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本該屬於她一個的,爸爸媽媽的萬千寵愛,和濃得化不開的親情也將被稀釋無幾,而瓜分這一切的正是道貌岸然易鳴。
鼎盛企業又何嘗不是,本來鼎盛一定是她一個人獨有的,現在別說是獨有了,連共有都不會有了。
她怎麽能夠忍受這一切,本該屬於她的東西,眼睜睜地一樣一樣的被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從手裡奪走,她怎麽能甘心呢。
何況,易鳴的身側還站著那個來自鄉下的白蓮花奚南,易鳴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奚南在背後一定取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兩人從小被人販子販賣,歷事較多,魚龍混雜,早於居心不純。
易鳴前腳剛走,慕淑媛就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淑媛,和你說個事情,最近看你一個女孩子忙於工作,又忙著照顧我的身體,決定給你減輕一點負擔,明天讓易鳴去銷售部過渡一段時間,鼎盛他是遲早要介入的,不如早一點介入,你也要輕松一點。”
慕淑媛知道這一天是篤定要來的,只不過,當父親之前都不和她商量,而是直接輕描淡寫的直接通知她時,她的心猛得一沉,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快到,她連在公司安插眼線的時間都沒有。
鼎盛從來就沒有屬於自己,之前是父親的,父親病重她只是暫為打理,現在的父親身體雖然還是抱恙,但他的接班人兒子回來了,於是這兩個男人又輕易地就將她踢除出了鼎盛……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悲涼和憤然漫過慕淑媛的心胸。
翌日,易鳴準時去了銷售部,銷售部的劉一恆也是剛剛接到指令,大家並不知道易鳴的真實身份,總之來頭不小。
銷售督導,這一職位第一次聽說,來人也是空降,沒有人能摸清易鳴的底細,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的嚴陣以待。
易鳴之前雖然是慕淑媛的未婚夫,但他一直待在北京,來陽城也才三個月的時間,他從未和慕淑媛在鼎盛攜手露過面,認識他的人寥寥無幾。
作為銷售主管,劉一恆辨認識人的本領也是一流的。
易鳴到了銷售部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劉一恆召集大家開一個小會,表示和大家認識一下,今後工作中多有打擾,一起合作,共同將銷售部的業績提高上去。
易鳴雖然是督導,但態度親和友善,又是斯文儒雅的作派,再者這長相異常出眾,底下一群年輕的女銷售員,毫不掩飾傾慕和崇拜之情,但奈何他身份不明朗,又是初識,不敢冒然舉動。
是敵是友還不分呢,何況人家又是督導,易督導名字真好聽,講白了就是來審查的,誰知道平日裡有沒有留下一些小尾巴,被他給抓住了。
開完會,算是都結識了,然後易鳴直接要求看銷售報表。
劉一恆私下找人打聽了一下,說易鳴是老慕總裁親自指派過來的,看他的作派也顯然和年輕的慕總不一樣。
這父女兩人,劉一恆知道他都得罪不得。
他一路小心翼翼,陪著易鳴看銷售業績報表,盡量做到有問必答,可仍然提心吊膽,因為提前沒有心理建設,生怕哪裡出現紕漏,搞得自己連工作都不保。
易鳴工作察人兩不誤,他一看劉一恆唯唯諾諾,跟前跟後,殷切有加的狀態,就知道此人很精明,也很有眼色,看樣子被慕淑媛調教過,可以想象得出他平時在慕淑媛身邊的工作狀態。
企業最忌諱的就是這樣阿諛奉承之人,讓你看不到真實的情況,但此人業務還算是比較熟悉,他每每提到一個問題,他都是對答如流,雖然會察言觀色,但至少業務熟練,有可取之處,人不能一棍子打死。
十點多鍾的時候,慕淑媛來到銷售部。
“慕總好!”大家恭恭敬敬地和慕淑媛打招呼,一時之間,她們也很好奇,這裡面英俊瀟灑的銷售督導和外面這位年輕貌美的慕總裁到底是什麽關系?
在大家的揣測和目送下,慕淑媛來到了銷售部辦公室,易鳴是背對著門口的,劉一恆剛好面對著門,慕淑媛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劉一恆看到了她,立即笑臉相迎上去,似乎是救兵到了。
業績報表上雖然什麽也查不出來,但,誰知道呢,這位督導看起來很是專注認真,凡事最怕你較真,較真起來都會有一些小問題。
易鳴聽到了身後的談話聲,
“慕總您好!
“你盡量配合督導的工作。”慕淑媛聲落,人至眼前。
她走到易鳴對面,在剛才劉一恆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春風含笑,“易經理,走馬上任,效率挺高啊,這一來就開始查業績報表。”
易鳴抬起頭來,“這工作上的事情,不敢馬虎,也不敢怠慢,慕總你有何指教?”
慕淑媛心裡冷哼道,“指教,豈敢啊!”
面上卻不露出分毫,“指教談不上,你雖然是個外行,但工作態度我放心,不然這麽重要的工作也不會安排你來做。”
這話說的好像易鳴是她親自委派過來似的。
還有外行?意思你一個外行人來此指手畫腳的?
本來她是不準備過來的, 但她不過來看看又怎能放心。易鳴耿直的很,不知道他會整個什麽動靜,她來之前已經有人給她匯報過了,說易鳴一到就先給他們開了一個小會,立了一個馬威,然後馬不停蹄地查帳目,猶如欽差大臣降臨。
她到此一看,果然雷厲風行。整個銷售部一派嚴陣以待,她平時對他們的要求是業績要好,至於你是通過什麽途徑做到的業績她一概不問。
他查是可以,但他不能影響了他們正常的銷售,這是她的底線。
她正思忖間,對面的易鳴看完了銷售業績表,合上。
“慕總,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先去忙,我也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去,恕不接待。”易鳴說出的話也不客氣。
慕淑媛一貫霸道總裁的范兒,誰敢這樣和她說話。看得一旁的劉一恆一怔,卻愣是裝作沒有聽見,心裡嘀咕,這兩人來自不同的陣營,話語之間都是在暗自較量,今後自己的日子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