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麽,在見到這老僧人時,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張陳下山時回憶起寺廟的經歷,同時從書包內摸出小囊袋。
仔細看去,兩個大拇指一般大小的紅色囊袋上面還寫著幾個小字,不過好像不是漢字,應該屬於佛教的梵文,張陳稍稍有些好奇內部的符紙。
“先是鬼再是佛,這老師傅看著玄乎,給我的這東西應該是個正品。算了吧,還是別不要打開,萬一有著什麽靈氣泄露之類的設定,這趟可就白跑了。”
張陳連忙將囊袋收好,騎上自行車就向家中而去。
“老師傅說我家裡的髒東西屬於怨鬼,讓我親自去查清事實,看來整個周末都要給賠進去。”
“那麽小的嬰孩,如果像老師傅說因怨氣而生的話,難不成母親生出孩子後就將他扔進廁所內。這樣的新聞偶爾會在高校中見到,如果是的話,母親有沒有可能是買房子給我家的女子?”
張陳邊騎著自行車一邊認真思索著。
“不太對,高校學生殺死小孩是因為什麽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是,擁有這樣新房的女人必然不存在經濟問題,新婚幸福的女人得到小孩不應該是雙喜臨門的事情嗎?根本找不出理由去殺死自己剛出生的小孩。”
“即便是小孩先天殘疾或畸形,憑目前的醫學技術也可以在產前檢查出來。還有夢境內寫有‘方仁醫院’抬頭白紙裡的內容我也不知道,問題肯定有一部分在這張紙上,寫的什麽東西會導致殺死自己的孩子呢?張陳百思不得其解。
“算啦,憑借現在的信息,我這個讀書都考不及格的腦袋怎麽想得出來答案,先回家再說吧。”
夕陽西下,張陳回到家中已經差不多接近傍晚七點,已經相當饑餓的張陳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給他準備飯菜,以往自己的周五下午都是會玩到很晚時間回來而晚餐也自己在外面解決。
掏出鑰匙開啟家門的張陳習慣性地說著:“媽爸,我回來了。”
“今天怎麽沒有跟同學出去玩啊?吃飯沒有啊?”張媽媽看見張陳回來一臉詫異。
“今天有些事沒有和他們去玩,家裡還有東西吃嗎?”
“以為你不回來,隻煮了你爸和我的飯。等一下,媽給你下一碗面。”張媽媽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去廚房。
“恩,好的。”
張陳走到飯桌面前,看著飯桌上的一碗泡菜和小炒的一碗青菜,父母在自己沒在家時都這樣簡單解決,能節省多少是多少,畢竟農村來城市生活,壓力不小還要供給張陳在縣城內讀書,無論是如何衣物都要穿得像模像樣。
看著面前的飯菜,張陳內心不禁有些感觸。
張陳的父親是一個比較喜歡說話的人,原來要是看見兒子回來定會噓寒問暖一番,但現在卻坐在飯桌上慢悠悠吃著乾飯,看了看張陳也沒有說話。
一旁的張陳仔細一看,父親身子雖然依舊看上去很健壯,但卻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面部沒有太多的血色。最重要的,父親身上有一種陰冷的氣息向外波動著。
“爸,最近你是不是身體不太好?”張陳主動詢問著。
“一點小感冒,沒什麽事。”父親裝作無事地回答,
這個時候,母親煮好的面條給張陳端了過來,張陳實在是餓的不行,從昨晚開始便一直沒有飽腹過,端過面便大口吃了起來,五分鍾不到連面帶湯一點不剩。
張媽媽是一個比較信佛的人,
張陳借助這一點靈機一動,張陳順手將書包裡的小囊袋拿上桌面,先是向著母親述說著: “媽,今天回來的路上碰見一位和尚送給我一樣東西,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好好收著它。”張陳自然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
張媽媽接過小囊袋瞅了半宿,似乎看出上面的精雕細琢的梵文不像是次品。
“和尚為什麽會給你這個東西?”
“不知道,我騎車在路上時,忽然一個正對我走過來的和尚將我攔住,說什麽我身邊的人可能需要這樣東西,硬要我拿在手中,還在囊袋內部還塞了張符紙。”張陳裝作不解地說著。
張媽媽也沒有懷疑自己兒子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拿著囊袋拿不時地看向一旁的父親:
“你這個身子這幾天都不對勁,去藥鋪抓了藥給你吃,身子也不見好轉,不如帶著別人和尚送給兒子的東西在身上,祛祛邪。”
張陳的父親雖然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在這個家中一直都聽張陳母親的話,這十幾年來很少見過兩人爭吵。這次也一樣,張媽媽將手中的小囊袋掛在其手上時,張爸爸也沒有什麽無奈與推脫,心想就算幫不了自己什麽,但至少也能讓妻子安心一點。
張陳見父親手上套上這小囊袋後,也算是安心不少。
晚飯過後,父母會去散步鍛煉身體,張陳回想起來自己自從搬來新家以來,便再也沒有陪父母一起出去,周末的時光總是與譚肥他們在網吧度過。
“爸媽,一會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張陳也正好能打聽一下關於這件房子曾經主人的事情。
“恩。”
張陳家小區是在縣城的外圍,周圍的小區相當稀少,周圍的綠化相當不錯。一家三人走在幽靜的綠蔭道旁邊,敞開心扉閑聊著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媽,我們家這房子是不是買的不貴啊?”張陳找準機會開始詢問主要的事情。
“是啊,我們這房子一年前買的時候,也是通過房介找到,雖然地方離城區有些遠,但是價格很便宜,而且房東似乎也很急於將這套房出手,沒兩天就被我們買下來了。”
張陳突然靈機一動,拉住母親的手繼續詢問著:
“媽,我們老師這個星期布置了一個作業,讓我們去調查一位陌生人,說是爭強我們的社交能力,要將調查者的各項信息,包括姓名,年齡,家庭住址等了解清楚,越詳細越好。能不能將我們家原來主人的信息告訴我一下?”
張媽媽一聽是關於自己兒子的學習問題時也沒多想,盡量回憶著曾經的事情:
“當時賣給我們房子的是一個27歲的女士,姓文。當時也不知道她的具體聯系方式,只是通過她在房介留下的一個座機號碼來聯系她。這房子買回來一年時間,中間也沒有出現什麽問題,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聯系對方,不知道曾經的座機號碼還能否打通。”
“一會兒回去將座機號碼告訴我吧,剩下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啦。”
回到家中張陳很快撥通前任房主的座機好嗎。
“嘟~~~~嘟”聽見電話至少還能打通,張陳也算松了一口氣。
忽然電話接另一頭接通,因為與陌生人交談,張陳還是有些緊張,連忙用標準地敬語說著:“你好,請問你是文女士嗎?我是一年前購買您房子的張先生兒子,有幾件事想問問你。”
結果電話等了許久都沒有聲音,張陳隻得以繼續說著:“喂,請問有人嗎?”
“我是文女士的母親,有什麽事嗎?”一陣低沉冷清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聲音讓張陳聽上去相當不適。
“婆婆你好,我想問問你女兒關於這房子的事情,不知道她在不在?”
“我女兒死了”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張陳大驚失色,硬是愣住幾秒沒說出話來。
“嗯……婆婆,真是對不起。您可以給我一個你們家的住址嗎,我明天來拜訪下您,問問有關於房子的事情。”張陳自然不可能傻到直接去問文女士是怎麽死的,萬一惹著對方母親反感,再也別想查出文女士的信息了。
“XX縣XX鎮下水村5組11號”對方似乎沒有遲疑而直接給出張陳詳細的住址信息。
“打攪您了,再見!”
張陳掛斷電話思索著下水村似乎離自己家原來的村子不是很遠,坐公交車再走幾百米就可以抵達。這下至少事情稍稍有些眉目,剩下便是明日親自登門上訪。
…………
時間很快抵達夜晚十點,父親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早早回房休息。
張陳見到走進房間的父親手腕上掛著小囊袋,內心也安心許多。站在衛生間門口的位置張陳踟躕一小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冰冷氣息充斥著衛生間在張陳洗漱期間,身體都不禁自行顫抖,平安回到臥室的張陳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好了。有什麽等到明天再說。今天累得半死,二娃和譚肥兩人肯定在網吧裡玩得不亦樂乎。算了,性命可比上網重要。”張陳躺在床鋪上盡量使得自己排空腦中所想而陷入睡眠。
又是零零碎碎的畫面開始在張陳眼前漸漸構建。
再度回到上次夢境的房間內,一樣的裝飾與布置,而且張陳大腦相當清晰,知道當前的場景是夢境構成。上一次自己要去地面撿去的白紙當前已經不見蹤跡。
忽然間房門開啟,與上次夢境中一樣的那女走進房間。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兩人的關系似乎沒有那麽親密, 盡管女子挽著自己男人的臂膀,但從男人的動作與眼神可以看出,似乎有些顧忌自己的妻子一般,盡管女子挽著自己卻是也想保持一定距離。
張陳還是只能夠站著原地觀察這一切,眼前的畫面忽然如同電影快進般加速放映,兩人之間的日常生活展現在張陳面前,之間的關系越來越接近崩潰的邊緣,甚至開始頻繁的爭吵與家庭暴力。
不知道過去多少天,張陳眼前的畫面變回正常速度。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了,也是張陳第一次在夢裡聽到聲音。
門外走進來的是一位身姿甚至走路的方式都與女主人基本相近的一位年輕女性,由於張陳看不清對方的面龐,因此不知道長相如何。
剛來的女子手裡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似乎要在此長住一般。
兩女子見面後開心暢聊,張陳估計這位新來的女性是女主人的親戚。
此後,這間房子變成三個人的生活空間,而張陳也觀察到,男主人竟然開始與新來的女子關系變得曖昧不清,而整個過程由女主人看在眼中卻也沒有阻止。
一天夜裡,男子忍不住而跑進新來年輕女性的房間。
而張陳所站的位置看不到房間內發生的事情,只能看見女主人單獨存在的房間,面無血色地單獨坐在床上,手中抓著男主人曾經約會送給她的大布娃娃,右手一點一點將布娃娃體內的棉花慢慢扯出。
突然,女主人停住用手扯布娃娃的動作。
毫無征兆地抬動頭顱,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張陳所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