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縫裡,透著些許夕陽的味道,兵器交擊的聲響,濺起霹靂火花,校場上傳來陣陣呐喊,橙黃色微光照射在漢子身上,古銅色肌膚流著奔騰不歇的汗液。
從中軍營帳出來,盧飛拿著盧植青銅虎符,虎節銘文刻於虎脊之上,銘文鏤金,騎於中縫,內部中空,一剖為二,在中軍校場接管了盧植調撥給他的四千余士卒,皆直屬於中郎將麾下,不置校尉部,由中軍司馬直接統領。
作為第一次領兵的小鮮肉,盧飛厚著臉皮從叔父盧植將陳覃要了過來,從與陳覃相處下,其性格冷靜,處事細心謹慎,也懂得變通,對軍中事情也較熟悉了解,帶在身邊方便處理一些問題,也有培養些親信打算。
“將軍,四千余士卒已集結”陳覃作為盧飛副手,恭聲對盧飛說道。
校場上人影綽綽,嘀咕聲不斷,些許有些懶散,。
“聽說這將軍與盧中郎有親,八成是靠關系。”一五大三粗漢子大聲說道。
“阿豹且慎言!小心害我們穿小鞋”面色老成的中年漢子急叫道。
“這將軍會功夫,今早俺見他舞劍,厲害哩”
“你們知道啥,將軍是先鋒騎升上來,我那弟兄說,殺了百八十黃巾賊,滿身是血,殺出血路回來,你說厲不厲害。”
“我那兄弟也說,堆得屍體都有半山高,他們當時看著都有些怕!”
“軍法官何在?營中大聲喧嘩何罪?”盧飛眯著眼對著校場大聲喝道,似夕陽有些刺眼。
“屬下在,稟將軍,不聽將令喧嘩者,斬,隊率緣坐,仗三十”
“盧將軍有令,肅靜,不聽令者,斬!”陳覃傳道,緊接軍侯傳屯長,屯長呼隊率,隊率喊伍長,隊伍突然一下子靜默,如此大概一分鍾。
“吾姓盧名飛,為中軍司馬,今授盧中郎之令,接管各將士,以設新營,直屬中軍,可有異議”不得不說盧飛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但心中未嘗不緊張。
盧飛見校場靜默,接著說道“本將,欲設兩營,一營名龍驤,一營為虎翼,今尚缺虎翼校尉一名,非有志者不可當,可有自薦者?”
校場一下子沸騰起來,“這是真的假的,”底下將士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有些人猶豫,有些人權當看客,也有人不疑,話落便高聲自薦。
“將軍,屬下吳廣,願任”一面色堅毅的精悍男子伸手高聲呼道。
“將軍,常山趙風,願任”男子面容瘦削,眉宇有神,臂展寛長有力,身長八尺有余,也呼道。
緊隨其後,便是猶如山勢般地呼聲,一聲蓋過一聲,最後則是一陣髒話亂罵。
盧飛不禁搖頭,只聽清前兩個名字,沒辦法,聽到一個吳廣,就楞了,差點還以為來到秦朝,二聽到常山趙風,想起了常山趙子龍,心裡暗琢磨著莫非兩者有什麽關系。
敢自薦者,其一,膽識過人,無膽者,又何敢帶頭高呼;其二,思路過人,正常人尚且猶豫一番,確認真假;其三,有其自信所長之處,或是武藝或是學識,在軍中皆可稱道;其四,相對於他人志向不小,所謂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盧飛對這種拚搏向上的人,最為欣賞。
“陳覃,讓吳廣,趙風上來,”
“諾”
“吳廣,趙風,將軍令你二人上前來”陳覃朝校場呼道。
“屬下吳廣拜見將軍,常山國趙風拜見將軍”
兩人從隊伍中走出,一人甲胄束巾皆穿戴整潔,
面容堅毅,走路步伐穩著,似是等趙風一同上前,乃是個穩重細心之人。一人束裝簡單,身著劄甲,眉宇有神,行伍中點頭微笑,快步上前,腰間佩劍作響,應是個謙善習武之人。 “爾兩人在軍中任何職?”盧飛見兩人不禁暗喜,從衣著等細節可以感覺出兩人品性等皆可稱道,正考慮培養一二。
“稟告將軍,屬下吳廣,任軍候一職”吳廣單膝抱拳道。
“稟將軍,屬下趙風,任行伍隊率一職。”趙風單膝抱拳,頭顱微微低下。
“嗯好,兩位皆是吾之臂膀,且先起來”盧飛作勢將吳趙二人扶起。
盧飛輕聲問道“廣可是陽夏人?”“是的,將軍”吳廣微微點頭道。
盧飛內心震驚,盧飛問這話權是開玩笑,沒想到這人還真是陽夏人,難道人真會投胎轉世?暗暗腹誹一下。
盧飛倒是誤會了,其父吳澤,服戍役歸鄉,經郡城,在客棧歇息,聽一老者說書,說的便是陳勝吳廣篝火狐鳴之事,在座之人聽完故事皆驚呼,吳澤雖因口音聽不甚明白,但也從中知道吳廣亦為陽夏人,其是如何神秘厲害,又恰巧服役一年,歸鄉,其妻已誕下一子,如此見兒欣喜余又想起了故事,便取名為吳廣。
“趙隊率,汝是常山人,不知可聽過常山國趙雲之名?”盧飛小心問道,面色裝作正常,連吳廣都轉生,但又怕問得太突兀。
“常山國趙雲?”趙風暗暗心驚,將軍莫不是在說雲兒,內心否認應該不是。
盧飛見趙風眼神些許變化,知道可能還真有。
“將軍問得此人,可是常山真定人士?”趙風狐疑,只能再三確認一下。
“對對對,就是真定人!”盧飛叫道,打了響指,做出些怪異動作。。。。。。,大概就是耶耶耶!
“將軍”陳覃小聲呼道,盧飛方覺得有些失態了,露出了自認為帥氣的笑容。
“啊,屬下不知雲兒是如何得罪將軍,且看他年幼無知,風願替弟受罪。”趙風拜首,還以為趙雲得罪了這位年輕將軍。
“趙隊率,汝弟趙雲與我既無仇亦無怨,只是聽人提起,常山趙雲勇武忠善,多有義名,趙兄且先起來。”盧飛此時只能忙打好圓場,雖然不知道趙雲有沒有這樣,但還是給趙雲蓋個高帽為好。
“唯”趙風叫盧飛面色不似生氣,便站在了一旁。但其內心卻有些憂慮,對盧飛說的話有些懷疑,雲兒今且十四,雖有些勇武,並不足稱道,雲兒確是個善良之人,不知將軍是如何知曉的,雲兒身後常隨鄉鄰子第,或是這般傳出去,可雲兒去年已與童老上山習武了。
盧飛不知已給趙風丟了個大烏龍。
“吳廣,趙風,今虎翼校尉隻一人,爾等且以武藝較輸贏。”
“善”校場士卒爭論紛紛,有暗暗後悔者,有羨慕嫉妒者,亦有眼神更加堅定之人。
“我看趙隊率武藝較高,雙臂力氣定然不小”
“吳軍候亦不差呀,兩把雙刀,可是難有敵手”
校場上隨即空出了二十余丈的空地。
“吳軍候請”趙風托人拿出長槍,卻是重有五十余斤,槍頭玲瓏角尖,兩側帶刃,寒芒畢露,槍纓綠須,似有綠煙縈繞,槍身有些特質的凹凸痕,乃是一把改造涯角槍。
如果盧飛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趙雲所使的那把亮銀槍,趙雲兄長似乎是病死的,於是其兄將此槍傳於趙雲。
那也就是說趙風身死便是因黃巾之亂,因戰落根,後而生疾,沒幾年就去了,如此的話,
“趙隊率請”吳廣拿出特製的兩把長刀,刀身刻有各種紋路,乃是兩把百煉精刀。
只見吳廣,手持雙刀,一刀於前,手臂微彎,一刀於頭額上,立身馬步,氣息大定,已做好防禦姿態。
趙風將亮銀槍槍頭立於地,手持槍身,雙臂一壓,橫身而立。
“鏘,嗖嗖”
趙風依槍反彈之勢,轉身一個翻轉,便朝吳廣刺去。
只見其一扎眉篡,二扎手,三扎肩頭,四扎肘
吳廣兩刀相持,緊避脆弱之處,或擋或攻,快速切刀,只聽鏘鏘兩聲,火芒交擊而出,吳廣此時卻是有些氣力不足。
見此,趙風轉而用亮銀槍向吳廣下盤刺去,吳廣竟反應過來,左刀一擋,右刀向外削去,卻是趙風所持之手,手一撤,右刀又並向趙風的下盤劈去。
趙風一驚,沒想到吳廣下盤穩的很。
趙風忙連連撤步,吳廣見機緊追, 右臂內旋婉,刀刃由左轉向右,力達刀尖,竟將趙風槍頭一挑,趙風更驚,忙將槍身一旋轉,擋過了吳廣殺招,急退步,忙拉出距離。
校場將士
趙風馬步立身,槍頭直對吳廣,胸口突有股氣出,緊接著,槍頭一挑,連連幾個槍花擊出,往吳廣前胸,膝蓋扎去,左擊右擊,豎砸,震的吳廣手臂微疼,虎口差點裂開,吳廣知道了趙風原先竟沒用內功。
吳廣兩個滑刀,抽身將亮銀槍槍頭架起,一個翻轉,作勢一甩,趙風隻感覺槍要脫手而出,卻是吳廣此時拚力一搏。
只見亮銀槍從趙風手裡脫手,吳廣大喜,氣力一泄,卻沒料到,趙風竟一個借地力騰空翻轉,左腿一踢,亮銀槍騰空,趙風後手一接,作勢竟往後刺了個回馬槍,用力一挑,一刺,一瞬間吳廣雙刀便被擊飛,槍尖直刺向吳廣喉頭。
校場士卒驚呼,沒想到結局竟翻轉這麽快。
吳廣咽了咽口水,喉結咕嚕動了一下,看著離喉嚨不足幾分之一寸的槍尖,竟是如此寒冷。
“將軍,我輸了”吳廣泄氣說道。盧飛將吳廣扶起,笑道“在吾看來,你之雙刀,用來殺人定更加犀利,今後便隨我身吧”
“是,將軍”吳廣此時眼神煥發了新的色彩。
在盧飛看來,吳廣輸在氣力不足,雙刀使的很好,基本功也扎實的緊,卻是少了本續航功法。
“如此,趙風便是虎翼營校尉。”
“趙校尉可要讓此營展翅飛翔,虎翼營,是如若虎添翼!”
“趙風定不負將軍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