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陳雙眼陡然睜開,整個人迅速從床鋪上坐起,背部全然覆滿冷汗,不過心中的恐懼感迅速由胸膛內的某種物體所吸收。
剛才的夢境實在是太過於真實,被曾經房間的女主人所注視時,如同陷入漆黑的冰窖之中讓人靈魂都在顫抖。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我每晚做夢都在重現這個房子以前發生的事?”
漸漸冷靜下來的張陳看著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凌晨三點二十分。
“昨天夢境結束時,衛生間內出現髒東西,難道今天……”張陳想到這裡,顧慮著自己父親的安危立即起身離開臥室。
首先還是來到在父母的臥室門前,確保父母都在安穩睡眠,張陳心中也算是徹底松懈一口氣。
隨後張陳緩慢關上父母的臥室門,沉住氣後,徑直走向家裡逸散著寒氣的衛生間。
“我才是個十四歲的初中生,怎麽這種事情偏偏會讓我遇見。不知道昨晚的嬰孩是否在衛生間內。”張陳站在衛生間門口一個深呼吸穩定內心的情況,迅速轉動把手將門推開。
這一次的衛生間沒有昨日夜晚時滿是鮮紅色的地獄般場景,只是正常的一片黑暗而已。
張陳的左手摸動開啟牆壁上的燈光開關,衛生間頂層的燈管電壓不穩地閃爍兩次,正常發散著溫和暖意的光芒照亮著整個衛生間,除了冰冷氣息外,衛生間內一切正常。
正當張陳松懈一口氣準備離開衛生間時。
“咚咚咚~~~~”
一陣敲擊牆壁的聲音從張陳背後傳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張陳耳朵內。
張陳的內心一顫,緩緩回過頭看去身後時,並沒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映入眼簾。當自己細細聽去時,發現敲擊聲是從牆壁內側傳出的,位置正是昨晚嬰兒用手拋打的牆面位置。
“難道……”
“咚咚咚。”不等張陳思考,又是一陣敲擊聲傳出。這種看不見的恐怖,不禁讓張陳有些背部發麻。
“我還是去睡覺吧,真的有點恐怖。”
張陳害怕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被自己給引出來因此而迅速跑出衛生間,關上臥室的門加以反鎖,回到自己床鋪上用被子將全身蓋住。
“牆壁內層的東西是什麽?嬰孩應該在廁所內部,牆壁裡的一定還有其他東西。”
“等一下,昨日嬰兒不停地敲打面牆,難道裡面封存的是他父親?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房間的女主人將丈夫而兒子通通殺掉,然後將兒子拋入廁所,再將丈夫的屍體砌入牆內?原因是因為,她丈夫和後來的女子好上了?”
張陳一下子將發生的事與自己的夢境聯系了起來,推斷出一個有些荒謬的結果。但想來想去,總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經,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麽。
“還是有點沒對,白紙上到底寫的什麽?還有後來的女人和這間房的女主人是什麽關系?還是等到明天去問問女主人母親的具體情況吧。”
…………
大清早,張陳朦朦朧朧睜開雙眼時便聽見父母在外說話的聲音,看著床邊黑白諾基亞屏幕上面的時間,不過才剛剛七點半。
待到張陳打開臥室門時,發現父母正坐在客廳吃著早餐。
“兒子,你爸今天身體好多,大清早出門去買了豆漿油條回來,老師傅送給你的東西還真起了作用。”
“爸,真的好些了嗎?”張陳看著父親健壯的身軀,感覺到父親身上的冰冷氣息至少消減了百分之九十,而手腕上掛著的囊袋,似乎沒什麽變化。
“感覺好多了,前幾天身子一直沒力氣,人也容易犯困,今早的精神突然好多了”父親的臉上也露出來笑容,也相信是掛在手上的囊袋起作用。
張陳簡單臉簌後,立即端著餐桌上的豆漿油條狼吞虎咽般吃著,填補著肚子裡的空腹感。連忙坐下來,三根油條加兩碗豆漿不過一分鍾就入了張陳的肚子。
要是換作以前,吃下去這一半的分量張陳就很飽了,可是現在這麽多下肚也只是勉強填飽肚子,僅僅是五分飽而已。
“就算是青春期也吃不了這麽多啊,這是要長成豬的節奏嗎?”張陳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相當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父母出門上班後,張陳拿好手機,從筆袋內摸出這一周省下來的十元錢上網費以及今日父母給的十元生活費,踏上今天前去下水村調查的行程。
下水村是在金溪縣的另外一頭,而且還要過金溪河,所以坐公交的話基本算是從起點站坐到終點站。
張陳坐上以前自己還沒搬到縣城裡時,每日進城都會坐的七路汽車。看著車子從城區慢慢駛出,張陳心中也是有些感慨自己從小以來的家裡情況不好,在鄉下農村的生活條件十分艱苦,每個星期能進一次城都十分開心。
“都有好久沒有出城了,不知道村子裡改善一些沒有。”張陳看著車窗外的老舊平房與田地感歎道。
正當張陳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而回去過去時,公交車的廣播響起。
“三叉路口到了,去下水村的乘客請下車。”
張陳全身一個激靈迅速回過神,走下巴士汽車,根據指示的路牌沿著這兩米寬的鄉間小路朝著下水村走去,這沒走多久便在視野出現掛有下水村村委會的建築。
村委會所在的房屋似乎是村民近幾年建起的新房子,張陳也不知道文女士具體住在村子裡的什麽地方,便一路小跑來到了村委會門口。
走到一間寫有村支書辦事處的木門前,張陳敲響房門。不一會兒時間則從內部探出一位頭髮花白的六旬老人,開門的手掌間布滿老繭,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和藹神情。
“年輕人,到我們村上有什麽事嗎?”
“爺爺你好,我想要打聽你們村的一個人。就是不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所以才來問問你。”張陳恭敬地說道。
“你說說看,這上午也沒什麽事,我帶你去也沒問題。”這位老爺爺顯得十分熱情。
“具體名字我不是很清楚,是一個姓文的女士母親,電話裡說的是住在下水村的五組11號。”張陳自然是將這一住址內容記得相當清楚。
張陳剛一說完,老爺爺原本熱情的臉龐,瞬間陰沉下來,重重歎了一口氣後。
“這家人真的是命苦,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年輕人你找他們家有什麽事嗎?”
張陳回答道:“我們家在一年前買了文女士留在縣城內的二手房,最近房子有些小問題,父母在上班比較忙,就讓我先來問問情況怎麽樣,她們家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這兒距離文女士的老家也有五分鍾的路程,我們邊走邊說邊吧。”老大爺轉身將木門上鎖,帶著張陳向村子內部走去。
老大爺雙手背在身後,開始和張陳慢慢說來:
“你所說的文女士叫文娟,她母親叫余霞芬,他們家還有一個文娟的妹妹,叫文靜,年紀只是比文娟小了一歲。”
“這家人真的是苦命,文娟出生還沒五歲時,家中唯一的頂梁柱父親因為車禍去世。兩個女娃子一手由母親拉扯大,文娟性格一直相當堅強,很小便幫著母親做事,學習成績也好,人長得也漂亮大方。”
“可是家中小妹文靜卻十分調皮,不願安心上學讀書。後來也是這文娟上了大學,找了好工作,又嫁了個好丈夫,才讓這個家庭慢慢有所好轉。”
“後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在一年前的時候,文娟一個人跑回我們下水村這個老家,沒過多久就在家裡面上吊自殺,家裡的老母親也變得整日不說話將自己獨自關在家中,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她。
妹妹文靜卻是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這個妹妹長的是什麽心,竟然對這個家不問不顧。現在家裡只剩下母親一人,真是造孽啊!”老大爺講述至這裡時也不由得歎息一聲。
“文娟有個妹妹,在她死了以後也沒有回來看過嗎?似乎有點奇怪啊……”張陳將重要信息全部記在心中
沒過多久在老大爺的領路下,一棟標準的兩層農家房出現在張陳眼前,房門和窗戶緊閉著,院落裡堆滿了塵土與落葉,看上去不僅冷清,而且還有一股死氣混搭在其中。
“就是這裡了,余大娘現也時常有些瘋癲,你把事情處理好了早點回去吧,別去打攪這家的人了,我先回村委會,有什麽事情一會再來找我。”
“麻煩老爺爺了。”
張陳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後便來到房子門前,猶豫著抬動右手敲響面前有些破損老舊的房門:
“余大娘,我是昨晚電話裡聯系有關於縣城裡房子事情的。”
張陳等了許久,面前房門紋絲不動,張陳還以為是余大娘沒聽見,想要再去敲門時,而右手正要落在門上時。
“嘎吱”一聲!
老舊的木門由內開啟,門後站著一位面容枯槁,頭髮花白稀疏而衣著一件土黃色衣服的老嫗。仔細看去面前老嫗的右眼球已經全部泛白,恐怕早已喪失視覺功能。
“要是換成其他人來,肯定已經被嚇跑了吧,這大白天的要不要這麽恐怖。”張陳內心吐槽著,同時自己也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面前的老嫗十分滲人。
“余奶奶你好,我是昨天打電話給你的張陳。”
“進來吧。”老嫗的聲音顯得相當乾澀。
張陳相當有禮貌地跟著進門,內部大廳也有個百平米但因為窗戶全部緊閉並用報紙貼滿,房屋裡射進來的光線稀少而顯得相當昏暗。
張陳隨著老嫗的指示在一條竹椅上坐下,視野掃過一片周圍的場景,什麽電視機,風扇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用過,全部布滿著灰塵。
“余奶奶,其實我過來想問問您關於您女兒的事情。”張陳直接開門見山說出正事。
同時用余光偷瞄著老嫗的表情,令張陳奇怪的是在對方聽到說自己女兒的事情時,沒有任何一點表情變化。
張陳見對方不說話而繼續問著:“你女兒是不是有一個小孩?”
忽然間老嫗目光內閃爍著瘋狂的神色, 面容上露出誇張的笑容放生大笑起來。
“哪有什麽小孩,不過是孽種,哈哈哈。不是因為這孽種,我的乖女兒怎麽會死。不對,還有那個男人,都是他們才害死了我的兩個女兒。”
“兩個女兒都死了?余奶奶我聽村委會的爺爺說,你的小女兒不是在外面嗎?”
“死了,都死了,都是被孩子和男人害死的,我家的文靜雖然什麽都不好,但是對她姐姐是很好的,都怪他們,該死!”老人的精神似乎變得十分不穩定。
“看來夢裡面後來到家裡的女人必然是文娟的妹妹文靜,老婆婆口中所說的男人應該就是文娟的老公吧?”張陳聯系著夢境中發生的事情。
“余奶奶,男人現在身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那個罪孽滔天的男人可能還活著嗎?哈哈,早就死掉了。”
張陳見問自己需要的事情問得差不多,要是繼續這樣詢問下去害怕老人精神承受不了,因此最後追問一句:“余奶奶可以看看您女兒的房間嗎?”
原本十分瘋癲的老人突然平靜下來,這種陡然的變化顯得相當詭異。
“在二樓最左邊的房間,你自己上去看看吧,不要觸碰我女兒的東西。”
“好的”
張陳對於這老人瞬間情緒的變化也不以為然,畢竟老人應該是患上精神病。
然而就在張陳向著二樓走去時,老嫗雙手捂著嘴巴,壓抑著體內的興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