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碼完今天的一萬字更新,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八點鍾。
算算日子,距離完成支線任務追更者的要求,還剩下二十多天。
“時間過得真慢。”
吃過晚飯,秦芸還在廚房忙碌,夏仁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莉莉,撥弄她的綠色卷發玩。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能夠讓自己放松的方式。
夏仁有幸擼過別人家的貓,不得不說,擼莉莉的感覺,絕對比擼貓要舒服的多。
他越看莉莉越可愛,越可愛越想看,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劉秀秀終於回來了。
想到早上夢境結束時的一幕,夏仁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偷聽門外的動靜。
秀秀的腳步在他家門前停頓住,然後是一串鑰匙聲,他打算開門了,不過不知怎的,他的動作似乎頓住了,站在門前許多久未動。
門最終還是打開了,夏仁聽見劉秀秀腳步急促,衝進屋內。
過了許久,大概有十分鍾左右,腳步聲再次出現,這次更加急促,並且在朝著自己這邊接近。
“砰!”
劉秀秀一把推開房門,鞋也不換,目光掃視客廳一圈,噔噔噔幾步來到夏仁面前,臉頰鼓著,表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眼中淚光閃爍,質問道:“怎麽回事!”
帶著哭腔。
“啊咿?”
還未完全恢復精神的莉莉看著他,含糊不清地表達自己的疑惑。
夏仁摸了摸莉莉的頭,並未起身,明知故問地說道:“什麽怎麽回事?”
“這個!”
秀秀舉起手中的項鏈,下方的圓形吊墜上,印刻著偏五角星的圖案,中間一隻眼睛睜開,和朱有錢的項鏈一模一樣。
“我怎麽會……”
他頓了頓,盡量將項鏈拿遠一些,同時壓製住惡心的感覺,說道:“我怎麽會對舊印產生厭惡!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髒~”
莉莉雙手扒著夏仁的胸口,想要遠離項鏈。
夏仁終於抱著莉莉站起來,退後兩步,一隻手捏著鼻子:“別說的這麽曖昧,我對你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馬上這屋子都不能待人了,你把項鏈拿走,我跟你解釋。”
劉秀秀氣鼓鼓地看著他,咬咬牙,又邁著小短腿走出去,將項鏈放回到黑箱子裡之後,又快速回來。
秦芸也來到了客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夏仁不緊不慢地說道:“先別著急,還記得早上咱們從夢中蘇醒的時候,是從哪裡出來的嗎?”
劉秀秀稍微冷靜了點,視線不自覺轉向被他抱在懷裡,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莉莉,頓時回想起來。
“是莉莉?”
“是莉莉哦~”
小家夥露出一個萌萌的笑容,邀功一般。
“嗯。”
夏仁點點頭:“所以你大概能想明白了吧?”
在修格斯體內泡了這麽久,而且還被灌注了這麽多對方的能量,別說是個人,就算是跟草,出來都能變成曼德拉。要知道修格斯有可能是地球所有本土生命的始祖,現在的所有植物、動物、甚至包括昆蟲和細菌,都由它衍化而來,這能力可不是一般調查員能夠抵抗的,就算再高的汙染抗性也沒用。
“怎麽會……”
即便很簡單就能想明白,但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
劉秀秀看著自己的雙手,滿臉絕望。
自己,被汙染了。
按照基金會的規則,被汙染的調查員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自行了斷,另一條,就是被基金會處決。
當然,還有規則之外的選項,那就是……叛逃,然後面臨永無止境的追殺,不死不休。
這麽一個致力於消除汙染的全球性龐大組織,其內部規則夏仁就算沒有接觸也能猜出個差不多,更別說現在秀秀的表情就跟自己兩年前得知患病時一樣,心如死灰。
“或許沒有那麽糟糕,不如先讓我檢查檢查你的身體?”
夏仁目光移向他平坦的胸脯。
“隨便你吧。”
劉秀秀低著頭,大腦一片混亂,沒有余力再計較那麽多。
觸手從腦後伸出,探向劉秀秀。
【目標汙染值0/100,畸變值4/100,汙染抵抗20,理智未扭曲,輕微畸變。】
得知結果,夏仁不免有些驚訝。
還有不受汙染就能直接發生畸變的情況?難道是可控畸變?這不是跟古夢的作用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這家夥的汙染抵抗竟然有足足二十點,自己要死要活攢了這麽久才十一點,難道是天生的?
說起來,自己還沒有刻意調查過其他人的屬性,以後有機會要試驗一下。
夏仁還在腦袋裡想著這些東西的時候,劉秀秀看到他躊躇不定的表情,以為是自己汙染很嚴重,於是更加絕望了。
“怎麽樣?”
不放棄最後一點可能,他勉強做出一個微笑,問道。
“嗯……”
夏仁思考著措詞,說道:“不太嚴重,恭喜你。”
他如果想要幫忙糾正這一點畸變也有方法,直接從系統那裡兌換一瓶三級抗汙染液就行了。
但是夏仁並不願意這麽做,三級抗汙染液的兌換價格是兩千成就點數,而自己的成就點加起來也一共才三千三百多點,這一下子花去一大半,他不願意,劉秀秀也沒有那個價值讓他這麽做。
對方表現出來的友善全都是裝的,這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闖入自己家的時候就知道了,沒必要為了一個隨時有可能背後捅自己一刀的人付出這麽多,而且,就像他說的一樣,不過才4/100的畸變值,確實不嚴重,他自己本人就擁有15/100畸變值,不也是能吃能喝,啥事沒有嗎?腦袋後長出個又粗又長的觸手反而在很多時候都很方便。
況且這點畸變,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至少夏仁是沒辦法看出來,除非扒光了檢查,基金會派給他的任務是待在自己身邊觀察,可以預計,在很長一段時間內, 他都沒有機會回到總部或者同伴身邊,所以也就沒有暴露的可能性,只要他自己不說,誰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是自己站在一個外人的立場能夠想出來的方法,劉秀秀從小就在基金會的環境下長大,一直接受的都是消滅汙染的熏陶,就像普通人從小被教導要學會乾淨,然後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身上沾了一坨翔,而且是怎麽都甩不掉的那種,想必放誰身上都會感覺到絕望,而把這種絕望的基礎上再加一條,就是如果有人看到你身上沾翔了,就會引來全世界的追殺,那就不僅僅是絕望了,那是不可挽救的深淵。
聽到這句話,劉秀秀露出幾分期盼的神色,說道:“不太嚴重,那就是還有辦法了?”
“咳咳。”
夏仁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說的恭喜,是恭喜你跳過了感染體的階段,直接越級晉升成為了畸變體。”
劉秀秀期盼的表情僵住了,身上的生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他放棄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