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剛欲走進樹林,瞟眼卻只見一個人影,正從山路的前方狼狽的向自己這邊走來。
林笑笑本能的舉起了手槍,那人卻又下了一個坡,瞬間消失了。
林笑笑心裡一驚,正要舉著槍過去看個究竟。
那人上了坡,卻早看清了林笑笑,大叫道:“快拿水來,你拿槍對著我幹什麽!”
“莫遠山?”
林笑笑驚訝不已,便把槍放下道:“你這混蛋,死哪兒去了!你還回來做什麽!”
林笑笑的心裡頓時莫名的有些酸楚和委屈,聲音便有些哽咽。
莫遠山捂著手臂,血卻從手指間流了出來,驚疑的看著林笑笑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林笑笑極力的忍著,良久才含著淚道:“你這該死的混蛋!騙子!你怎麽才回來,何良,何良不見了。”
良久,林笑笑稍稍平靜下來,便把昨晚的事情經過說了。
莫遠山急忙來至扎營的帳篷前,查看了何良的帳篷和一些痕跡,驚道:“難道你們昨晚被野獸襲擊了,可為什麽帳篷裡只有一堆嘔吐物,沒有留下一點何良的痕跡,即使他受了傷,野獸叼人也必然會留下血跡。”
林笑笑也是一臉的懵逼道:“這些我也覺得奇怪。”
莫遠山驚疑的看著地上那隻死兔子,上去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又聞了聞,方道:“這隻野兔的確是何良殺的,沒有狼或者熊咬過的痕跡和氣味,傷口也是刀傷,可襲擊何良的怪物你看清楚了嗎?”
林笑笑咬牙道:“當時慌亂中我射了它一槍,應該是打中了,只是可惜沒打中要害,那家夥嚎叫了一聲,一閃便沒了,可那怪物竟然好像……”
“好像什麽?”
林笑笑猶豫了片刻,還是道:“那怪物竟然好像是個人。”
“什麽?何以見得?”
“因為它的身上好像披著些襤褸的布條,直立著且和人大小相仿。”
莫遠山沉默了半晌,方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切小心些,如果是野獸,相信大白天的,它不敢出來襲擊人,你把槍給我,我到樹林裡看看。”
林笑笑卻道:“我和你一起去。”
莫遠山猶豫了半晌,方點點頭。
莫遠山去車子的後備箱裡翻出一把帶著皮套的小軍刀別在腰帶上,又打開醫藥急救箱,取出紗布用嘴咬住,便往受上的手臂上纏。
林笑笑急忙過來,奪了莫遠山手裡的紗布道:“把刀給我。”
莫遠山看著林笑笑一臉的嚴肅,臉上似乎有些淚痕,便笑道:“幹嘛,你想替你的小鮮肉報仇啊?他沒了,我也替你難受可惜,但可別怪我,頂多我在做一回他的替身,從此你就當我是你的小鮮肉得了。”
林笑笑的氣不打一處來,突然一把便將莫遠山受傷處的衣服袖子撕開,冷冷道:“你不想死便給我閉上你的鳥嘴,再囉嗦,我廢了你整隻狗爪。”
莫遠山疼得眼冒金星,不禁咬著牙。
林笑笑仔細的把莫遠山手臂上的傷口用雙氧水清洗了,又捏碎了一粒消炎藥灑在傷口上,方用紗布仔細的包扎了。
莫遠山早疼得額頭上滾下豆子大的汗珠子來。
“幸好沒傷到動脈和筋骨,否則,你這隻狗爪便真的廢了。”
莫遠山苦笑道:“多謝活菩薩保住了我的狗爪,也還沒被你折磨死。”
莫遠山還是疼得直吸冷氣。
林笑笑卻冷笑道:“昨夜你一夜未歸,
想必是被女鬼抓了去了,怎麽還被女鬼捅了一刀,幸好是在不要命的地方。” “是女鬼就好嘍,只怕是冤家路窄。”
“這話怎麽說,我已經是聽你第二次說這話了,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林笑笑盯著莫遠山,立馬便柳眉倒豎起來。
莫遠山看了一眼林笑笑,苦笑道:“你學過川劇啊,怎麽臉比川劇變臉還快。”
林笑笑怒道:“我最恨別人把我蒙在鼓裡,我發誓,你若敢騙我,或者瞞著我什麽,我一槍斃了你。你老實說,你昨晚究竟幹什麽去了?怎麽你一走,便發生了這些怪事?”
林笑笑說著,便拔出了手槍,指著莫遠山。
莫遠山頓時哭笑不得,苦笑道:“才給我包扎了傷口,這會子便又拿槍指著我,女人可真是善變的動物,翻臉比翻書還快,難怪人們都說,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我可算是領教了。”
“領教了又怎麽樣,這便是女人的本色,你再囉嗦,我……”
“我”字剛落,林笑笑的手槍早已經到了莫遠山的手裡。
林笑笑幾乎都沒有看清莫遠山是如何出的手,一時紅著臉驚呆了。
莫遠山卻把手槍又塞進了林笑笑的手裡,轉身歎道:“你想聽我的故事,遲早你會如願的,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沒有對你說過一句假話。至於昨晚,想必你也看到了,咱們一路行來,這路上不太平。就在昨天旁晚,我去林子裡撿柴火回來的路上,我發現了一樣東西。”
“什麽?”
“礦泉水瓶,空的,而且是好幾個,新鮮乾淨的。”
“那又怎樣?”
“那說明咱們前面剛剛過去了一隊人馬,昨天那路旁土堆裡埋著的,很可能是他們的人。這還說明,他們早有準備,而且是一夥心狠手辣的暴徒。”
“如果你害怕,快滾,工錢我這便給你。”
莫遠山搖搖頭笑道:“是不是你那小鮮肉不見了,你便發了癔症。你且聽我把話說完。”
林笑笑忍氣道:“說!”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夥人的目的地極有可能和咱們是一個地方。”
“何以見得?就算如此,那你這傷是怎麽回事?”
“昨晚我悄悄跟了上去,想一探究竟,這一者是不想讓你為我擔心;二者便是想在你面前邀功露臉,也搏得你些許好感,或者喜歡!”
“我呸,你這臭不要臉的無賴,誰會為你擔心,你死了才好。”
莫遠山也不生氣,反而笑道:“誰知那夥雜碎在山背後的一個地方也停了下來,我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你也知道,好漢難敵四手,其中有一個,飛刀扔得不錯,只是少了些力道和準頭,我當即便還回去了……”
“那你如何說什麽冤家路窄的話?”
“你還不明白,前面那夥人行蹤詭秘,而且見了我如同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句話不說便打,我當時也納悶,如今細想,若不是前世的冤家,如何這般。只是那家夥的拳腳十分剛勁,像是受過特種訓練,而且,還瞎了一隻眼睛,即使大晚上的,他還戴著墨鏡,我也能看出來。”
“鬼話,誰信你的。你最好別藏著什麽鬼心思,否則……”
“否則什麽?你也別太高估你自己了,若我猜得沒錯,咱們後面的尾巴也快追上來了,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和前面那夥人極有可能是一夥的。咱們現在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想想怎麽善了吧。”
林笑笑聽了,也不理莫遠山,拿著手槍便朝樹林裡去了。
莫遠山急忙笑著跟了上來。
兩人來至昨晚林笑笑開槍的地方,果然見那棵被大雪壓倒了的大松樹上有幾滴血跡,而血跡的旁邊,竟有幾縷棕灰色的毛。
林笑笑便欲用手去拿起那毛來看。
莫遠山急忙止住道:“別動,恐有埃博拉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