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仁兩人聊的火熱的時候,朱勝完成了朱家坳首例赤果杯馬拉松。
這貨攤在垻子上,一把扯下內內,發出勝利者的咆哮。
準確的說,應該是咆哮般的喘息聲。
夏仁:有人中風了,我得去看看。
演繹⌒寂寞:噢,你還是醫生!【驚喜】
夏仁:嗯,能把好人醫病,把病人醫死的那種。【驕傲】
演繹⌒寂寞:【捂嘴笑】原來不僅你是斷更專業戶,還是庸醫,不過你說的蝦仁炒蛋真的很好吃。【三克油】
夏仁:看在你這麽崇拜我份上,偷偷告訴你個秘密,我其實專治靈異病人,下次聊。【白白】
輸完最後的表情,夏仁啪的合上了手機。
朱勝的臭臉已經蹭到了夏仁的鼻子前,夏仁甚至能聽到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的聲音。
”夏仁哥,朱勝跑完了,不過虎子一點都沒好轉。“
李秀梅跟在朱勝身後,朱父朱母也都湊了上來,臉上都是不解的神色。
”這就對了,官老爺說關鍵在於雞骨頭,纏上虎子的是厲鬼,不是一般的厲害,沒有雞骨頭增加的道行,鎮不住厲鬼,只會前功盡棄。“
夏仁一臉無辜的摸了摸額頭,然後伸手點在朱勝湊過來的前額上,說的一臉認真。
”阿勝,你什麽時候吐的雞骨頭!“
見夏仁義正言辭的盯著朱勝,其他三人都是齊刷刷的轉移了目標。
朱勝要抓狂了,沒人慰問理解他這一路上的辛酸就算了,居然還要被眾人質問。
誰要是能光著屁股,含著兩根雞骨頭跑上幾萬米不噎下去,算他朱勝輸。
況且,沿途還要忍受無數道歡聲笑語,和熊孩子的熱情追捧。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回來的,或許是憋著對夏仁的仇恨。
結果,被夏仁這麽輕描淡寫的一說,還要擔負所有的責任。
”算了,事已至此,狗剩也不是白跑一趟,至少開了陰陽眼,今晚,我們一起去找女鬼討個說法。“
眼見朱勝憋的滿臉通紅,夏仁慌忙打了個圓場。
他可真怕朱勝氣瘋了頭,給自己來一拳,就朱勝這體格,論單挑他可不是對手。
方才,夏仁將自己的正氣點在了朱勝的前額上,不出意外的話,朱勝應該也開了天眼,短時間內能見鬼。
”什,什麽!晚上還要找女鬼!“
女鬼兩字仿佛消氣筒,朱勝的紅臉瞬間白了,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真要去見鬼,從心了。
能不慫嗎,就連夏仁都有些心虛,這才想法子拉上朱勝壯膽。
”狗剩,虎子可是你的兒子!“
夏仁白了朱勝一眼,善意的提醒道。
”要不,我去把空空道人請來。“
朱勝咽了口口水,找不到推脫的理由,就找推脫的辦法。
”朱勝,都什麽時候了,還出去找人,我感覺虎子都熬不過今晚。“
李秀梅看著滿臉死黑的虎子,喊的心都碎了。
此刻,已是月上枝頭,淡淡的月華灑在垻子上,透過門窗照進裡屋,在地上倒映出門窗的影子,顯得陰森詭異。
遠處,傳來陣陣犬吠,和田間的蛙叫蟲鳴交織在一起,像是鬼怪的叫聲,聽的人心裡發毛。
被女鬼的事影響了心境,幾人既不敢進屋,呆在垻子上也畏畏縮縮,只能愣愣的看著夏仁。
”秀梅,你們去主房睡覺,看好虎子,
我和朱勝先去偏房藏著。“ 夏仁感應了一陣,沒感覺到屋內有鬼氣,才往裡屋走去。
眾人跟在夏仁身後進了屋,如同進了鬼窟一般,連大氣大不敢出。
先將李秀梅母子和朱勝父母送進了右側的主房,夏仁才領著朱勝走向偏房。
”夏,夏仁,鬼真的吃人麽?“
來到偏房門前,朱勝仿佛要過鬼門關,牙齒打著顫,低聲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
夏仁想都沒想,目前為止,這種事他還沒經歷過,不過,以後應該會有很多。
朱勝咕隆一聲,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睜圓了驚恐的眸子盯著夏仁,顯然對夏仁的回答不怎麽滿意。
”對了,把神位前的香點上。“
夏仁推開房門,回頭囑咐了一聲。
朱勝不知是何意,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大廳的神位下,點燃三根線香插在了神位前的香爐上。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偏房,朱勝打開房內所有的燈光,一把藏到了床底下。
夏仁白了朱勝一眼,直接躺到了床上,床底那麽狹小的空間,萬一女鬼發難,連跑都沒地方跑。
看著不過三五米遠的浴室,夏仁心中推敲起來。
身前人得我文星,身後鬼與我牽連。
夏仁反覆念叨著這句話,鬼官雖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這句話肯定是解開虎子和女鬼因果的關鍵。
莫非,是女鬼嫉妒虎子得了鬼官的文星,才想著殺了虎子?
可鬼要文星有何用?
又或是責怪朱家將廁所建到了她的墳頭上,人的排泄物讓鬼無法承受,晚上才會想要洗乾淨,發出嘩啦啦的水聲。
”朱勝,你這房子什麽時候建的。 “
想到這裡,夏仁敲了敲床板,問道。
”快半年了,進夥時,怕你隨不起禮錢,就沒通知你,怎麽了,要給我補個紅包。“
朱勝怕是嚇傻了,開了個很尷尬的玩笑。
夏仁選擇性的無視了朱勝的問題。
房子住了半年,而女鬼纏上虎子不過一個月,一算時間,怎麽著都對不上,還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還有這奇怪的龍鳳呈祥墜,不知道鬼官將這東西給他又是何意。
夏仁摸著褲兜裡的墜子和陰陽契約,今天吃了個大飽,身子困乏的很,此刻躺上柔軟的床,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砰砰砰的聲音將夏仁吵醒過來。
”狗剩,你怎麽把燈給關了。“
夏仁一睜眼,發現四下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免有些慍怒道。
”你可算醒了,燈是自己滅的。“
朱勝藏在床底下,嚇的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是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去關燈,燈一滅他就開始敲床板,總算是聽到了夏仁的聲音,才松了口氣。
”自己滅的,是停電了,還是?“
夏仁驀地坐直了身子,劍眉微擰,窗外,沒有一丁點的聲響,安靜的讓人害怕。
扭頭望去,一抹皓白的月光從窗外斜斜的照在浴室的壓花玻璃門上,在壓花玻璃上投射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盯著這道人影,夏仁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覺到,有一雙惡毒怨恨的眼睛同樣也在審視著自己。
這種隔門相望的感覺,令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