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我猛吸一口氣,咳嗽著醒來,胸口憋悶,燈光刺眼。這是自己的房間,燈亮著,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喘著氣,原來是一場夢!離奇而又冗長,不過勒脖子的窒息感很真實,就跟剛被什麽東西纏著,想置我於死地,一手撫脖子和胸部順著氣,另一隻手有東西“啪嗒”掉地上,撿起拿到眼前看,一塊破石頭,路邊隨處可見,又隨手丟床頭櫃上。腹中饑餓,我隻記得下班後很累,就直接回家躺床上,沒想到睡著了。看看手機時間,晚上快十一點了,現在餓得難受,肯定沒法接著睡,去吃點東西吧。伸個懶腰我起身先去上廁所,無意間發現鏡中的自己,脖子上有紅印!回想起夢裡被勒的場景,後背直冒涼氣,扇了自己一巴掌,很疼!夢畢竟是夢,人有時真會自己嚇自己,可能睡覺時,腦袋靠床頭上,窩著脖子了。注視著鏡中的自己,洗把臉,下樓去吃飯。
我們這一片是城郊老社區,晚上沒有什麽夜市之類的,半夜這個點,街道上沒幾個人,吃飯的地方基本關門了,要不就正在收拾衛生,準備打烊。在樓下轉悠,本來想隨便填下肚子,但沒找著,泡麵是吃夠了,聞見味兒都想吐。我還是去看看“阿霞小吃店”門開著沒?
要說這個“阿霞小吃店”,那可真是絕了,飯的味道很香很正宗,主要經營鹵、煮,材料很普通,不知用得什麽調料和烹飪手法,飯有種特殊的香味,勾的人食欲大動。其實這都不算什麽,更絕的是老板娘!容貌漂亮豔麗,身材火辣性感,符合男人的全部幻想,人又性格開朗,能說會道,和來店裡的眾多男顧客打成一片,雖說地方偏僻,生意也還可以。我經常過去吃飯,飯菜和老板娘都令我著迷,能夠撫慰我這顆寂寞不安的心,有段時間天天去,因此和老板娘很熟絡,以姐弟相稱,聽說是河州人,只知道叫阿霞,和丈夫來此經營小店多年。
小吃店在背街處,之前實在不知道吃什麽,我每條街轉悠才找見的,店裡裝修簡單而又奇特
天花板上掛著黑布,後來聽阿霞說這店原來是棺材鋪,某天突然關閉,又擱置了很長時間,因為租金便宜,他們才租下來改成小吃店,我指指上面問:“那黑布有什麽用?”吃飯的地方搞這麽壓抑的?”她神秘一笑:“你不懂,我找人看過,掛黑布能鎮邪帶來財運……”“什麽邏輯啊?這你能信!?霞姐,你跟那些大媽一樣的迷信思想。”她白了我一眼,不願意再說,我也就沒多問。
我越看阿霞就越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在哪見過,但又一點印象沒有,可能看美女都似曾相識吧?她不到三十歲,沒有孩子,她老公我沒見過正臉,整天在廚房忙活,每次去都是隔著廚房毛玻璃門,看見有個身影在裡面“咚咚”剁著什麽,阿霞坐在靠門位置的收銀台,邊上趴有男的和她在說笑。一次我進店裡見阿霞一個人在收銀台那兒算帳,就悄悄走過去想嚇嚇她,發現她白皙的脖頸處有淤痕,就伸手想撥開頭髮看清楚,被她發覺打開,“鬼鬼祟祟的,幹嘛!?”
我訕訕笑著說:“霞姐,我總覺得以前在哪見過你?”
“少來,你這種泡妞的方式早過時了。”
“真的!那你看我有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你兜裡肯定比我臉還乾淨!”
“姐,咱能不能別那麽物質?很俗!金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是衡量人的唯一標準。”
她上下打量我,
“那我該用什麽衡量你?” 我裝作鄭重其事的說:“我可是有一顆始終愛——你的赤誠之心,要不怎麽天天來你店裡吃飯?不信你摸摸!”
我趁勢抓起她細膩的手,按在我胸口,她並不推拒,“咯咯”浪笑著撫摸。
我一臉色相的說:“能摸見日思夜想四個字不!?
阿霞笑地花枝亂顫,抽出手,“你小子,人長的不怎滴,嘴倒挺能說!”
“那是,這就是我的長——處,要不怎麽討得姐的歡心?”
她收起笑容,臉色陰鬱下來,努努嘴示意廚房裡面,“我可是結了婚的人,你小子別打我注意。”
我納悶的問道:“霞姐,你老公一直在廚房剁什麽啊?我來這麽多次,都沒見他出來過,不知道長什麽樣?”
“傻子!當然是剁肉做飯啊!”她嗔道,有點忌憚的說:“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寧願整天待在廚房,人倒是很好……好了,你今天吃什麽?坐下吧。”
我望著廚房:“老三樣……”
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霞姐的店應該還開著吧?我不由得加快腳步,果然,前面亮著燈,還在營業,我走進去,沒有其他食客,奇怪的是霞姐沒在收銀台,廚房的門開著,我朝裡看去,裡面一個穿黑色短裙的背影,披肩長發,身材凹凸有致,很性感,專注的在剁什麽,我肚子很餓,再加上發現脖子上的紅印,沒心情去曖昧調笑,隨口喊道:“霞姐,今天怎麽親自下廚啊?還是老三樣,一份麻辣羊雜,兩個燒餅,一碗優質羊湯。”說完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低頭髮呆,又煩躁的掏出手機玩遊戲,一會兒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飄來,一份羊雜擺在眼前,我忍不住伸出鹹豬手想在她臀部拍一把,抬頭的瞬間笑容凝結,手僵在半空,不是霞姐!這他媽是一張男人臉!棱角分明,森森胡茬,應該是她老公!正冷酷的盯著我,我慌神語無倫次道:“那個……這……霞……呃……你……”沒說完,他就轉身離開,我“突突”心裡直跳,尷尬的低頭吃飯,臥槽,霞姐他老公是女裝大佬!這麽變態!?……
六神無主地吃著飯,門外人未到聲先到:“谷子!剛才敲你半天門,沒人應!就知道你在這兒!”我抬頭看,是盧強!此人無事不登三寶殿,無故不尋有恩人,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花錢如流水,經常找我借錢蹭飯。看在是發小的份上,有時不好拒絕,但我就一打工仔,能有多少錢?時間長了也極其反感, 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作孽。他幾步跨進來,坐在我對面,張口喊道:“呦呦!霞姐都下廚啦!以後太陽就打西邊升啦!啥時候再喂喂兄弟我呀!?哈哈……”見廚房裡沒搭話,盧強淫笑著對我說:“這騷娘們,床上真夠勁兒!”又眉飛色舞的說:“兄弟我今晚手氣爆棚!連摸幾個炸彈,炸的那幫鱉孫媽都不認識了!……”
我沒好氣地說:“那你不趕緊快活去?找我幹什麽?”
盧強面漏難色地說:“兄弟有所不知,剛開始是很順,後來手氣臭天,又輸光了……”“谷子,要不你借我點,我去給咱們翻盤去!”
我冷笑一聲:“沒有!前面你借我的,到現在都沒還一分錢!……”
他不屑的說:“怎這麽小心眼呢!?等我贏了!連本帶利還給你!”
本來就心情不好,聽他這種口氣,我氣憤的道:“你還有臉說!?趕緊滾蛋!”
盧強惱羞,“啪”地拍桌而起,“張谷!我他媽算看錯你了,白眼狼!別給臉不要臉!”
我更是怒火攻心,站起來指著他鼻子罵道:“滾你媽的,老子沒你這種下三濫的朋友!”
“嗵”我臉上挨了盧強一拳,嘴角都出血了
“你媽的!”我怒吼著撲上去,也給他一拳。我們倆人扭打在一塊,拳腳相向,難解難分,盧強下手是真狠,竟然掄起板凳朝我砸過來,我沒防備,一下拍在腦門上,隻覺頭痛欲裂,天旋地轉,搖搖晃晃栽倒在地,視線模糊中,有個黑色短裙的身影,手裡提把剁骨刀,朝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