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囂張的年輕人,吾名為俞鬼,由鬼塚大人賞識而擔任四大鬼禦之一。
老夫擅長於暗殺一道,外人膽敢侵犯我鬼界,在明的一面乃是由刀佬鬼來抹除,而有些事情不太好從正面處理時則由老夫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辦事。你的存在對於鬼塚大人還有些作用,因此我只會略微懲罰你一番讓你懂得尊重長輩。”
對於張陳的挑釁面前的老者俞鬼難以壓製體內的怒火。
“黑暗刺殺領域。”
俞鬼的眼瞳在這一刻全然化為白色,兩人身處的房間開始出現不正常的地方。
不知為何,外部的光芒無法透過窗戶射入房間中,連同房間內的燈光也仿若受到限制而無法散射出,無形的黑暗籠罩整個房間,肉眼的視覺能力在這裡沒有任何的作用。
不僅如此,張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領域竟然將自己的感官能力都給壓製住。
“墮入我刺殺領域下的獵物,所有的感知將會壓製到最低限度,而我的身體機能將會受到領域的強化。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是不是讓你感覺絕望啊?不用擔心的是,我只會稍稍折磨你番,並不會索取你的性命。”
聽覺能力也是受到限制,張陳無法判斷對方是從什麽位置—發出的聲音。
黑暗中一位手持兩柄扭曲匕首的老者完全與環境融為一體,眼球泛白的老者頭顱從張陳身後漸漸探出,手中的匕首對準著張陳在第二腰椎與第三腰椎棘突之間的‘命門穴’,打算直接攻其致命穴位將張陳的行動能力第一時間廢掉。
“這家夥什麽時候換上一件黑色衣物?”
在匕首刺出時,俞鬼老者察覺原本張陳本是穿著白色襯衣現身於房間中,而當前卻穿著一道黑色長衣籠罩全身,在俞鬼所了解的神器中,沒有什麽禦體型的神器會做成這樣的常規服裝模樣。
“如果是偽神器的防具,面對我的刺殺是不可能抵禦的。”
兩隻匕首近乎將尖端集中在一點的位置上,攜帶著無形殺意刺向張陳背部時,卻仿若刺在不可突破的規則屏障上連同黑色長衣的一絲一毫都沒能撼動,反震力卻是震得老者雙手發麻。
“怎麽可能!這是什麽東西!?”
老者凝視著自己雙手開裂並滲流鮮血的虎口,準備暫時撤離張陳身邊時,在匕首接觸的黑色長衣的尖端有著一抹抹黑色的感染物迅速侵染整道匕首,並有著向老者身體蔓延的趨勢。
身經百戰的俞鬼判斷出黑色感染物的絕對致命性,毫不猶豫舍棄幫助自己暗殺過數千人的匕首,看著一種詭異的黑色物質將匕首徹底感染而使其化為一堆松散的廢鐵時,俞鬼的內心不由咯噔一聲響。
“可惜,本來是想要在你身體上嘗試一番黑色瘟疫的效果,沒想到你反應到是挺快的。”
張陳的話語清楚傳達至老者耳中,對方在這一次進攻後對於張陳實力的評價極度提高,不過當前在老者看來依舊屬於自己的優勢期,只要刺殺領域存在,張陳不可能傷得到自己。
“借助外物的力量有什麽好得意的,沒想到你竟然擁有著這樣的護身神器。不過再怎麽強大的護身神器也有空隙可以找出,你身在我的領域中,終究會被我給攻破的。”
“外物神器?你想得太多了……吞念,吞噬掉這一切吧。”
張陳不知何時已經進入禁解形態,右耳上吊掛的嘴口大張額骷髏耳墜晃動而發出一陣陣暴虐的耳鈴聲,頓時間周圍的黑色環境即刻遭到吞念覆蓋,鈴聲將對方釋放出來的所謂刺殺領域直接吞食,躲藏於黑暗中的俞鬼也是暴露無遺。
“噗!我的刺殺領域可是與我身體內的核心存在聯系,怎麽如此容易被破開!”
在刺殺領域由張陳的吞念所吞噬殆盡時,俞鬼不由得從一大口鮮血噴出。同一時間,俞鬼視野中張陳在自己肉眼速度難以跟上的情況下來到自己面前,單手掐住自己的脖頸而用力從地面提起。
“真是薄弱的領域,除開伊麗莎白小姐厲害一些,四大鬼禦不過如此。難怪鬼塚看不上你們的肉體而會選擇天井前輩,不過是一群廢物而已,明知道自己作為鬼塚的肉體替代品而苟活在鬼界中,竟然還要如此死心塌地地護主,真是與狗沒什麽兩樣。”
黑色長衣裹身的張陳在掐住對方的手指尖端有著一道道黑色氣息逸散,試圖侵入老者的皮膚,通過大動脈的運輸感染全體。
“嗖!”
正在這時一根靈態的箭矢從房間窗口射入,與張陳插件而過並定在俞鬼腦袋一旁僅僅間隔半公分的位置,背著長弓的天井從窗口一躍而入來到房間內。
“張陳,這個人絕對不能殺!一旦你出手則是意味著你與鬼界為敵,平日裡膽敢殺害鬼界普通成員的人物都將招到鬼塚的親自追殺,更不用說你殺掉的是一位鬼禦。到時候受到牽連的還有你現居的五邪界,我們作為所有獄尉也會相當麻煩。”
張陳其實心裡也算是十分冷靜,但鬼塚的這一系列做法,以及剛才這名老祖與自己交手時抱有的絕對殺意,若自己實力沒有這麽強恐怕如今已經是廢人一個,原本張陳以平和眼光看待的鬼界,當前已經徹底變為仇視。
“不殺掉他,這個老家夥也必然會將今日的事情稟報給鬼塚,在一些細節上添油加醋樹立鬼塚與我之間的敵對關系。倒不如殺掉讓心中釋然一些,以免這種小人今後繼續在背後陰你一手。”
被抓拿在空中的俞鬼從張陳深邃的眼神中讀取出真正的殺意,自己恐怕有著任何掙扎都會立即遭張陳殺掉,精明的老者立即放松身體以示弱。
“菩提老祖開展集會的原本目的是讓我們零間勢力放下內部爭端共同對抗阿撒托斯,你與鬼塚都是頂尖級別的人物,如果你們之間發生這樣的矛盾爭端,集會將會大亂!到時候矛盾激化,我們將不攻自破。”
天井縱觀著大局,同時咬牙思索著眼前事情的解決辦法。
“我有辦法將其腦袋內部連接記憶的靈態物質抽出一小部分,而使得對方忘記今日發生的事情。只要張陳你將他徹底壓製,抹掉記憶的可能性會很大。這件事情暫時這樣,張陳你還是不要插手我的事情!至於鬼塚會不會來奪取我的肉身,我會自己抉擇的。”
天井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種毅然的決心,張陳一咬牙,反手將俞鬼老者壓在地面並從嘴口中伸出四道紅舌將老者的身體給徹底固定在地面。
“你說得有些道理,動手抹掉他今天的記憶吧……你的事情我今後也不會再多管閑事。”張陳見到天井心意已決,也決定不再乾預。
“好,多謝你的體諒。”
天井單膝跪伏在俞鬼的頭顱前,在手中形成一道尖銳的箭矢而切開俞鬼的頭顱眉心,隨後運用熟練的手段從對方腦袋中牽引出一道靈體物質,此時此刻的俞鬼雙眼失神記憶正遭到剝奪。
“半個小時後他會自行醒來,今天的事情都會忘記。”
“恩,既然這樣我也不打攪。如果天井前輩你想通,可以隨時隨刻找我尋求幫助。說實在的,鬼塚一表正人君子的面具下竟然是這般醜惡的小人面孔, 實在是讓我厭惡至極。”
“呵呵,不要太衝動!鬼塚的實力張陳你對抗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聽我一言,不要在意這件事情。如果我最終真的由鬼塚佔據身體也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張陳你務必將矛頭對準想要毀滅我們世界的阿撒托斯頭上,內鬥是沒有必要的。”
“恩,你自己多多小心吧。”
張陳迅速由房間離開而返回自己的住處,一直以來,張陳也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對與錯都是以自己雙眼所見,親身觸碰來證實,鬼塚如何惡劣的本質顯現,讓張陳將其視為敵人。
“如果讓鬼塚知道我的前世乃是沉淪鬼境的主宰者,恐怕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奪舍我的身體吧……不過天井說得也不錯,現在集會期間若是我與鬼塚對上,我們零間勢力將內部大亂,不攻自破。”
“可惡!”
張陳走在自己房間門口掏出鑰匙瞬間,因為體內情緒一激動而直接一掌將房門給拍得粉碎。
“有什麽事情惹得我張陳朋友這般生氣,要不要讓我虞茗幫你討回公道啊?”
聽到張陳房間的劇烈響動,一旁的住客房門從內部開啟,一道氣息與之前徹底變化的男人從房間走出來,裸露著上半身的虞茗八塊腹肌清晰可見,不過整個人的皮膚已然化為深灰色,同時張陳可以感覺到在皮下隱隱有著一種觸手蠕動的感覺。
而虞茗原本的直發在這一刻也是演變為一種卷發,整個人看上去相比於以前更加邪惡,一種內在的強大難以言喻。
“虞茗你……徹底融合掉阿撒托斯的手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