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
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沈銘本尊。
僅僅只是一柄,帶著鳳凰火焰的劍,就將他們打發了……這也更讓他們知道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沈銘坐在桃花源內自飲自酌。
倒也樂得逍遙自在。
不為那些瑣事煩惱。
自從趙廣他們相繼離去後,平日裡幾乎無人問津。
要說和沈銘關系好的,也就那麽幾個。
偶爾會有一些貪玩的孩童闖進來,也都被二哈給勸退。
不過二哈也就裝模做樣的嚇唬嚇唬他們罷了,還記得有一次,幾個孩童無意之間闖了進來。
二哈呲牙咧嘴的撲了過去。
結果那幾個小家夥倒也是個練家子,跟二哈一來二去,還練了起來。
平日裡也見不到幾個人,二哈也樂得跟他們鬧上一鬧。
打之前,二哈還伸出一隻爪子放在嘴上,又指了指沈銘所在的木屋,讓他們小點聲。
孩童們雖然不知道屋內住著誰,不過也都下意識的將聲音降低了許多。
見此二哈才滿意的咧開了嘴。
隨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將一個小孩撲倒,狂舔了半天,舔的那孩童滿臉都是口水,吱哇亂叫著跑掉,這才算完事。
沈銘看了眼蹲在那裡有模有樣喝著茶的二哈。
笑著扔過去一片道茶葉。
“以後我要是走了,你可得幫本公子把這道茶樹看好,可別讓他變的光禿禿的。”
二哈側耳一聽,隨後挺起身體,汪汪的叫了幾聲,模樣及其凶惡,犬牙呲互,倒是有那麽幾分看家土狗的模樣。
但沈銘始終沒忘記一件事。
那就是二哈十分容易與犯罪份子達成共識。
當年怎麽認識的?
還不是沈銘闖進王屠夫家裡,偷雞,三言兩語就給二哈哄到了跟自己同一個戰線上。
想到那,沈銘笑了笑。
這時候,桃花林內突然有了一些動靜。
沈銘抬頭望去。
是林濤。
林濤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過了,忙著教書育人,忙著讀聖賢書。
活到老學到老。
林濤這次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
“沈銘,好消息,要不要聽。”林濤如同笑佛春風那般,坐在石頭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二哈對著林濤叫了幾聲。
林濤只是柔和的笑了笑,隨手捏來一片道茶葉,在二哈的鼻子上晃了兩圈,然後扔到了一旁。
二哈蹦躂蹦躂的就去追逐那片道茶葉了。
沈銘扶額,就二哈這智商……
“怎麽了,你個大忙人還有空來我這小地方啊。”
沈銘打趣著說道。
“嘿,在忙也沒有你忙啊,我這也算忙裡偷閑吧,沈銘,我要結婚了。”
沈銘聞言,猛然抬頭。
他看著林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結婚?
沈銘舒了口氣,似乎也不錯。
當年跟在林濤身旁的那個小辣椒,後來,死在了長安事變之中。
林濤也因此,許久許久,都沒能夠緩過來。
雖然他沒有說。
但沈銘能夠感受到林濤心中的那份悲意。
戰爭,總是殘酷的,會造成無數人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但是,卻又無法遏製。
權力與欲望,就是這個世界。
這個傳統而原始的世界,戰爭在所難免。
“你能走出來就好,哪天大婚?我定然送上一份大禮。”
林濤仰望天際。
“兩天后吧,擇個良辰,就走個形式而已。”
沈銘卻搖了搖頭。
“那可不行,我兄弟大婚,必須風風光光,人這一輩子,能結幾次婚?大喜之日,若是不喜慶,能叫大喜之日嗎?”
“行了,後天的婚禮,你就不要管了,我給你一手操辦。”
沈銘拍了拍林濤的肩膀。
“你?要走了嗎?”
林濤看著沈銘,他知道沈銘背負著什麽,平日裡除了閉關,就是閉關,沈銘那樣一個耐不住寂寞性子的人,卻可以在這裡一座百年。
如今,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在料理後事那般。
“又不是不回來了。”
“放心吧,不管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我都會活著回來。”
林濤笑了笑。
“我相信,一直,都相信你說的一切,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不會騙我了。”
“沈銘,我等你回來。”
“也等,權朝他們回來,我們四兄弟,已經很久很久,沒能夠在一起,吃肉,喝酒,逛花樓了……”
“哈哈,等那時候,咱都一大把年紀了,都能當人家爺爺了,還逛花樓?”
“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要逛,也是我們三個去哈哈哈。”沈銘笑著跟林濤一起走出桃花林。
“其實我想等你們都回來在結婚的……畢竟少了你們的婚禮,不完整……”
“等個屁啊等,你是等得起,人家姑娘大好年華,跟著你一起浪費?要麽怎麽說你書呆子呢,真的是書讀得越多越傻。”
“那人生四大喜事,來之則安,豈有再等等的道理。”
兩個人一直走到林家老宅之前,才分別。
沈銘送走林濤後,直接去了城主府,黃粱正在那裡批改公文。
忙裡偷閑的時候,就住著腮睡一會。
“黃粱。”
“居然偷懶,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黃粱聞言微微一愣,看清面前的人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反應了一會,才緩過來。
“誒,沈公子,你怎麽來了?”黃粱有些詫異,前些日子,沈銘總有一種生人勿進,死氣沉沉的感覺,今日一見,頓時有種回到了當年,那個有些放蕩的沈銘。
“人逢喜事精神爽。”
“怎了?”
“林濤要結婚了,哈哈。”
“哈?那不應該是林濤的喜事嗎?”黃粱大腦還有些遲鈍。
“你懂個屁,不過說回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就不找個女人結婚呢。”沈銘撇了撇嘴。
“這不是忙嗎,原本有三皇子在,我工作量也比較少,現在工作量大呀。”
黃粱伸了個懶腰。
“找個人,幫你分擔分擔吧。”
“長安這擔子太重,誰敢啊,也不是沒找過,關鍵是,有您這尊大佛,尋常人誰敢攬這個瓷器活。”
“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沈銘坐在一旁,摸了摸下巴。
他應該還活著吧……
許久沒見過了。
“誰呀?”黃粱有些好奇。
“這人你比我熟悉。”黃粱微微一怔。
“你的前上司。”說到這,黃粱才恍然大悟。
“你是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