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湊巧的是,張炎一行人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二組組長楚千帆。
“咦,老弟,你們一組不是去抓捕淺田見澤嗎?怎麽帶回來一女的?”楚千帆詫異道。
“一個小時以前,明中已經把淺田見澤帶回來了,這個女人是他的老婆。”張炎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楚千帆恍然,走過來小聲說道:“老弟,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什麽?”張炎沒聽明白。
“老弟,你施恩不圖回報,這一點我心裡清楚,可我是個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的人。”楚千帆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如果不是你提出一組和二組各自負責抓捕一人,我根本就沒有立功的機會。”
“楚老哥,這沒什麽,誰讓我們是兄弟呢?”張炎連連擺手,心裡卻在說,這好像不是我的建議啊!
“說得好,咱們是兄弟!”楚千帆用力的點了點頭,聲音比平時大了許多。
“楚老哥,我們還是趕快對這兩個間諜頭目進行審訊吧,一旦時間拖得過長,再想從他們的嘴裡掏出有用的情報,可就不容易了。”張炎催促道。
“我也正有此意。”楚千帆點頭表示讚同。
不多時,兩支隊伍合成一股,浩浩蕩蕩地往審訊室而去。
“啊……”
剛走進大樓底層的入口,眾人就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張炎聽出來了,這是淺田見澤的聲音。
同楚千帆打了聲招呼,張炎追著那道淒厲不絕的叫聲,一直走到十一號審訊室的門前。
推開門一看,淺田見澤已經完全大變樣,他被兩名打手牢牢地綁在電椅上,腦袋、雙手、雙腿等部位布滿了金屬電極,隨著電流的加大,他身上乾涸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鮮血汩汩而流,順著電椅流到了地面上,最後匯聚到一個小坑裡,讓人心悸不已。
而此時,陳寶樹和孫廣明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神情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看到張炎進來,兩人立即站起身來,有些焦急地問道:“老弟,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去了一趟淺田見澤的住處,搜到了密碼本,查抄了一大筆髒kuan,順便把他的老婆給抓來了。”張炎十分平靜地說道。
“老弟,你這事辦得漂亮!”兩人眉開眼笑,心情大好。
“二位老兄,這家夥招了沒有?”張炎斜睨了電椅上的淺田見澤一眼。
陳寶樹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罵道:“特麽的,這個狗日的嘴硬得很,怎麽用刑都不交代。”
“要不,我們把他的老婆和山田貴之帶進來,看有沒有效果?”張炎小聲說道。
“千萬別!”孫廣明出言阻止了他,道:“淺田見澤受過嚴格而殘酷的訓練,忍耐力恐怕還在山田貴之之上,在他的意志力沒有動搖之前,你這樣做是無濟於事的,我看還是把所有的程序都走一遍,留他一口氣再說。”
孫廣明話音剛落,陳寶樹就衝兩名打手大吼一聲:“加大電流!”
兩名打手對視一眼,立刻撥動著旋鈕,這一瞬,滋滋的電流走遍了淺田見澤的全身,深入了五髒六腑,他猛烈地顫抖、拚命地掙扎,身體冒起了白煙,四肢已經有碳化的跡象。
不到一分鍾,審訊室裡就彌漫著一股皮膚燒焦的臭味,聞之令人作嘔。
“啊……”
淺田見澤大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三位長官,再繼續下去,犯人怕是有生命危險,你們看是暫停片刻,還是接著用刑?”一名打手回過頭來問道。
“把他弄醒,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孫廣明沉聲說道。
“嘩啦!”
那名打手抄起一個水桶,猛地潑到淺田見澤的頭上。
“咳咳咳……”
半死不活的淺田見澤咳嗽幾聲,艱難地睜開眼睛,隻覺得頭暈目眩,胸部發悶,全身脹痛,整個人像是散架了似的。
“老弟,看你的了。”孫廣明拍拍張炎的肩膀,隨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張炎微微一笑,三兩步走到電椅前面,大聲說道:“淺田見澤,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死扛下去毫無意義,你還不知道吧,隔壁的審訊室裡,櫻花小組的組長武田一郎,也就是福田料理店的經理,已經招供了。我覺得他比你聰明,我們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說出楓林小組成員的名字和下落,我就讓人來給你治傷。”
淺田見澤目光凝滯,一動也不動,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後方,孫廣明和陳寶樹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心想,這張老弟又故技重施了!
“好吧。這個話題有些沉重,那我們換個輕松的話題,說說你和你的父親吧。”張炎面帶微笑地看著淺田見澤,“你是間諜學校的高材生,代號啄木鳥,順便一提,隔壁的那位代號長刀,十年前你來到了中國,認識了梁衡,一步一步爬到了南京市警察廳副廳長的位置。你的父親是個中國通,很早就踏上了我們中國的土地,進行間諜活動,可惜啊,他運氣太差,命不好, 也足夠倒霉,居然挨了自己人的槍子,這些,我沒有說錯吧。”
“你……”淺田見澤突然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但隨即又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
張炎頓時心中一動,他知道淺田見澤就要開口了,趁熱打鐵道:“你很意外,很驚奇是不是?此時此刻,我猜你心中一定在想,這個中國人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對不對?實話告訴你,我知道遠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所以,如果你繼續選擇閉口不言,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情況,是誰告訴你的?”淺田見澤突然大叫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張炎,眸子中射出兩道攝人的光芒。
“你的老朋友,一個叫山田貴之的家夥。”張炎淡淡地說道。
“不可能!”淺田見澤發出了嘶吼,臉上寫滿了震驚,咆哮道:“當初在學校測試對帝國的忠誠度時,他是班上唯一一個滿分,他不會出賣我,更不會出賣帝國。”
“哈哈哈哈哈!”
審訊室裡的人全都放聲大笑。
笑聲散去後,張炎衝兩名打手招了招手,道:“你們兩個,去把山田貴之給我押過來,也好讓淺田先生見見他的老同學。”
“是!”兩名打手點頭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