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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道之發如雪》第四章 破敵
  小九雙手持刀,靜靜的站在原地。

  她沒有急著發起第二輪攻勢,隻冷冷的看著一樣在注視著自己的勃勃和嚇得趴伏在馬背上的朗格,那雙在這拂曉前的黑暗中尤為明亮的眸子裡冷光亦然,同時也透露出一個明顯的信號。

  那就是,你不跑,我就不會出手。

  從馬蹄聲驟然響起,到箭射蓋赤,再到狼騎標長身亡,緊接著勃勃出手。這一幕看似漫長,其實只不過才過去短短的幾息時間而以。

  這時營地上的狼騎都已經從短暫的慌亂中反應過來,紛紛跨上坐騎,向著西面的方向疾馳而走。

  方覺左臂輕舉,刀擱其上,緩緩從草叢中站起身來。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是要驚走這夥狼騎,同時捉住這個胖胖的貴族。盡量從他的嘴中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只是沒料到他的兩名護衛都是高手,讓本來一切水到渠成的結局稍稍有些偏差。

  奔雷般的馬蹄聲已近在咫尺。

  方覺斜瞥了一眼都在爭相急馳的狼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越過面前的蓋赤,遙望著正趴在馬背上瑟瑟發抖的朗格,冷冽的眼神中盡是嘲諷。

  蓋赤緊盯著面前這個身體有些瘦弱,看不清相貌的大夏精銳斥候,對仿佛像是響徹天地的馬蹄聲置若罔聞。一雙眼睛裡全是滿滿的好奇跟看見獵物嗜血衝動一般的興奮。

  勃勃暗掃了一眼狀如癲狂的蓋赤,暗罵了一句“真是個瘋子。”

  勃勃心裡明白,恐怕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既然這兩名大夏斥候敢現身,那就說明人家必有後手,不懼現狀。

  對於方覺的無視,蓋赤絲毫不以為意,他猙獰的笑著“倆隻羔羊···勃勃,動手····”

  話音落下,蓋赤如同一頭髮了狂的野牛,向著方覺就疾奔而去。長有四尺的長刀裹挾著割裂一切的勁風,呼嘯而至,重重地向著方覺的頭頂一刀劈下。

  方覺左腿向外平挪半步,腰身發力,右手刀鋒猛然舉過頭頂,他選擇了以硬碰硬,硬接這勢大力沉的一刀。

  “噹~”

  一長一段,兩柄長刀在空中驟然相接,濺出一串閃爍的火花,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隨後戛然而止。

  方覺右腿向後退了一步,但身體卻借勢朝前一衝,手中刀一個上撩,反手向著蓋赤的喉嚨劃過。

  蓋赤雙臂輪翻向外疾掃,把閃電般掠向自己喉嚨的刀芒格開,手裡那柄有著罕見長度的長刀,在空中牽了個半圓,又再次重重朝方覺的頭頂砸下。

  刀勢迅捷沉猛,大開大合正是戰陣上常見的搏命招式,只不過被蓋赤使來更具威勢,更顯威力。

  方覺這次沒有選擇硬接,身子速度一斜,借勢近身,一下撲進蓋赤的懷中,猛然提膝,狠狠的撞向蓋赤的腹部,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遝。

  蓋赤臉色一變,對方的反應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避已經無可避,只能硬挺,“嘭”的一下,挨了重重一擊的蓋赤強忍住小腹間翻江倒海般的劇痛,不由自主的一個趔趄,身體朝後連連退走,劇烈的疼痛促使他半躬下腰,可是他卻不敢發太多時間去平複那股錐心的疼痛,因為眼前這名大夏斥候的攻擊又接踵而至,凌厲犀絕。

  一下、兩下、三下···

  蓋赤一退再退,連退了四步,承受了三次沉重的膝撞,才忙亂間有暇用手中刀柄反擊了一回,總算勉強化解掉這一連串如狂風暴雨的攻勢。

  當他抬起頭時,嘴角已滲出一道血絲,一雙眼睛亮的滲人,他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舔那道血絲,臉上的笑容猙獰而瘋狂。

  他大吼一聲,一片草屑在他的腳下炸開,憤然狂奔,刀幕在點點星輝下如水銀鋪地,帶著沁人的寒意,卷起漫天的殺機向方覺罩去,連綿的刀勢一刀快過一刀,刀刀雪亮,蕩起一圈圈水鏈向著四面八方湧去。

  方覺長刀直指,腳下如風,根本沒有顧及被刀柄砸擊胸口,而引起的一陣陣氣血翻滾,又一頭朝水幕中扎去。

  水幕中刀光複見刀光,刀光碰撞刀光。

  刀刀相擊的鳴響連連不絕,響徹場中。

  驀然。

  水幕散盡,很快刀光也跟著消失。

  場中兩人相視而立,都氣喘籲籲,汗如雨下。

  方覺身上的黑色勁裝被劃了不下十余道口子,最重的一處傷在左臂,翻卷的傷口血肉模糊,一道長長的血痕正延著手臂緩緩流淌到指尖,又從指尖緩緩滴下。

  同樣不好受的蓋赤此時也臉色蒼白,他極力地穩住握刀的雙手,不讓自己出現一絲的松懈,那支所謂的第三根弩箭,此刻只在他的腹部露出了一點點尾巴,殷紅的血水這會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褲。蓋赤雙目赤紅一片,盯著方覺厲聲喝道:“你不是普通的斥候,你是遊隼!”

  方覺也看著蓋赤胸前被自己一刀劃開而露出的紅色前襟,大有深意的反問道:“你也不是一般的狼族遊騎吧?”方覺說著目光越過蓋赤,深深看了一眼一直穩坐馬背的勃勃,最後把目光投注在了朗格那肥胖的身軀之上。

  蓋赤看見方覺如此動作,滿是胡須的臉上首次出現了慌亂之意,連忙朝勃勃厲聲斥道:“你怎麽還不動手!?”

  安靜坐於馬背之上的勃勃,側過頭斜瞥著他,那種表情就像是在看待一隻垂死的獵物,眼睛裡充滿了諷刺,鄙夷,還有深深的仇恨。

  望著那雙似乎在忽然間變的陌生跟冷漠的眼,蓋赤的臉色大變,變的面無人色,失聲叫道:“你要背叛大王,背叛天狼一族?”

  “呸”勃勃重重朝蓋赤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然後冷冷笑了起來,仿佛沒有感情的緩緩說道:“背叛?我都不是你們狼族,何來背叛?”

  蓋赤大驚,隨即臉上變得的鐵青,指著勃勃失聲喊道:“你不是天狼一族?怎麽可能,你的眼珠明明和我們狼族一個顏色。”

  漢人的瞳孔是黑色,也有少許黑中帶點棕色,而狼族的卻是灰中帶藍。

  方覺看不見勃勃的眼睛,也在疑惑。

  勃勃笑意越來越冷。

  “我是這漠北大草原上的人不假,可卻並不是你們所謂的天狼一族。我的部族早在七年前,就被你們天狼一族屠滅了。另外,你不要忘記了,大草原上不光天狼族一族,所有大草原上的族群眼睛幾乎都是一種顏色,就是稍有分別也差異不大。只是你們天狼一族高高在上的太久了,久得連你們是那裡的人都忘記了。你們的眼中只有血腥的殺戮,無情的掠奪跟無盡的利益···我其實早就想大聲的告訴你們,這遼闊的大草原上不光你們一族人,還有別的族群,他們雖然弱小,但是他們也有生存的權利···”勃勃越說越大聲,到了最後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在喊、在吼。

  蓋赤呆住了。

  他怔怔地望著仿佛瘋魔的勃勃,眼底裡全是愕然和驚異。

  漸漸的,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在心中滋長,直到溢滿整個胸腔,他的眼睛開始充血,神情開始猙獰。“原來你是個野種,我早就應該發現的···每次屠獵別的亂族,你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不去,都以為你是膽小,原來因為你也是個亂族的野種。大草原是我們天狼一族的,永遠都是!那些亂族要不是在我們天狼一族的庇護下,他們能安居?能平靜的生活?在我們天狼一族的羽翼下還不服管教,那他們就該滅族,就該殺、殺···”蓋赤嘶吼著,突然提刀向勃勃衝去。

  但是他似乎忘記了,此時此地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勃勃,而是他身後的方覺。

  方覺時刻在注意著場中,忽見蓋赤異動,二話不說雙腿發力,一個閃身追了上去。

  手起刀落間,一抹血泉噴灑而出。

  狂奔中被憤怒迷失心智的蓋赤,忽感脖頸一涼,只見身後一個沒有頭顱的身軀,噴灑著漫天的血霧踉蹌前行,最終跌倒在那裡······

  當頭顱離開身體飛起的那一瞬間,蓋赤一雙圓睜著的眼睛裡似乎沒有了殘暴和凶戾,有的只是無盡的思念與深深的牽盼。

  頭顱在空中滑過,又砰然墜落在草地之上,滾了幾轉才慢慢朝著向北的方向停了下來,圓睜的眼睛無神地遙望著那裡,像是在牽掛著什麽。

  草原遙遠的北方是生他養他的故鄉。

  那裡應該有他心愛的妻子跟年幼的孩子吧!

  頭顱定定看著那個方向,眼神裡透露出一種哀傷。

  旋即,迎接他的是一片像無底深淵一樣的黑暗與冰冷。

  如雷的馬蹄聲,愈行愈近。

  漸漸視野中出現了一排躍動的黑線。

  片刻後,那道黑線越發清晰,那是奔馳著的五六十匹戰馬,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撲而來。

  勃勃坐在馬背上望著氣勢如虹的馬隊,先是困惑,仔細觀察後才是釋然。

  看著即將奔到面前的馬隊,勃勃一雙眸子深處慢慢浮現出一縷異色,他依舊穩坐馬背,他沒想逃,也不打算逃,只是把雙手從刀柄處挪離,擺在了小九能看見的地方。

  不說實力能跟蓋赤拚個相當的方覺,就連剛剛跟自己過了一招的那個大夏遊隼斥候,自己都沒把握一戰,就更別說已經近在咫尺的馬隊那十人了。

  勃勃一腳把還趴伏在馬背上猶如一團爛泥的朗格踹落下馬,用一種別扭卻也能讓方覺聽得懂的腔調,說道:“他是你的了。”

  六百年前強盛的讓天下所有異族都瑟瑟發抖的大秦,不但讓萬國來朝,還把漢家語言強行安放在那些異族的言語之上。

  大秦無敵天下的鐵騎所到之處,不會講漢家語言的種族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屠滅!

  鐵血而直接。

  久而久之,漢家的語言在整個天下,被大秦無上兵鋒所指的威懾下,就算書寫不出,也要會講的理念,就深深的烙印在了那些不是漢家族群的心裡,血液裡。

  畏懼至今。

  對於勃勃能講漢話,方覺一點也不覺的奇怪。

  他隻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笑著問道:“那你呢?”

  勃勃臉色一變,失聲道:“我不是你的戰利品,我是一名戰士!哪怕全族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是洛塔族的戰士!”

  “噢?那你的意思是戰鬥到底啦?”方覺冷笑。

  戰鬥到底,就代表著死亡。

  勃勃的臉色瞬間變了再變,最後一臉的堅定,狠聲道:“我怕死,但卻不敢死。七年來我隻殺了一百零一個狼族人,還有四十六個親人的仇沒報,所有我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方覺有了一絲好奇。“那現在你準備·····”

  “我要和你比試,如果我贏了,你就要放我走。”勃勃盯著方覺,一字一頓的說。

  方覺笑的一臉玩味,“那你要是輸了呢?”

  “輸···”勃勃瞳孔一縮,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來。慈祥的老族長,總是忙碌著的爺爺,一笑眼睛就如兩半月牙的妹妹,見誰都是一臉憨厚笑容的老麻叔,還有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娃娃,還···還有那個最後把自己抱上馬背,渾身是血還要為族群留下最後一絲血脈延續的尕啟叔······

  勃勃的眼神漸漸狠厲起來,神色無比堅毅地大吼著朝方覺狂奔而去。“我不會輸,我一定會贏···”

  “嗖嗖”兩聲輕嘯伴隨著一聲戰馬的哀鳴。

  在戰馬倒斃的那一刹,大驚失色的勃勃反應不慢,倉促間霍然跳下馬背,在草地上翻滾了好一會才重新站起的他已經是冷汗淋淋。

  他不得不怕,兩支弩箭射向的只是戰馬,如果目標是他,能輕易射穿兩層皮甲的手發勁弩,瞬間就能把他射個對穿。

  小九放下手臂,目光轉向一側,那裡在傳出幾聲像是落水後溺亡的悶哼後,安靜的有些異常。

  三十步外,段薛和一名約莫二十一二歲的女子出現在那裡,正緩步向這邊走來,兩人手持的斷刃上還有森森血漬在滴落。

  “籲~”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也在這時紛踏而至。

  領銜一騎正是丸子,丸子一拉馬韁,胯下戰馬一聲嘶鳴,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又重重踏下。

  丸子停下戰馬,身後跟隨的五十余匹戰馬也都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頭,狼崽子們都跑了,你怎麽還在這墨跡?咦!這還有一個狼崽子····”

  丸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瞪著一雙血紅眼睛的勃勃厲聲打斷。他朝著丸子嘶聲大吼著“我不是狼崽子,更不是狼族人,我是一名洛塔族的戰士···”

  “呃~!”居高臨下的丸子怔了怔,一臉納悶地打量著悲憤的勃勃和他身上的狼族皮甲,很是稀奇的喃喃道:“不是狼族人?洛塔族!?”他一邊自語一邊轉頭問向方覺“這是個什麽情況?”

  方覺沒有解釋,隻揮揮手道:“情況比較複雜,等回去在給你說。你現在和虹姐老段帶著兄弟們延著狼騎逃跑的路線追上去,把漏網的都處理掉後,去幫老伍長把剩下的解決了。”

  丸子聽得兩眼放光,連忙應道:“好嘞,你就瞧好吧!”

  方覺繼續道:“另外,留下兩匹馬,順帶著把那胖子貴族也捎上,看好了,他可是這些肥肉裡面最肥的一塊。”

  丸子嘿嘿笑著, 對身旁的老鼠遞了個眼色,道:“嘿嘿,放心吧。兄弟們的軍功都在他身上,跑了誰也不能跑了他。”

  老鼠一夾馬腹,胯下戰馬一個前行,就來到四仰八叉癱軟在地上的朗格身邊。一個探身,朗格那足有兩百斤的身體就輕輕松松被他抓起,橫擱在身前。

  “娘的,這狼崽子太慫了,居然尿了···”才把朗格放在身前的老鼠立刻怪叫了起來。

  “哈哈···”老鼠的怪叫立時引來眾人一陣大笑。

  “呸,真他娘的晦氣···”老鼠對著朗格肥胖的大腦袋就是一巴掌。

  看著老鼠一臉嫌棄的囧樣,丸子不由笑罵道:“你是豬啊!不會把他捆到另一匹馬上嗎?”

  老鼠兩隻小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對著丸子豎起拇指,一個翻身就輕輕落轉馬下。

  丸子看他就要按自己說的辦,又叮囑道:“我不管你怎麽弄,總之你可以丟,他不能丟。”

  老鼠麻溜地把一身腥臊氣的朗格丟在另一匹馬背上捆綁好。一邊檢查繩索,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得意洋洋地向丸子笑道:“老大,對我你還不放心啊!啥時候你交代的事情咱沒給辦利索嘍?”

  “你小子。”丸子也不跟他計較,見虹姐老段都已經上馬,就對著方覺鄭重地說道:“那我們出發了,你們多加小心。”

  方覺笑著點頭。“你們也是。”

  丸子大笑著揮揮手,一轉馬韁,高聲喊道:“走,看看還能捉到多少漏網之魚···”

  頃刻間,十幾個人幾十匹馬一起呐喊著,呼嘯向西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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