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張小凡喚來酒家仕女春華詢問蹊蹺。

　　待眾人走後，張小凡開始在房中走動查看，小白也跟著在四處聞聞嗅嗅。此時子時已經過半，就算尋常人遇到此等怪事，酒醉的也該醒了。

　　床榻上是許一仙和楊家豪，不是剛才侍女們整理過的話，此時這兩人睡姿更是難看。床榻周圍尚留有未完全清理乾淨的酒漬，原本散亂的酒具也被整理放好。床榻處除了相擁入眠的二人，不見其他異常，他們適才也是相攜著來到此處歇息的，估計在睡著之前又飲了幾杯。蛇小白此刻乖乖盤在一仙旁邊，但沒發現楊表兄的靈獸，這也屬常識，靈獸自身不顯旁人是很難發覺的。

　　主席附近本來就是張一凡所在，自開席來他根本沒走開多遠，剛才被仕女們略微整理了下，桌上還有剩下的瓜果酒水，就連明月果也都有剩，此物小白甚為喜愛，可他與許楊二人，具都不太感冒。他們鍾情的是那瓶仙釀，眼下精美的原裝酒瓶和杯盞已經裝回箱盒，酒是另倒在酒盅中取飲的，已剩下不多。查略一番之後好似也沒有什麽異常。

　　這會兒小白的搜索范圍已經來到之前素素坐的地方，另一處臨窗矮塌處。剛才這方對酒推盞時，素素可能嫌鬧騰且心情不怎麽好，將一扇屏風拉過擋住半邊。從張小凡的位置自是能看到素素的側身，但從主席的位置上視線剛好被擋住。即是說，酒席進行時在這邊不留意的情況下不能發現那邊發生了什麽。

　　張小凡跟著過去，正好看見小白經過窗戶，皎潔月色照下，那團白色毛發間竟然閃爍著輝光，銀白亮眼的光。

　　“小白，發現什麽了嗎?”驚訝間順口問道。

　　“沒有喵，只是有些冷喵，這裡還有好多月明果喵。”小白伸出爪子碰了碰月明果，伸頭吃了一顆，抬爪子理了理胡須，又舔了舔肉球，轉過頭說到。

　　這時張小凡已走近，瞧著小白正臉，它額頭上有三道豎紋閃亮著銀光，可能有些緊張，耳朵難得豎了起來，裡頭粉透粉透的，還有便是眼睛瞪得滾圓，很認真的樣子。

　　靈滿的小白果然還是有些變化，不過時下最緊要的還是要弄清楚人跑哪裡去了。

　　仔細查看這邊席塌，倒是挺整潔地保留著原樣，月明果是初時就置下的，酒和其他果食也是，酒是望月樓尋常的醉仙釀，和其他地方酒盞中的一樣。月明果雖說還剩許多，可見也是吃了一些，酒確剩下不多。自是相思苦徹人，素素定是在此一人飲至酒醉，這樣想來張小凡也恨不得對阿姐有了幾分怨恨。可是怨歸怨，那又能怎樣呢，打又打不過，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難道，阿姐來過?人跟著走了。難不成能飛天不成，從窗戶進來又飛走。這個想法也太過靈幻了張小凡如是想到。

　　此間在整整十五層啊，離地七八十米。他是見過一些武士能一跳十來米，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但能直上跳起七十米，未免太過離譜。

　　如果說借力彈跳呢，如是想著張小凡雙手緊巴在窗沿上，半個身子探出去左右張望，看看哪裡有落腳接力之處。夜風吹過頭頂涼颼颼的，酒也剛醒有些暈眩，難怪適才小白走過窗間也說冷。左右兩邊空空如也，向下望去好像是有一處瓦簷，但僅憑外邊燈火的微光，遮在霧氣裡看得蒙朧朧的。

　　才張望了一會兒張小凡就被凍得夠嗆，他急忙忙縮身進來，並喚來小白，適才他俯身探去時小白也趴在他背上來著，不知還能發現些什麽。

　　“小白小白，你發現什麽沒有?”

　　“有些冷喵。”

　　“方才說了的不算。”

　　“喵，是真的冷喵。”小白還在堅持。

　　冷。初夏的夜晚，子醜時分，霜露正濃的時候，冷是正常的啊。張小凡邊思考著邊來回踱步。一旁的小白不知怎地發現了個蛾子，在撲棱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