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細說,大家怕也能想象出將要開始的比賽的氛圍……怎麽說呢,並不好用一個特定的詞來形容。
晚上10點才開始的比賽,從太陽剛剛落下的七點多開始,就已變成了一場盛大的狂歡。而狂歡的地點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受約束又最混亂的三不管地帶,具體的細節我實在不好描述,會有教壞世人的傾向。
場地令我意外,竟然是露天的。比賽就在一群坦克圍攏的中心地堆上進行。我已經喝了好幾杯當地的土製果酒了,那東西清香可口,冰涼入心,但酒勁兒也是不小,有時我看東西就有些重影了。在場地中轉圈的時候,我看到了幾個很熟悉的面孔。當然的,只是熟悉,卻不是朋友。這些人無一不是某國特別事務處理的負責人,或者是某個地下勢力的代表。我在其它的集會上,曾多次看到過他們。並沒有人跟我打招呼,因為我的壞脾氣,特別是對於這些人的不留臉面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有時我喜歡那種感覺,我討厭他們並當眾奚落他們,可這些人偏偏不敢對我怎樣。
我的家族,東方家族的護短全世界盡知。而我本人雖然不是什麽武術宗師,但從小參與家族的嫡系內功修行,一般的特種戰士還不是我的對手。我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玩弄黑暗獲得“尊重”的家夥,他們就是再生氣,也不敢根據地下世界的規則向我提出角鬥。畢竟,曾經已有三個人被我教訓到了床上——下半輩子想必也會一直在床上的那種。
法蘭人、大鼻子、小矮子、山姆,甚至我還看到了胖大的穿著華貴七寶僧衣的伴侶,以及來自祖地的清衣布帽的道士……一瞬間的,這好像成了世界上所有人種所有強力國家的小聚會。我看到這些三三兩兩結團在一起人,低聲的交談。他們文質彬彬,個個如同紳士似的,身上一點黑血黑金的痕跡也看不到。
“這些人難道都是為了看馬蒂莫的比賽來的?或者是為了那隻右手來的?”我覺得我猜測的應該沒錯。“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馬蒂莫啊?畢竟那次的會面讓我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我並沒有糾結,我決定在比賽正式開始時,當馬蒂莫出場時就趁機告訴他要小心。
熱帶叢林裡燃起了一叢叢的篝火,引來了數不盡的蚊蟻和飛蛾。我穿著一件沙灘褲和一個寬松的背心,盡管出來前已經噴了防蟲噴霧,但看來效果並不好。這時,主持人的聲音從中心傳來,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那些熱舞出汗的各種膚色的熱帶女郎翻下了擂台,三三兩兩地尋找目標。身為這次活動的主辦方,我那親愛的表哥還安排了具有本地特色的兩場表演:鬥雞與鬥狗。
我看了看表,現在是晚上八點了,月亮偷偷的在雲層裡探出了半個身子,蝙蝠們在人群上空撲棱棱享受著大餐,手掌大小的飛蛾撲進了火裡,引裡陣陣女人的尖叫。一陣狂吠混亂中,兩隻並不是很大,但眼睛閃著紅色血光的鬥狗被送上了角鬥台。為了防止它們逃跑,幾個子彈上膛的休閑大漢挎著槍隨時準備。我個人對於這種表演並不熱衷,甚至覺得十分殘忍,所以便離得遠遠的。在我看來,大自然中同類生死相鬥,或者為了食物,或者為了交配權,那是自然法則。而現在人為的將它們結在一起,這無疑是人類太過於自大了。
這是一場血腥的交量,過程我並不想多於描述。那些紳士們始終大聲的呼喊著,因為他們都下了些小注。當然的,在這種場合,最小的一注也是十萬美元起的。
過程十分殘忍,有一隻狗勝了,另一隻狗敗了。而敗了卻沒有死的那隻狗,被幾位輸了錢的紳士活剝了,架在篝火上烤。 接下來的鬥雞卻更加瘋狂。十隻鬥雞被放了進去,而最後,卻只有一隻存活。而失敗者,最終變成了烤雞……月亮似乎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偷偷隱在了雲中。我感覺到空氣越來越有些潮濕,在這個熱帶的雨林的中央,是隨時有可能下雨的。
果不其然,在10點鍾的正賽就要開始前,小雨點已開始清理那些場地上的血汙,但卻一絲一毫也沒有撲滅人們的熱情。這時,我已靠近了角鬥場。當馬蒂莫出現後,我馬上衝了上雲,擠開轟喊的人群,在那些如同興奮發QING的紳士中間擠出一條路,闖到了他身前,我大聲的用華語喊道:“馬蒂莫你還記得我嗎?”
本來一直低著頭被一群人簇擁的馬蒂莫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搜尋著,我馬上跳起來對他招手。他看到是我就愣了一愣,緊接著張工大嘴無聲的笑了。他是名黑人,夜色的篝火之中,牙齒像雪一樣的白。我向著他闖去,他的那些保鏢們試圖阻止我。馬蒂莫對著那些人擺了擺手,我終於來到了他的身前。我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廢話直接湊到他耳邊說:“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右手,他們花了大價錢,你自己”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感覺後脖頸上的汗毛炸了起來。我馬上感覺到,有人向我發動了犀利致命的攻擊。我本能反擊,右腿向後反撩,前身向前傾彎。這種情況下我用出了八成的內力。我想,我以如此快的速度進行反擊,又用出了可以將一隻狗熊都踢倒的力量,後撩的部位怕也是那人的要害之處,就是不死下半輩子也做不成男人了。
然而預料的碰撞卻沒有發生,勁風消失,等我回過頭看去,只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已遁入了擁擠的人群中,三晃兩晃不見了蹤影。就在我轉頭搜尋時,馬蒂莫正從我身邊走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我點了點頭,很自然大方的笑了笑,整齊的白牙如月光一樣皎潔。他並沒有說話。實事上外界的所有人都以為馬蒂莫是個啞巴。我正在尋找試圖暗害我的人,便匆匆對他點了點頭,閃身讓了開去,進入了人群中開始搜尋。
我想著那人的身法,很明顯的是來自於東瀛人的忍步。再加上那人矮小的身材,一個人名出現在了我的判斷之中:山本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