓他們知道害怕,然後自行退去。
可她連連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找到當初的狀態,反而因為好奇靠近的人越來越多,更加顯得不知所措,想要躲藏起來。
“滾開!”
數十道劍光閃現,逼退了想要接近西玉月的眾人,不是別人,正是裘雨芳趕來幫她救場。
眾人一見到她出現,也不敢再關心什麽玉月仙子了,頓時就如耗子見了貓一般紛紛退的遠遠。
裘女俠的名頭,誰不知曉啊。
不僅沒有人不知曉,還沒有人敢招惹她嘞!
“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姑奶奶已經用神丹幫你們複原了,其他沒本事沒膽量的,一個個不回家躲被窩裡是準備留在這裡也讓人斬一次嗎?”
一邊把西玉月護在身後,一邊惡狠狠的盯著眾人。
裘雨芳高高揚起手上的雨芳劍,大聲道:“來,姑奶奶讓你斷個夠!”
說著,又掏出了好些個小瓷瓶。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既然你們想被人切胳膊玩,我就好好陪你玩,讓你斷了再長,長了再斷,陪你玩到過癮為止!
“裘女俠說笑了……”
見她真的生氣了,眾人頓時一臉訕笑著又匆忙退去一些。
別說裘雨芳是真的生氣,就算她沒有生氣,而是在與他們開玩笑,他們又哪裡有膽子敢不當真?
眼看著眾人遠遠避開,西玉月的狀態總算緩和了些。
她小聲與裘雨芳道著謝,心想自己真是沒用,這裡可是蒙坎國,可是她的地盤,卻不料到頭來竟然是讓一個外人來給她撐場面,真是白瞎這麽多年了。
再扭頭朝另一邊打量過去。
夜鳴蟬那裡已經有條不紊的疏散了數百之眾。
再一仔細把她打量,西玉月發現夜鳴蟬的頭髮也是短短的,和現在的自己差不了多少,心中更加懊悔起來,不該把自己引以為傲的長發心狠割掉的。
這邊沒有閑著,肖雲鋒那邊也一刻不曾大意。
胡源的實力比肖雲鋒想象的要厲害,這大概要歸功於他從巫羅天那裡偷走的十幾枚騰蛇果,因為有騰蛇果相助,他的實力即便不如自己,也遠遠高出他在升仙台裡遇到的另一個破罡期武客蜇無。
胡源所操控的“化血刀”,皆是有著出塵期以上的實力。
肖雲鋒與胡源爭鬥起來,就好比是在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抗一名破罡期和十幾名出塵期一樣,不僅要想辦法把蒙坎國的損傷降到最低,還要擔心胡源會突然跑掉,頗顯麻煩。
一股又一股的內勁渡入鱗籠意中,哪怕只是簡單掃過,凶騰焰火下,胡源根本討不到半分好處。
這樣你來我往的,得打到什麽時候才算。
胡源冷冷笑了一聲,抬手自虛空一抓,抽出一把狹長尖細的化血刀,身影連連兩三個閃現,直接撞上肖雲鋒的鱗籠意。
當!
當當當!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過了數招。
胡源本就是玩刀的高手,又因為自身又蠱蟲可以仰仗,擅長與人拚命,每一刀下手都是帶著自損一千敵傷八百的不要命勁頭,招招凶狠,角度刁鑽。
而同樣的,自幼便研習了十數種武器,並最終選擇的棍法的肖雲鋒也不是好欺負的。
別看他手上的鱗籠意又粗又長,一副極其笨重的樣子,可它從肖雲鋒手中揮舞起來就跟揮動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自如,無論胡源從什麽角度進攻,它都能及時將其擋住,滴水不漏。
不過話又說回來,肖雲鋒的敵人可不只一個胡源。
只見橫刀斬來的胡源突然邪邪一笑,肖雲鋒一如既往的提棍回應後,周身三側忽然感到一股陰寒之氣。
來不及多想,直接催發出存儲在鱗籠意之中的內勁以自己為中心爆裂開來。
轟的一聲!
一團不知道有多駭人的火焰圈直直朝尚未遠去的武客們撲去。
有人一個照面就被燒成了黑炭,還有人運氣好一些,隻被烤傷了皮,更多的人都僅僅是被燒掉衣物、眉毛的程度,抬手摸摸臉和身子自己發現沒事,隨後不用人催也知道快步離開了。
尋常武客都是如此,本被焰火克制的化血刀又怎能好過。
一時之間,肖雲鋒耳邊盡是化血刀的淒慘尖嚎,連胡源也不敢硬砰,一身衣物被燒得一乾二淨,露出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真面目來。
“胡源,你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肖雲鋒語氣淡淡,隨意將鱗籠意插在身旁,同時不但在空中抓取,準備凝聚出一朵虛葉冰蓮以防萬一。
胡源哈哈大笑幾聲,很快就以自身特有的本事變幻了新樣貌,連衣物也一並變幻出來。
至於他自己的真實模樣是什麽,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還不都是個皮囊,還不都是要靠手靠腳靠腦子?
“肖……”
胡源剛欲開口說些什麽, 空中一道火光閃現,直直射向他的眉心。
胡源沒有躲閃,直接抬手一拍。
卻不想自己還是低估了肖雲鋒的手段,那直直射來的根本不是什麽暗器,而是一個……一個……
“肖雲鋒!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胡源大聲怒吼著,一把抽出長刀自行斬掉了手掌。
隨著他快速運功催生出一個新的手掌,其猙獰凶狠的面孔才稍稍好看了些,但還是阻止不了額頭上冷汗頻出,心中一陣後怕。
自己有多久不知道什麽是痛覺了?
大概是從他成功將蠱蟲移植到自己身上時,就再也沒有經歷過痛楚。
可如今的他,竟然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