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禪所說的圖書館,其實就是一個黑書吧。
這是這座城市獨有的一種藏書的地方。
存放於這裡的圖書,大致分為兩類。
一類是市面上基本上沒有流通的古籍;另一種是市面上不能流通的禁書。
說起來也很奇怪,黑書吧似乎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五一也聽說過這種書吧,但從來沒有看見過。如今,單一禪卻像是一個熟門熟路的導遊一樣,帶著他們從大馬路拐到小路,最後七拐八拐地進入到了一條小巷子裡。在這間外面看起來像是咖啡店一樣的店鋪邊,左側是一個公共廁所,右邊是一間沙縣小吃……總之,如果光從外面看起來的話,誰也不會有興趣進去坐一坐。
單一禪說:“黑書吧,裡面的老板我認識,他應該會有。”
推門進去,裡面立刻飄出來一股讓五一熟悉的檀香味。
“我去!”五一趕緊捂住了鼻子,想要帶著析跑出去。
單一禪呵呵一笑,說:“不必害怕,上次是因為生源劍必須在夢境中才能轉移,所以吾才用了那種香味。現在只是普通的檀香。”
五一松了口氣。
析在他懷裡笑起來:“看樣子你吃了不少虧。”
咖啡店裡的裝修十分普通,普通到五一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個咖啡店。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身穿一件拉風的知名聯名外套(關鍵是貴),正站在吧台後面,雙眼藏在墨鏡後面——五一不理解,這樣的室內為什麽還戴著墨鏡。
“稀客啊。”他看著單一禪,又看了看五一:“這次是什麽情況?”
咖啡店裡沒有其他客人——五一認為,這也算是正常的——所以這位老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想要找什麽書?”
單一禪將拐杖靠到邊上,說:“有關七色珠的書。”
“哦?七色珠現世了?”男人的聲音裡透露出難以壓住的興奮。
單一禪敲了敲桌子,對五一他們說:“別擔心,自己人。這裡也算是我的一個私人圖書館了。”
老板打量了一下五一,接著可以感覺的出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鎖在五一懷裡的析給吸引了過去。
“嘖嘖嘖,小奶狗!來,讓叔叔抱抱!”他一邊搓著手,一邊從吧台裡走出來,朝五一過來。
析朝他汪了兩聲,表示不歡迎。
“你這狗也太勢力了吧?”走都走過來了,老板伸出手,和五一握了握,自我介紹道:“我是單老的朋友,姓王,單名富。如單老所說,這個黑書吧,哦呸,圖書館,其實也有很大一部分書是單老買單的,我呢,也是跟著單老完成一個兒時的夢想罷了,對吧,單老?”
王富……
五一看了看他的打扮,確實對得起這個名字。
王富湊到單一禪的身邊,問東問西,反正一句不離“七色珠”。
單一禪擺了擺手:“行了,你以後不要把期望都給吾了,吾已經退休了,接下去的活是由這個小夥子來繼承了。”
王富又看了看五一,搓了搓手:“哎呀,單老,你就別開玩笑了,還記得我之前和你的約定嗎?你可要好好地看看我的夢境,我最近啊……老做關於發財的夢,你說是不是我被什麽妖魔鬼怪都纏上了?想要偷我的錢,然後自己分掉?”
單一禪聽聞,笑了一聲:“你這都是什麽東西,行了行了,下次吾會給你看的,現在時間比較緊急,快帶吾們去拿。”
王富拍了拍手,說:“得了,不過裡面還有一位客人,你們稍微走遠一點。”
王富回到了吧台邊,然後按下了隱藏於吧台下方的一個按鈕。
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嚓聲,擺放在牆邊的一張桌子已經應聲移動了開來,露出了一個通道。
“請。”王富做了個手勢。
走過短小的通道,裡面的設施讓五一有種“歎為觀止”的感覺。
因為有一段向下的樓梯,所以五一知道,這裡必然已經是個地下室了。
大約百來個平凡的空間裡,擺放著一共8個木頭書架,每一個都有3米左右的高度,分成了好幾個格子,裡面塞著滿滿當當的書籍。五一走過去,隨便挑了一本,發現這本書名字叫做《論宇之生》,裡面寫滿了文言文。
“這邊。”王富招了招手。
五一好奇的是,這種書籍是誰會感興趣來看呢?
這裡到底要不要辦一張999的會員卡?
走過書架,出現的是一扇被鎖住的門。
王富剛掏出鑰匙,一個腳步聲就從他們的右側響起。
“不好意思啊……唉,老板,我有本書找了好久,沒有找到。”一個卷著頭髮、戴著眼睛的男生,手裡捧著幾本厚厚的古書,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看起來最多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還長著痘痘。
五一心想, 這特麽才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過這時,站在他邊上的單一禪和躺在懷裡的析同時發出了“咦”的一聲。
王富走過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說:“所有的書都在這裡了,你想要找的話,就自己去找,啊。”
男生抬了抬眼睛,問:“那這扇門之後呢?”
王富切了一聲:“這裡是VIP。除非你辦一張卡,嘿嘿。”
男生立刻來了勁:“啊,那我辦,多少錢?”
王富又拍了拍他:“和你開玩笑的,裡面的書不適合你這種年紀的人看,知道了嗎?你就在那裡找找看,沒有的話就真的沒有了。”
男生哦了一聲,有點沮喪地離開了這裡,看樣子真的是去認真地找了。
單一禪看了析一眼,問邊上的王富:“你認識他?”
王富回答:“哎呀,朋友的兒子,對書可比我還要癡迷,所以我才放他進來的。”
五一知道,這兩個老家夥肯定發現了什麽,於是問:“怎麽了?”
析打了個哈欠,由於王富在這裡,他也不好說話,只能表現的像一隻小奶狗。
單一禪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看到他的瞬間,就覺得有種不安,這家夥肯定飽受噩夢的折磨,吾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