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五一再一次承受了來自於旋轉和抽離的痛苦。
短暫的過程之後,一股清爽的風從外面撲過來,“撞”醒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見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回到了剛進來的門口,正仰面地躺在地上,而單一禪則已經坐到了一張座位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種感覺如何?”他問。
五一只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遊”,玩了一圈之後戀戀不舍地回到了身體裡。
“剛才是……一個夢?”五一回想起來,剛才進門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檀香,現在空氣還隱約存在。莫不成是就是因為聞到了檀香,這才無知無覺地進入到了夢境之中?
怪不得……
嘶,五一吸了口氣,如果是進入了夢境的話,機關地運轉、台階變形、獸嘴的出現都可以有了解釋。不過陳雪的夢境又該如何解釋?
單一禪不等他開口,就已經開始解釋了:“剛才你經歷的夢,是吾製造出來的。而關於陳雪的夢境,則是從你意識形態裡抽離出來的,根據吾的力量,還原罷了。”
“不可能,你怎麽會有這樣的能力?天方夜譚麽……”五一連連搖頭。
夢,乃是一種個人私密性形態。每一個夢,都是由每一個不同的人的意識形態構成。所以,可以這麽說,每一個人的夢從根本形態上都是不同的。
這也是五一從領隊那裡學來的知識。
可現在眼前這個老頭,卻可以讓人在無意識間進入睡夢,還能窺探他人夢境裡的回憶。
這特麽太不可思議了!
單一禪說道:“吾的力量也不是什麽天方夜譚,而你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親眼目睹吾的力量,自然也不是什麽機緣巧合。當初,你們領隊便找到了我,說讓吾在合適的時候,找你好好地聊一聊,五一。”
五一現在知道了。
剛才單一禪一直在裝傻。他從一開始便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而這一切,卻是領隊也熟知的?
他無法理解:“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領隊要你找我?”
“是啊,一個毛頭小子,為什麽會得到你們領隊的賞識呢?吾在沒有見到你之前,便已經對你觀察了一段時間。”
五一打斷了他的話:“等等!你監視我?!”
單一禪呵呵一笑:“你也看見了,吾不過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家夥了,哪有這個本事來監視你。吾監視的,是你的夢境。”
“不可能!”五一覺得現在這段談話的內容,簡直超過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范疇:“夢是一個人最隱秘的角落,除非使用我們領隊的儀器,才能讓我們進入到他人的夢境之中!你怎麽可能……”說到最後,他自己似乎都有點意志不堅定了。這個名為單一禪的老頭太過於神秘了,以至於他現在覺得,老頭說不定真的有這樣的本事。
單一禪說道:“行了,這都是後話。你知道你們領隊為什麽要叫吾來見你嗎?”
五一回答:“B計劃?”
“沒錯,那是你們領隊給出的最後辦法,”單一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繼續說:“他希望吾訓練你,讓你成為獵夢者的新領隊。”
五一震驚地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吾剛才說的比較含糊,其實夢境病毒的作用,可不光光是讓人的意識陷入沉睡和吞噬,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代替。”
“代替?”
“對,
它會將原本屬於本人的意識吞噬掉,然後用自己的意識代替受害者。所以,超過了病毒吞噬的時間之後,受害者可以說就變成了一具,被病毒控制的行屍走肉。” 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最關鍵的點。
五一捏了捏拳頭,說:“單大爺,我不在乎領隊究竟想出了什麽辦法,我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領隊選中,我在乎的是救下領隊的性命!如果情況真的和你說的那麽嚴重,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抓緊時間!而不是在這裡聊這些沒用的!”說著,他放棄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單大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但是你的力量我算是親眼看見了!如果你有什麽辦法能救下領隊,請告訴我!我一定做牛做馬地報答你!”
單一禪也沒有料到五一會直接跪下來,他捋了捋胡子,說:“五一,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 如果冒昧進入,你也只有死路一條。吾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麽你會如此在乎領隊?”
聽到這個問題,五一沉默了幾秒鍾,這才回答:“因為他救了我的命。”
單一禪捋了捋胡子,哦了一聲,說道:“吾明白了,起來吧。吾不可能去加害你們領隊。但正如吾之前所說,以你現在的能力,是根本無法對抗夢境病毒的,和它碰面,無非就是以卵擊石,毫無勝利的幾率可言。”隨即他的話鋒一轉,繼續說:“想不到啊,你們領隊的眼光還挺準。”
他說完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指向牆壁:“這些是吾的武器,可助你在夢境中發揮真正的力量。你自己挑一個吧。”
五一不解。
武器?
眼前這桃木劍、鏡子、銅鏡、錦旗都是武器?
還能在夢境裡發揮真正的力量?
單一禪咳嗽了兩聲,雙眼緊閉地說:“當然,掛在最邊上的錦旗不是武器之一,那是他人贈與之物。”
自己還要從這些看起來像是戲曲道具一般的東西裡挑一樣?
五一實在是難以下手,問:“單大爺,這是什麽意思?”
單一禪也沒有功夫去指正他的稱呼,換了一種嚴肅的表情說道:“你也知道,夢其實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在那裡,真正做到掌控的,是那些‘造夢者’。如果遇到窮凶極惡的‘造夢澤’,你們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只能從夢境裡退出來,失去自己的作用。但是!這三樣武器,卻可以幫助你們獲得強大的力量,助你們挑戰‘造夢者’!做到真正的獵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