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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道之發如雪》第一章 發現
  方覺小心翼翼把頭探出齊腰高有點枯黃的草叢,仔細觀察著百步外的那夥敵人。

  草原上,七月的風已經有涼意夾雜在其中,席卷過草梢,讓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隨風輕擺,蕩起一波一波遠遠望去像極了的海浪。

  雖然小九沒見過大海,但是不止一次的聽說過大海的遼闊無垠,寬廣浩渺,浩瀚得就像頭頂上的藍天。

  閑日間,那一面一面揚起的白帆點綴在碧藍的海面上,就好似一朵朵白雲在遼闊的藍天上漂浮,美麗而壯闊。

  但當祂憤怒時,風就會化作驚濤駭浪,拋起滔天的洶湧,叫天地都為之變色。

  而祂溫柔時,就宛若一面鏡子,光潔照人平靜異常,任由微風吹拂,任由鳥兒歡快歌唱,也任由白帆起航,在泛起的層層漣漪中回蕩。

  伸出纖細手掌,讓清風從指尖縫隙輕輕撫過,清涼愜意,小九把目光稍稍偏移了一點,方覺正半蹲半跪在她左邊一步外,少年還未長開的身體不算健碩,但是很堅毅挺拔。就算是現在在觀察敵情而不得不半跪在地上,他也是下意識地把下半身壓低,上半身盡量舒展,隨時隨地的保持著最迅疾的反應姿態,好對突發狀況做出及時有效的應對。

  望著那原本白皙的面孔,因這一年來在漠北草原上風吹日曬而變得微微發黑,小九眼神憐惜,心底莫來由的一絞。

  此時遠處,在他們小心觀察的對面,有四五十名狼騎正在那裡停馬歇腳。

  八月的季節,鷹飛草肥,正是草原狼族儲兵備戰的時節。

  “有四十三騎,雖不到一標人馬,但也是標準的一隊斥候配置。可這幫狼崽子跑到這草原,漠北,大夏交界三不管的地方來做什麽?”一個沙啞的嗓音打斷了小九有些紛亂的思緒。

  說話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可能正處在變聲期,一張口就是一副怪異的公鴨腔調。

  少年喃喃輕語像是自言,又像是在問他身邊的人。

  “不是四十三,是五十四個。”說話的是少年身邊半蹲著的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男子抬頭望了望偏西的落日,又接著道:“應該有一小隊十騎出去找食物了。”

  “五十四個?”嗓音沙啞少年有些疑惑,“不對啊老段,我明明數了幾遍,就算加上你說的那十個出去找食物的,也不過是五十三個呀?”

  被稱作老段的年輕男子抿抿嘴,沒有作聲,但卻把目光望向了一個地方。

  聽著少年與年輕男子的低聲交談,小九收回有些散亂的思緒,探出頭仔細地打量起那波狼騎來。

  片刻後,嘴角被她抿起一個俏人的弧度,一雙星輝流轉的秋水眸子裡泛起笑意。

  “丸子,老段在這邊境上摸爬滾打了三四年了,相信他,他說有五十四個,就是五十四個。”方覺一邊目不轉睛的觀察著,一邊輕聲說道。

  “是,他是在邊境上混了三四年,得出這是一標狼崽子,我同意,還說有十騎出去覓食,這我也相信,可就算加上那出去的十騎也只是五十三個啊?怎麽會是五十四個呢?···”叫了一個奇怪名字的少年疑惑地問著,把腦袋探出草叢,似乎又去核對人數去了。

  片刻後,他開始撓頭。

  又仔細核對了兩遍,對面仍舊是四十三騎,那始終不得的“一”,叫他同時被苦惱跟困惑圍繞。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一個,就算懷疑老段的說法,但他從不質疑方覺。

  打記事起到現在,

認識怕有十來年了,雖說年齡相仿,但方覺這臭小子總有著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讓人天生的容易親近與相信,用這臭小子自己的話說,就是人格魅力,我呸~丫的,還人格魅力,小時候一起使壞搗亂也沒見你少過。  盡管如此,但你要問他最信任誰,恐怕叫方覺這個名字的臭小子絕對算一個。這不是盲從,而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在那擺著,得出的事實證明,如果遇到選擇,選擇信這臭小子絕對比選擇自己要劃算的多得多。

  對於少年丸子提出的疑問,方覺沒有做出解釋,隻繼續凝神瞭望。

  小九望著叫丸子的少年,一雙美目中盡是輕蔑的視線。

  見兄弟不理會自己,丸子有些訕訕,再看到少女別有意味的目光,當下有點惱羞成怒地低吼道:“老段~”

  “嘿嘿”老段低笑了一聲,朝一個方向努努嘴,“看見那個小高坡沒···”

  丸子趕緊去望,“就是那個有三尺高溪水旁邊的小土坡?”

  在那夥騎兵的聚集地,東南方是一條小河,在這缺雨時節流量不大,只不過丈許寬,波光粼粼自西向東流淌不息。東北面則是那夥狼騎的幾十匹坐騎,此刻雖沒有下鞍,但也松開了韁繩,任由馬兒在河邊悠閑地吃著草,喝著水。那幾十個草原狼騎此刻正三五成群地坐在柔軟的草地上,一邊休息,一邊低聲交談著。

  而那個小土坡就在那群馬兒的邊上。

  目測看去最多不過三尺高,上面長滿了雜草,很是不起眼,要不然丸子也不會數次忽略掉這個地方。

  少年得到提示,努力觀察,終於,在小土坡的斜背面,面向河水和馬群的那一邊,發現了半隻腳。

  什麽叫半隻腳?

  因為丸子只看到了半個腳背,要不是那隻腳在那悠閑地一甩一甩著,從他這個角度還真難看的清。

  那個小小的土坡背面還躺著一個人!

  丸子摸摸自己挺秀的鼻尖,沒好氣的說,“這家夥還真會挑地方。”

  “好好學著點。”方覺說話很輕,但很鄭重。

  “怎了?”丸子有些不屑地反駁道:“學他什麽?難道學他會挑地方偷懶?”

  老段聽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副被打敗的誇張表情。

  方覺收回遠眺的目光,瞥了一眼丸子。

  丸子連忙縮了縮像女子一般白皙修長的脖頸,很無辜委屈,“怎麽了嘛?是挺會挑地方睡覺的啊!”

  方覺重新把目光望向那夥狼騎,沉聲道“那家夥是會挑地方,但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方覺說到這,突然問了一個似乎不想乾的問題,“這是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丸子一怔,下意識地環顧四下,“這是咱們大夏、西域、和他們草原的交界處,俗稱三不管,也叫狐子裡啊!”

  方覺望遠的目光中漸漸泛出一縷冷冽之意。“你也知道這是三方交界的地方,那這裡就是邊境,就是戰場。我們三方的勢力在這裡犬牙交錯,複雜異常。三方的探子,斥候常年出沒,哪一年、哪一個月不流血?你仔細看清楚這家夥挑的地方,東面環水,西面是西域重鎮佛下城的方向。而他們的坐騎都散放在北邊,北方正是他們的老巢。唯一的威脅就只有來至南方,也就是我們這個方向······”方覺說到這頓了頓,接著說道“而這一面有他的幾十個手足擋在前面。”方覺把‘手足’兩個字咬的很重。

  “是啊!”丸子悟了。“小覺,還真像你講的那樣。東面有河是天然的屏障,雖說河水不寬,但躺在那裡遠處大眼看去一覽無余,就算有敵襲用弓箭,他的旁邊不是還有那幾十匹的戰馬嘛,大不了躲進馬群裡去,再不計也能拉一匹馬逃命呀!北面就不用說了,直線向北就有他們的屯軍重鎮。就算回不了大營,折爾向西,佛下城憑躍馬疾馳也就三四個時辰的事。按現在西域跟狼簇眉來眼去的情況來看,那裡顯然也是一條生路。而唯一的威脅就是我們這一面,但有他幾十個袍澤擋在前面·······”丸子說到這狠狠地罵了一句,“娘的,這個狼崽子還真狡猾。”

  “什麽叫真像,頭說的本來就是好不!”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卻被叫成老段的男子直接翻了個白眼,腹誹道。

  “老段~”叫丸子的少年惱羞成怒,拉長聲音低喊道:“我發現你今兒老跟我過不去是吧?”說著少年挑起如飛刀般的長眉,怒視著一副可惡嘴臉的老段,搓著牙花子狠聲道:“你那封信還要不要我送給虹姐?嗯~?!!”

  ‘虹姐’全名莫蘭虹。是他們這一標遊隼斥候五名女子中的一個,一個非常堅強的女子。

  大夏朝建國至今一百五十余載。一百年前五國攻夏,大夏國五線烽煙,血戰連連,形式岌岌可危。國內十七歲以上的男子十不留三。成祖帝衛煌天詔令天下,凡大夏國年滿十七的女子皆可從軍抗敵。長公主衛玉真親率宮中侍女一百一十三人率先從軍,全民皆應,踴躍紛紛。因而軍中士氣大振,經過艱苦卓絕的三年零四個月的血戰。終於滅趙與後魏,再敗西楚、晉、南離三國,五軍聯盟至此分崩離析,在絕境中一舉奠定大夏傲世天下的能力,為以後的霸主地位打下了殷實的基礎。這三年裡軍中湧現了一大批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女子將軍,長公主衛玉真就是其中佼佼者。成祖十六年,成祖帝下表詔告天下,冊封長公主衛玉真為聖長公主,可入朝參政共議國事。

  而女子從軍打那時候起一直延續至今。

  方覺他們這一標斥候隸屬大夏國北方軍團鳳凰軍赤羽營的遊隼斥候。一標五十二人中就有五名女子,小九和莫蘭虹都是其中之一。

  而本名段薛的老段對丸子嘴中稱作‘虹姐’的莫蘭虹一見傾心,苦戀兩年有余,可是內斂的莫蘭虹從未對他加以顏色。這讓一向自命風流的段薛很是受傷。說來也巧,自從方覺,丸子,小九三個一年前加入這一標精銳遊隼斥候後,莫蘭虹唯一對酷似她早夭小弟的完顏秀和顏悅色親近異常,這讓段薛吃味了好一段時間,後來在丸子那虧損了好幾個月的餉銀後,才終於異常‘曲折’地打聽出,莫蘭虹對於丸子只有姐弟之義,而無男女之情。在得知這個結果,心裡明明竊喜,可嘴上卻大呼後悔,聲稱上了這小子的惡當,肉疼起幾個月的餉銀已為時晚矣。

  “弟,親弟弟哎~~~你瞧我這張嘴·······”段薛說著還誇張的輕輕給自己嘴巴一巴掌。“你和頭說的一樣準,尤其是弟弟你,講解的那個叫簡明扼要一針見血,那真是比入木還要深三分啊!高!實在是高!比哥哥我這眼力高的太多,簡直比神都的春秋閣還要高,都快跟玉龍雪山一般高了······”

  丸子微眯著雙眸,一臉瘙到癢處的表情,享受著段薛毫無節操的阿諛奉承,正聽到舒爽處,忽聞馬屁停了,急忙道:“別停,繼續呀···”

  “哼!”

  段薛一副快要被自己惡心到的神態,強忍住揍人的衝動,剛要準備措詞繼續,卻被一聲清脆的冷哼打斷。

  “無聊加無恥”小九瞅著他們輕吐出幾字,算是對他們倆個的肯定。

  段薛嘴張了幾張,像是想要還以牙口,最終還是沒敢說出聲,只能悻悻然作罷。

  小九的武力值在他們這標,那可是穩進前三的。不服你也得忍住,你要是有一拚之力,才可,不然不是純屬自己找虐嗎!

  聰明的段薛自問沒那逆天的能力,所以咱忍,哼~啥時候男子需要跟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啦!

  聽見她這麽一說,丸子不置可否,全當讚美了。

  從小認識到現在,別看小九是個超級無敵的青春美少女,可一旦發起飆了,那情形絕定是你不想見到的,絕對讓人受驚到流汗,瀑布般的大汗。

  剛入營時,段薛有幸見識過一次什麽叫絕對實力下的暴力,先是震撼的目瞪口呆,後又心有余悸了半月有余,打那以後就暗暗發誓,告誡自己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就在他老段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兩人雖不講話,可卻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還都互相挑挑了眉毛,仿佛像是在說“講你的。”“彼此彼此!”

  “好了,別鬧了。”方覺出言打斷了兩人的嬉戲。“老段,你在仔細看看,我老感覺那不對······”

  “不對?”

  “什麽不對?”

  丸子和段薛同時間問道。

  “這夥狼簇騎兵一人幾乎雙馬,應該是從拐子軍鎮大營長途奔襲而至,所以才在這裡扎營休整。不然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以他們一人雙馬的腳力,在天黑趕至拐子軍鎮是沒有問題的,除非······”方覺說到這停下了話頭,頓了頓。“除非他們今天不是回軍鎮大營,而是另有什麽別的目的。”

  段薛皺著眉,喃喃道“依咱們大夏軍例來看,非戰時斥候遊騎當天夜不歸營,也不是沒有先例。營主以上的將官特許下或者情況比較特殊,遊騎是可以不用歸營的。只要事後詳細稟明原委,查明後屬實,是不受軍法懲處的。但大多數時候,斥候是當天必須歸營的。當然戰時又要另算了”

  低頭沉思的丸子這時抬起頭說道“那咱就來分析分析這夥狼騎崽子是個什麽情況。”

  “吆,丸弟現在也學會分析情況了。”段薛忍不住打趣道。

  聽到老段這樣講,丸子清秀的俊臉一板,反駁的很是張揚“怎滴,不服啊?”

  光記吃不記打的段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趕緊陪笑道“那能呀!丸弟您講,您請講······”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丸弟’····”丸子的小脾氣又上來了,張嘴又要說什麽,卻被段薛連忙打斷。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丸子伸出一根如女子般白皙修長的手指,點著段薛“你每次都這樣說,可事後又喊。你老段給我記住了·····”

  “好~好,這次記住了。”段薛連連點頭。

  “好了,老段。讓丸子說說他分析的情況。”方覺出聲製止了兩人的鬥嘴。

  段薛一見有人幫著解圍,立刻借坡下驢伸出一隻手,向丸子送送,意思他請講。

  “哼”丸子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正處在一個男孩向一個男人轉變的變聲期的獨特嗓音,娓娓說道:“這夥狼崽子既然從他們老巢拐子大營出來,又不急著回去,那他們一定是有將令或者有什麽特殊的目的在身。這方原千裡的狐子裡人煙罕見,只有他們漠北狼族的軍事重鎮拐子大營,西域的佛下城和咱們大夏的鐵壁要塞。既然他們的大營已經被咱排除掉了,而咱們的鐵壁要塞這麽多年來,是狼族想去又不敢輕易涉足的所在,當然,如果這幾十個狼崽子狗膽包了天,真敢去,嘿嘿···不要說整個鳳凰軍團十五萬大軍,就連咱們赤羽營都不夠下次嘴的,那麽,望南的可能性也沒了。這樣算下來他們的目的地,就只剩下一個地方可去了·····”丸子講到這,停了片刻思考了一下,又接著道:“西域三十六國和漠北狼族這些年來並不算的上和睦,大戰小站連連不絕,也就這兩年才算好點。那麽這幾十個狼崽子去那做什麽?刺探軍情?”說道這他又停下話頭,伸頭張望了一下,被那夥狼騎兵圍在中間的一個胖胖的中年人一眼,很是費解的道:“沒聽過,也沒見過,一個體形都快兩百的胖子當斥候的,真是奇了怪了?”他疑惑的說著,手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

  一直在聽著的段薛先是暗暗點頭,後是有微微搖頭。“丸弟,你還是沒仔細觀察啊!”

  “我還沒觀察仔細?”這次丸子沒有去計較老段對他的稱呼。

  段薛“嘿嘿”一笑,遙望那夥狼騎,道“雖然看不到土坡上的那人,但從他的位置隻離那個胖子二三十步來推測,他和胖子身邊那個拿長刀的漢子,兩人不是那胖子的扈從就是他的侍衛。你看那胖子一臉快要虛脫的熊樣,怎麽可能是個遊騎,也不會是個商人,雖然狼簇商人這幾年也在效仿咱們大夏,提倡提高商賈的地位,但也絕不可能雇傭一整標精銳斥候給他當保鏢的,看他那熊樣···”段薛說著也學起丸子摸著自己有些胡茬的下顎道:“倒像是個小貴族。”

  遠處,這時一個標長模樣的狼騎雙手捧著一個缽碗,不知裝的是水還是一份吃食,正在向那個胖子地說著什麽,樣子諂媚,身體微躬。可胖子似乎有些嫌棄的模樣,只不過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缽碗裡東西的誘惑,伸手接過,掙扎了片刻,猛地昂起一張胖臉,一口氣望嘴裡倒了個精光。

  看到這一幕,丸子難得的無言,只是向段薛豎起了大拇指。

  段薛兩眼笑眯,一臉得瑟。

  “老段,你好歹也是在邊境上廝混了七八年的老人,又跟了個好師傅。要是連這點也看不出,我勸你還是脫下這身盔甲,回家賣烤地瓜吧。”方覺無情的打擊道。

  段薛一聽方覺此言,一張正得意的臉立刻耷拉下來。

  丸子,小九卻輕笑不以。

  方覺一點也不給段薛留反駁的機會,繼續接著道“丸子你剛才的那番話,說的很好。證明你認真思考了,你從來不缺乏聰明機靈,只是做事總是毛毛躁躁,以後遇事要多像這樣。我們總要長大的,出來的再久,家始終是家,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說著遞給丸子一個富含深意的眼神。

  丸子似乎領會了那個眼神中的含意,想要講些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來,只是沉默,片刻後,有複雜意味的雙瞳中豁然清澈了起來,對著方覺重重的點了點頭。

  段薛對兩人的欲言又止,絲毫不以為意,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秘密呢。

  方覺跟本名叫完顏秀的丸子,還有那個漂亮的不像話,而武力值恐怖的叫小九的姑娘三人,是一年前一起來邊塞投的軍。起初來的時候,大家以為又是那個大家族的公子少爺來邊境走走過場,撈點軍功,為以後要走的路做個鋪墊。誰曾想三人一來就要投身邊軍中最具高危風險的遊隼斥候,而且非其不當。在他們的一再堅持下,經過層層考核,三人最終得償所願。只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甚至為此有人都開過盤口,賭他們三個到底能堅持多久。可往往結果總是出人預料,讓所有都跌破了眼睛,整整一年,三人不但沒走,還堅持了下來。方覺更是憑借自己的努力,攢取軍功做了段薛他們這一標的標長,而一向懶散的丸子也做到伍長之職,雖說都是軍中最底層的軍官,可卻是實打實憑自己的努力做到的,這點由不得人不佩服。

  段薛想到這,眼角的余光不由向一側瞥了一下。

  那道修長身影立刻躍入眼簾,這道身影的主人可以說是段薛此生見到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沒有之一。雖然還處在最年少的稚嫩期,可那高挑纖細的窈窕身姿,精致無暇如夢似幻的絕倫面龐,都已經足以擔當起‘傾國傾城’這四個字了。就是這麽一個本應集萬千寵愛的嬌美姑娘也是個另類,她本可借助所得的軍功做到伍長副標長一級,可是她說什麽也不願意,隻願隨侍在方覺身邊。被無數人罵成踩了天大狗屎運的方覺多方勸解無效,最終無奈只能由她。所以小姑娘就成了他們標,乃至整個赤羽營一道特立獨行的風景線,既是方覺的親隨,也是方覺的丫鬟。直到如今方覺的飲食起居都還是小姑娘一手操持,從不假借他人之手。光這一項就不知道軍中有多少雄性牲口羨慕嫉妒恨著方覺的豔福。段薛從一開始就知道三人是有秘密的人,可三人從來不講,久爾久之也就沒人去在意了。大家天天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出任務,生死與共,是袍澤,更是手足,不是親人,勝似兄弟姐妹。熟絡以後段薛不是沒半開玩笑地打聽過。一次休沐,大家聚在一起,段薛趁著幾分醉意的酒勁問過他們三個為什麽要來邊塞,為什麽非要當危險性最高的斥候。

  方覺的回答很簡潔,簡潔到段薛都不能理解,“磨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其中蘊涵的意味卻是太多太多。

  “刺激!”這是那個看似毫無心機城府,其實鬼精鬼精的丸子的回答。

  而小姑娘小九隻給了他老段一個此生見過的最漂亮的白眼。

  當段薛得到這樣的答案時,真是感慨萬千,有揮霍的資本就是任性啊!

  “頭,這夥狼騎咱們·····”收回思緒的段薛出言打斷了四人的沉默。

  “搞他,必須搞他····”丸子一臉的雀躍。

  少年人的心性,就是跳躍,前一刻還在沉思,後一刻就開始張揚,就像草原上的雲朵,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麽大一塊肉送到嘴邊,不吃也太對不起自己了。”丸子雖然嘴裡叫囂著,可還是把目光投向了方覺,因為這支隊伍只有方覺有決定權。

  方覺盯著那夥狼騎,眼神中透出一股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堅毅和戾氣。他緩緩開口道“這些都是兄弟們的軍功,做是一定要做,但是要好好籌劃一番,看他們的架勢今晚應該是在此宿營,走,我們先回去,找老伍長好好合計合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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