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鄭鐵路剛剛通車,周圍治安複雜,難免有不如意的事情,師團挑選你的大隊前去進駐,是對你的信任,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青木對這個得力手下很是器重,但這次的命令連他也覺得有些蹊蹺。
“可是,聯隊長,那邊治安不是很不錯嗎?聽說吉林的周羽剿滅土匪很有一手,吉林西部、遼寧北部的土匪幾乎都絕跡了,怎麽治安複雜呢?”足下聽得一頭霧水,“我倒是聽說,東滿地帶並不太安定。”
“你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情況總是在變化的,師團長要求我們,無論如何,一定要維持住鄭家屯的治安和秩序,不能讓任何人小瞧了關東軍的戰鬥力。”
“嗨!這個請您放心,大日本皇軍天下無敵!”足下狂妄地笑著。
“如果遇到攻擊,你一定要毫不留情的予以還擊,鄭家屯的事情,就一切拜托了。”青木拍拍足下的肩膀,把最要緊的話說了出來,他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但既然是師團長親自交待的,他就原原本本地轉述了。
“請您放心。”足下向他鞠了個躬,最後一個登上了北上的列車……
8月14日,太陽在頭頂高懸著,烏泰率領本旗部隊近千人和蒙古來的援兵數百人聚集到了葛根廟,這是他宣布“獨立”的日子。他登上一塊大石頭,注視著兩名被綁著柱子上的漢官,這兩人是來勸他不要“獨立”的。結果被他綁在這裡祭旗。他輕蔑地一笑,對手下部眾大聲說道:“蒙古地弟兄們,成吉思汗的子孫們,今天我們要獨立啦!”
嘩啦啦,下面響起了喝彩聲、鼓掌聲還有兵器的撞擊聲……
“多年來,我們一直被漢人所壓迫,所欺負,因為我們只是部落,不是國家。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以後再也不了。我們蒙古人將有自己的國家了!”
下面的喊聲依舊。
“我決定從今日起,正式加入蒙古國,與中國永遠隔絕!”
“烏印!”烏泰開始點將。
“在!”一個彪形大漢畢恭畢敬地應答。
“我命令你立刻攻下鎮東,然後向安廣進發,凡是漢人的田畝財產,一律沒收,膽敢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殺!”一群野獸出門了……
“報,師座,烏泰軍已殺過來了。”
“什麽?”騎在馬上的軍官大驚。連忙問,“有多少人?”
“至少千把人吧。”16師的偵察騎兵喘著粗氣回答。
“這幫兔崽子,還是讓他們搶先了一步。”洮南鎮守使、北疆國防軍第16師少將師長孫烈臣火冒三丈。望著因連日行軍而顯得有些疲憊的部下,他心裡有些不忍,但軍令如火,使他不得不放棄就地休地計劃。
“弟兄們,烏泰這個混蛋已經造反啦,咱們趕緊衝啊!”
“衝啊!”16師騎兵團的精銳在師長的帶領下,朝叛軍衝去……
鎮東,烏泰的士兵正在大肆搶劫。老百姓紛紛逃難,帶隊的烏印在馬上哈哈大笑,他狂妄地喊著:“給我殺!給我燒!給我搶!”
黑煙滾滾,喊聲、哭聲、叫聲匯聚成一片,不時有人倒在血泊中。
真的能容忍他們如此猖狂?來了,終於來了。英勇的北疆國防軍來了!“啪啪”那是馬槍在點名。“突突”那是重機槍在歡叫,“轟轟”那是迫擊炮在奏鳴……
考慮到騎兵作戰的特殊性,孫烈臣並沒有盲目地衝殺進去,而是帶領部隊以優勢兵力將鎮子悄悄地圍了起來。經過這些年的訓練和見識,他明白了一個道,縱然騎兵有強大的機動力,正確地指揮和猛烈的火力一樣可以成為克敵製勝的利器,正規軍與叛軍最大的區別也在於此。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將這夥叛軍全部包了餃子。
烏印軍受到這猛烈的一擊後。立馬慌了神,他們畢竟是叛軍和私人武裝。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弟兄們,漢狗來了,跟我殺出去啊!”經過短暫的思考,烏印明白此地已非久留之地,只有突出重圍才是正道……
一群人亂哄哄地朝鎮口走,許多人匆匆忙忙地操起了馬刀,扔掉了剛才搶來的“戰利品”,命都沒有了,要財寶有什麽用呢?可他們地醒悟太晚了,為了這個錯誤的決定,他必須付出代價……
出口被國防軍牢牢封死了,那三挺重機槍編織出強大的火力網,使任何衝過封鎖的企圖都碎成了肥皂泡,迫擊炮彈還在蒙古叛軍中炸響,不過,由於16師換裝進度比較遲,他們並沒有裝備足夠的迫擊炮,個騎兵團也不過三門而已……
“給我打,給我轟!”孫烈臣站在一片高地上大呼小叫,這裡成了他的臨時指揮場所。
“師座,敵人要跑。”從望遠鏡裡看過去,鎮地南面是一座祠堂,經過迫擊炮地問候,牆頭已倒塌了一段,叛兵們走投無路,不得不從此處逃竄,領頭的正是烏印。
“弟兄們,殺啊!”孫烈臣眼看鎮裡的叛兵都已朝那個缺口湧去,再不追擊,可能就追不上了。
“殺啊!”大風席卷著吼聲,朝意圖逃竄的蒙古叛兵撲去,馬刀如林,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手起刀落,一顆顆奇形怪狀的人頭就成為了“獨立”犧牲品。殘陽如血,經過激烈的戰鬥,鎮子裡地蒙古叛匪除少數人逃之夭夭外,其余都做了16師地刀下之鬼,而16師地傷亡也不小。孫烈臣經過初步統計,傷亡人數居然在2以上,使他更加憤怒地是,鎮子裡的百姓除了少數幾個在蒙匪來時躲好外,其余都死於這場劫難中,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
“弟兄們,我們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要為這裡的老百姓報仇啊!”
在“報仇”的怒潮中,16師朝著葛根廟的烏泰殺去……
“報告。這是16師最新發來的電報!”秦時竹粗略一掃,就已得知了大概,“……烏泰叛匪大都已擊斃,烏泰本人走投無路,自殺於葛根廟中,目前正率16師掃蕩草原,擒拿名單上諸人……”
“傳令16師,通電嘉獎!”秦時竹松了一口氣,問道:“吉林情況如何?”
“吉林還未有報告過來,不過昨天14師已全線發動進攻。周都督本人赴前線親自指揮。”
“繼續關注,一有消息立即報告。”
看到秦時竹有些緊張的樣子,葛洪義寬慰他:“放心吧,小羽剿匪地能力還是挺強的,這個滿洲阿菊,吹得那麽厲害,我看是徒有虛名罷了。”
“但願如此。”秦時竹隨口應了一聲,又陷入了沉思。“什麽呢?”秦時竹的回應讓葛洪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最近你好像有些不太對頭啊?”
“我也不知道,總隱隱約約感覺有些不安。你知道,這可不是好征兆。”
“不瞞你說,這種擔心我也有,但仔細又沒必要。”葛洪義認真分析道,“雖然咱們四面出擊,但總的來說都很順利。甘肅的海強順著黃河。已過了青銅峽。再幾天就能到中衛了,袁世凱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甘肅這塊肉是吃定了;烏泰的事情雖然有些損失,但畢竟已經剿滅,剩下些蝦兵蟹將頂多就是做做蒙匪的料,而這次這麽大面積的清洗,可以為我們營造更穩定的內蒙;滿洲阿菊暫時還沒有消息,但既然已初步判斷出了她的動向。憑周羽地水平。縱然抓她不住,也不至於有大的挫折……”
“我是在為你那份黑名單頭痛。”秦時竹歎了口氣。“其它都好辦,就是牽涉到鬼子的事不好辦。今天關東軍的足下大隊已到鄭家屯了,千萬不要鬧出什麽糾紛。”
“不好辦歸不好辦,該面對還是得面對。關東軍嘛,糊弄一下就可以了,我倒是頭痛黑龍。”
隨著一聲報告,秦、葛兩人不約而同地收起了話頭,騰龍社骨乾,號稱“北龍”的薑哲瑋走了進來。
“報告大帥、總座,根據可靠情報,今夜黑龍將在沈陽南站交易大量鴉片……”
“情報可靠嗎?”葛洪義一下子來了精神。
“可靠,據大連組的報告,這些貨物昨天已全部就緒。今夜2點到達沈陽南站,由1多黑龍成押送,一共兩個車皮。”
“是收網的時候了。”葛洪義興奮地叫道,“讓他們有來無回。”
黃昏時分,根據葛洪義的命令,沈陽警察局、特警支隊、臨時從熱河抽調來的突擊隊都已各就各位,準備等待大魚上鉤。
夜,漸漸地深了,葛洪義還在辦公室裡坐等消息。本來他親自去車站的,但負責直接指揮行動地楊光攔住了他,說總座不宜親歷險地,經過三番五次的勸說,他才不情願的在辦公室裡等待,根據約定,一有消息,楊光他們就打電話過來。此時,他盯著桌上的電話機怔怔出神,沒有覺察到一個黑影已溜進了他的辦公室……
“哲瑋!”葛洪義抬起頭一看,薑哲瑋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讓他感到詫異地是,對方手中,居然還拿著一把手槍。
“出什麽事了?”葛洪義大驚。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睡不著,來看看總座。”薑哲瑋冷冷地說道。
不好!葛洪義心裡暗叫,出事了!諒薑哲瑋有天大地膽子也不敢這麽和他說話,究竟是什麽,他已不敢下去了,只能條件反射般地去拉抽屜,抽屜裡有他的手槍……
“不要動,我的總座大人。”對方一眼就洞察了他的心思,冷冰冰的槍口接觸到了葛洪義的額頭,“你最好乖乖坐著別動。”
葛洪義無可奈何地松開拉抽屜的手,他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了,現在就是傻子也知道他薑哲瑋叛變了,“你幹什麽?”他依然用平靜而不失威嚴地語調問對方,心裡卻在尋思脫身之計。
“沒什麽,我地總座大人,你大概沒到吧?”對方的語氣中透著嘲諷。
“我是沒到。”葛洪義垂頭喪氣地回答到,“你究竟是誰地人?”
“這你就不用管了,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只要你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東西?什麽東西?”葛洪義略帶諷刺地說,“你既然是騰龍社的成,你應該知道在哪裡,根本就不用來問我。”
“不錯,死到臨頭還用激將法。 但是我奉勸你一句,這對你沒有好處。”薑哲瑋冷冷說到,“你以為我入騰龍社這麽多年,難道僅僅是為了普通的東西嗎?”
“那你要什麽?說吧,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錢!哈哈哈,葛洪義,你終究還是看輕我了。”薑哲瑋得意地狂笑,“你以為用錢就能搞定我嗎?我要你藏在密室中的東西。”
手電腦!原來對方盯上了這個,葛洪義暗暗叫苦,這可如何是好。手電腦中裝載著能改變個世界平衡的東西,要是落到了這個人手裡,天下變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敢去。
“你究竟是什麽人?”葛洪義沉住氣,“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是誰吧,讓我認栽也認得心甘情願一些。”
“你真的猜不出來?”薑哲瑋漫不經心地說起了那份名單,“水邊的燕子、草原的駿馬、高山的雄鷹、黑洞的蜘蛛!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最後一個,黑洞的蜘蛛。”
“你,你是日本人!?”葛洪義氣得渾身發抖,“還有三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