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和若溪在星海上漂泊了三天兩夜才到達赤州的港口——愛情港。
愛情港是深水不凍港,是赤州連接各州的最大貨物集散地,商賈雲集,交通繁忙。
這裡風景秀麗,氣候宜人,美食可口,民風開放,吸引了眾多的遊俠、劍客、詩人、道士、旅行家來此遊歷。
天南海北的人因不同的目的在這裡匯聚,不同的命運在這裡交織,據說每年都有不少有情男女在這裡收獲了真愛。
愛情港因此而得名。
港口原先叫什麽早已被人忘記,愛情港三個字反而成了最響亮的名字。
快到愛情港時,王凡和若溪開始易容換裝。
王凡換了另外一個樣貌,英武中帶著霸氣,穿一身高貴的紫色,肩上繡著暗金的雲紋。
腰間掛著青龍劍,護口龍紋用絲綢纏住,配上華麗的劍鞘,略微遮掩。
若溪本想給王凡易容一張大眾臉,盡量不引人注目,可王凡卻說,“衣著樣貌若與我本性不符,反而成疑,不如真實一些吧。你的易容術如此高明,誰能認出我們呢?”
不知怎麽,他的潛意識裡多了幾分張揚,覺得人不應該過度遮掩自己,哪怕被通緝,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沒有必要過分緊張。
換了容貌還不行,非得裝扮得普普通通、甚至畏畏縮縮才行?把青龍劍遮掩一下還不行,非得換一把普通的劍才行?
那不是他的性格。
若溪就隨了王凡的意,只是把他打扮得更加老成。
自己則選了一套淡紫裙衫的女兒裝與王凡搭配,易容之前恢復本來面目時,王凡呆住了。
就像街頭乞丐突然遇見高貴的公主一樣,呆若木雞。
醒來之後看到的若溪,一直是一張男仆的臉,眉眼清秀,透著幾分機靈,聲音也清脆悅耳,想象中應該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卻沒想到真容這麽美。
精致的眉眼、玲瓏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烏黑的秀發以及冰雪般的肌膚,美到極致,連脖頸都那麽迷人,把他的心給牢牢攥住了。
身材凹凸有致,仿佛再多的衣衫也遮擋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線,給人以無限遐想。
心跳一個勁地加速,呼吸快要停止。
記憶裡空蕩蕩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女孩。
倘若昨天她是這般容貌,頭腦中那個聲音對他說“上了她”,一定會把持不住。
“我美嗎?”若溪感受到王凡熾熱的目光,很是享受,特意在王凡面前轉了一圈。
“美極了!”
王凡由衷地讚歎,就差流出口水,情不自禁地說道:“人世間沒有哪個男人能配得上你。”
“你呢?”若溪心花怒放,期待王凡的回答。
“我?”
說到自己,王凡才意識到自己的窘狀,趕緊用玄冰訣鎮靜下來,想起當初融合龍血時對豐立下的誓言,眼神中收斂了心猿意馬。
拉起若溪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王凡,是立志要成神的,做我的女人將是你的榮幸。”
若溪咯咯直樂,配合王凡的豪言壯語施了一個萬福禮,“妾身榮幸之至。”
她今天特別高興,就算王凡哄她騙她,也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王凡失憶了,不記得身邊有兩個比她更加優秀的女孩,都有著高貴的血脈、出眾的天資、絕美的容顏以及出生入死的情感,是她無法比擬、無法超越的。
那個納蘭彩衣,如果不是因為誤會被氣走了,
肯定要比自己與王凡更親近。 能與王凡在一起,得到他的眷戀,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不求一生一世,只要有一刻真愛,有一刻美好的回憶就足夠了。
“唉,當初咱倆相識時你不過是個木訥平凡的少年。”她一邊給自己易容化妝,一邊感歎道。
才一年多不見,王凡就有了超凡脫俗的氣質,那句立志成神的誓言絕不是隨便說說的,誰敢再說他平凡呢?
木訥?王凡的記憶裡沒有這個詞,不過無所謂了。
“人總是會變的。”他回答道,至於哪裡變了,說不清楚。
二人裝扮妥當,與船夫道別。若溪說,船夫是“自己人”,不用擔心被暴露行蹤。
來到岸上,一眼便看到了醒目的通緝令。
一個是王凡,一個是納蘭彩衣,旁邊又加了一個新的,是若溪裝扮的小巫師,上面標明是血蓮教徒。
看來官府不知道若溪的真容和聖女身份,之前第一道通緝令還把她給漏掉了。
王凡和若溪並不在意,直接到岸邊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樓坐下。
兩人都很勞累,船上又沒什麽好吃的,下船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打牙祭。
剛坐好,就聽見外面鑼鼓聲、鞭炮聲、嗩呐聲、喧鬧聲響成一片。
趴在窗戶上望去,原來是接親娶媳婦的。
披紅的新郎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個大紅花轎,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一路上好不熱鬧,不知道是不是愛情港又一個佳話。
這時傳來孩子們清脆的歌謠:
太陽出來照山坡,
妹妹醒來找哥哥,
哥哥對著妹妹笑,
抱著妹妹上花轎。
若溪跟著唱起來:“哥哥對著妹妹笑,抱著妹妹上花轎。”
直到隊伍走遠了,才回到桌子旁邊,嘴角還含著喜悅。
“喜歡嗎?”王凡問。
“喜歡。”若溪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回答,充滿期待。
“喜歡就送你一個好了。”王凡顯得很不在意,就像送一個平平常常的禮物。
若溪美好的心情一落千丈。
這話怎麽能說得這麽輕易、這麽隨便!
這是終身大事,關系人家一輩子的幸福。
就不能浪漫一些嗎?
就不能帶點感情嗎?
嘴角的喜悅變得寡淡無味,撅著嘴說道:“太沒誠意了。”
我要的豈止是一個承諾、一頂花轎、一個婚禮?
我要的是真愛啊!
“算了。”
她沒有了期待,“等你真心真意想給的時候,再跟我說吧。”
王凡不懂,他的情感世界裡一片空白,若溪喜歡什麽我就給她什麽,她為什麽不高興?
搖搖頭,女孩子真是難以琢磨,還好,這個沒有哭,也沒有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