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有女朋友嗎?”小茗問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居然會問我這種問題。
初洛是我女朋友嗎?如果這個樣子問,倒是還有一點意思,我和初洛有感情是真的,但可惜的是,我們誰都沒有告白,所以根本算不上談戀愛。
然而,我們彼此之間又好像有一種更加熾熱的情感,好像生來就不能獨活一樣,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感覺完整。
以前有個朋友說我,好像和初洛是連在一起的,我一邊笑,一邊卻覺得有點道理,初洛其實也並不是一直都待在醫院裡的,有時候我也會帶她出去玩,當然,她不能自己走,所以我會用輪椅把她推著,陪她去摘薰衣草,陪她去釣魚,陪她去做很多有意思的事。
初洛是從來不說謝謝的,我也是從來都不需要謝謝的,好像讓她開心就是我的使命一樣,而現在想起來,我原來一直都是那麽卑微的一個人。
“有。”我打算套路一下小茗。
她白了我一眼,問我:“幾個?”
我說:“加上你,一共三個。”
“之前的是怎麽分手的?”我就知道她會問這樣的問題,看來小茗也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
我停了一下,然後說:“第一個,是初戀,很美好,但是無疾而終,第二個,是她追的我,喜歡,但不合適。”我摸了摸小茗的肩膀,繼續說:“第三個就是你,最合適也是最喜歡的那個。”
這些話都是老頭子教的,他說,以後如果有人問你談過戀愛嗎?不管怎麽樣,你就說談過兩次,太多了輕浮,太少了沒有經驗,而且一定要強調,她是你最喜歡最合適的那個。
這幾句話也是他教我的,看著小茗現在心滿意足的樣子,我開始覺得老頭子當年絕對不是什麽三好青年,也不知道母親當年有沒有被他這些鬼話騙到。
“油嘴滑舌的混蛋。”小茗摟著我的手撒嬌。
我也很開心,然後我對她說:“我打算在下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
“怎麽了?”小茗看上去沒有異議,但是有些疑惑。
“這幾個月,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我說。
她點了點頭,對我說:“聽你的。”
明天應該就能到下一個城市了,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小茗的告白讓我失去了再向前的理由,但是我已經不需要再前進了,我現在很幸福,我一定要和小茗好好的在一起,她是我的救贖。
小茗要我給她講故事,但是我告訴她天已經晚了,該睡覺了。
她說:“你以前就沒有一個通宵聊天的朋友嗎?”
“當然有啊!”我說。
“那你就給我講講那個人,不然我就不睡!”小茗說。
沒有辦法,我開始講那個朋友,那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
那個人,是和我一起睡在上鋪的兄弟,他有個綽號,叫守夜人。
我曾經向他承諾過,一定會為他寫點什麽,但是從初中畢業到現在,我都沒有真正的為他留下過文字,這應該算是我的虧欠吧,如今提起來,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很混蛋。
守夜人和我那時的大多數朋友是不一樣的,有一次,我問他,你覺得那個人怎麽樣?
他想了一下,然後很簡單的幾句話就把那個人描繪的淋漓盡致。
我那個時候很好奇,明明他平時都在默默無聞的做事情,哪有什麽時間去看別人。
我問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不說話了,這倒是不怪他,性格如此,也沒有什麽辦法。 後來慢慢的熟悉了,他才告訴我,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如果那個人我很感興趣,我就會每天跟在他看看他都在幹什麽。
我很是吃驚,我說,別人都沒有發現嗎?
我不是傻子,不會做的那麽明顯,他說到。
那你都跟蹤過誰?我繼續問他。
他告訴我有很多人,甚至包括我在內,我說,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再也不提這件事。
我把我初中三年的作文本送給了守夜人,來紀念我們的友誼,他送我的東西,價值卻遠遠超出了我寫的那些文章。
他送給了我待人接物的學問,從那之後我也會像他一樣去觀察別人,當然,不是跟蹤之類的。
畢業前一天晚上,我和他聊了一個通宵,其實沒有人不健談,只是你和有些人找不到話題……
講到這裡,小茗忽然對我說:“我以前也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但是後來絕交了。”
“為什麽啊?能通宵聊天的一定是好朋友吧。”我說。
小茗說:“她給我表白了。”
我還是不明白,所以我說:“這不是好事嗎?”
小茗看著我笑了,捂著嘴說:“她是個女孩子。”
“啊!”我終於明白了,但是繼續裝糊塗,我說:“女孩子就不行嗎?”
她一拳打在我胸口上,“女孩子太好了,放我下車,我要去找她!”
我嗆了幾口氣,知道我現在必須勸勸小茗了,我說:“你都是我女朋友了,還想下車?”
小茗的臉紅了些,然後對我撒嬌說:“你個流氓!”
我說:“流氓好啊!流氓比偽娘好多了。”
我笑起來,小茗兩隻手伸過來打我,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愛極了。
“我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偽娘加流氓?”小茗說。
“不知道。”我說:“可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你什麽意思?”小茗過來拉我,讓我不得不停下車,她說:“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偽娘加流氓了,對不對?”
“沒有啊!”我說到,“我可什麽都沒有說,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
小茗衝過來騎在我身上,她說:“認錯了嗎?”
“不……”
面對我的狡辯,小茗親了上來,這是我和她第一次接吻,不得不說我挺吃這一套的,人一下子就老實了。
小茗看著我神魂顛倒的樣子,輕輕的一笑,問我:“味道怎麽樣?”
我已經對她沒有抵抗力了,我呆呆的說:“太……”
她又吻上來,我緊緊的摟住她的腰,我掙開她的吻,然後說:“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