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們班的八個戰友開始互相了解,也慢慢熟悉起來,感情也在一步一步的增進。
在人類的人際交往中,同富貴不能建立真感情,但同患難卻可以,而戰友情這種東西就是一種‘同患難’的情感。部隊有一首《戰友之歌》,我真的特別喜歡,歌詞如下: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召喚在一起。你來自邊疆他來自內地,我們都是人民的子弟。戰友,戰友!這親切的稱呼這崇高的友誼,把我們結成一個鋼鐵集體,鋼鐵集體!
戰友戰友目標一致,革命把我們團結在一起,同訓練,同學習,同勞動,同休息,同吃一鍋飯,同舉一杆旗。戰友,戰友!為祖國的榮譽,為人民的利益,我們要並肩戰鬥奪取勝利,奪取勝利!
一個是這首《戰友之歌》,另一個是《送戰友》,這兩首歌我每次聽都會感慨良多。
戰友是一起拿過槍,一起吃過苦的人,我們一同訓練,一同學習,一同勞動,一同休息,就像歌裡唱的:同吃一鍋飯,同舉一杆旗。
我們八個人的感情也慢慢建立了起來,都是二十出頭正愛玩愛鬧的時候,我們經常會一起說笑打鬧,也包括班長。
班裡最有趣的是新疆的小夥,他家裡經濟條件不錯,來部隊前喜歡穿阿迪用蘋果,性格也外向,屬於我們的‘快樂擔當’,但是他在班長面前還是很收斂的,社會上的習氣一點都不敢外露,每次他得意之余猛然看到班長冷冷的看著他,就立馬警覺起來,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然後諂媚的一笑——我把這種現象總結為正能量的絕對勝利。
他在隊列訓練的時候總喜歡趁著班長不在的時候走出隊列,看著我們老老實實站成一排,他就背著雙手對我們指指點點,說這個手形不對,說那個夾得不緊,說這個角度太小,說那個幅度太大,我們調侃他為“曹大校”。他如果看到班長過來,就立馬回到隊列裡,屏氣斂息,神色緊張。
班長見了,伸手捅一捅他的肚子,問:好玩嗎?
班長這種職位在部隊被稱為‘軍中之母’,你就理解了,班長在日常管理的同時,還需要關愛,還需要——原諒我這麽說——寵溺。
在‘曹大校’身上,這種寵溺尤其明顯。
但是我們本章的主角不是‘曹大校’,他的事我們以後慢慢說,今天的主角是桂子,就是我說的周星馳配角。
元桂是重慶江津人,天生的煙酒嗓,長相就不多說了,有點像ET,他在隊列裡帶給我們的快樂要比‘曹大校’多多了,因為‘曹大校’是有意為之,而他是‘自然流露’。
相信很多人都軍訓過,似乎每個地方的軍訓,每個隊伍的軍訓都會遇到那麽一兩個身體協調性很差的:順拐、邁錯腿、動作做不到位……這些問題如果放在地方那個學校那個單位上,也許差不多就過了,可這是部隊,打掃衛生拿牙簽挑瓷磚縫裡垃圾的地方,哪能允許你錯?哪能允許你不到位?哪能容得下沙子?
班長給榮升‘班寶’的他開辟了單獨訓練通道,安排了專人來幫助他練習單兵隊列動作。
但是還是不行,就好像他頭腦裡少了點什麽似的,越練越壞,同手同腳不說,行進間的轉換和轉體做一次錯一次,到最後口令一下就開始錯,一直錯到結束口令,我們發現了:他除了身體不協調外,心裡素質也不是很好。他越是當著人,就越是緊張,越緊張就越做不好,這可如何是好?
休息間隔時,我們幫他再訓練,可是在他又一次錯了後,‘班寶’自己也哭了,我們看到他哭,剛剛的笑容也沒有了,這時,戰友情湧上來開始發揮化學作用——我們要幫他,我們是一個集體!
在部隊,集體榮譽感極其重要,是你融入軍旅生活的‘通行證’。
我剛到部隊的時候就犯了這種錯誤,總覺的我就是我,我把自己管好就行,好了我自己承受,壞了我自己擔著。
這種想法在這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有一次班長回到班裡黑著臉問我們,對面空屋子裡面瓜子皮是誰吃完扔到地上的?
沒人說話。
然後他就讓我們全都過去,用手把地上的瓜子皮都撿了起來。我當時很不理解,我又沒吃,又不是我仍的,為什麽要我去撿?
班長事後對我說:這就是集體,一人犯錯,全體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