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生命結束的刹那,東凱旋帝國沉睡的夏佐悶哼一聲,精神迅速萎靡,昏睡過去。
“快,打斷魔王吟唱魔法咒語。”葛裡菲茲焦急喊道。
祭司埃拉顫顫巍巍的豎起法杖,用精神力量凝固住那道虛影,眼神充滿忌憚,誰知道夏佐想要對付的是魔王!
“我算是被你們坑慘了。”祭司埃拉愁眉道,博爾德公國封印魔王殘肢跟靈魂的事自然瞞不過附近的原始部落,論歷史,原始部落更要悠久。
她清楚部落山洞牆壁刻印的那些浮雕記載著怎樣的往事,以前雅爾遜部落不被魔王放在眼裡,經此一役,怕是白白招惹來強敵。
這時候她寧願那十三位雅爾遜部落戰士跟阿爾卡珀因病身隕,跟夏佐談人情太不劃算。
“抓緊時間將魔王靈魂封印才是你要考慮的事,時間拖延越久,形勢對我們越不利!”瑪莎呵斥道。
“趁著這段時間,將魔王靈魂封印進魔法陣裡。”瑪莎朝葛裡菲茲吩咐道,後者點點腦袋,他沒想到瑪莎的精神力如此磅礴,比起他都絲毫不遜色。
葛裡菲茲握著手裡這根魔法杖,略顯猶豫,一咬牙狠心將其拋進魔法陣中,充當他跟瑪莎精神力連接的紐帶。
他跟瑪莎都吟唱著封印咒語,伴隨著時間流逝,那股封印的力量越發強悍,魔王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了。
“你們想封印我?”
魔法陣中,魔王幻化成夏佐的模樣,微笑著道,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被封印的對象不是他一般。
“現在你就是秋後的螞蚱,能蹦躂的時間不多了。”葛裡菲茲吟唱完最後一個魔法咒文,冷聲道。
魔王哂笑,不屑道“像你這樣的魔法師,我以前一根手指都能捏死,居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說著,魔王伸出漆黑的手指,朝葛裡菲茲的方向微微一點,一道黑芒瞬間射中葛裡菲茲,後者倒地暈厥過去。
“你把葛裡菲茲怎麽了?”瑪莎蹙著眉頭道。
“放心吧,我還沒那麽愚蠢,解決掉魔法塔的繼承人,到時候我的麻煩也就大了。”
“你們看到我老老實實的被封印,不就感覺到如釋重負嗎?”魔王聳聳肩膀,故作委屈的道。
“事到如今,諒你也翻不起風浪。”瑪莎冷冰冰的道。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為什麽喜歡仇視我呢?難道就是這層魔王的身份?”
“跟哈帝聯手算計我,跟夏佐謀算得到我的力量,順便將我靈魂封印,難道我就這麽讓你嫌棄嗎?”魔王捂著胸口作心疼狀。
“收斂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瑪莎瞧著魔王變幻成夏佐的面孔,心裡就覺得膈應。
“博爾德家族真是飽受你的青睞啊。”魔王感歎道。
見瑪莎不願意搭理他,魔王將視線落在祭司埃拉身上,笑眯眯的道“雅爾遜部落裡還隱藏著一位人族祭司,挺稀罕的事情,我記住你了。”
說完,魔法陣釋放出更強烈的光芒,耀眼的光柱照亮愛森堡,如同白晝。
祭司埃拉苦著臉,疲憊道“辛虧封印成功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嗯。”瑪莎點點頭,瞧著埃拉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長籲了一口氣,踉蹌著身體跑到夏佐床鋪上,摸著夏佐臉蛋嘀咕道“為了你,損失大了。”
瑪莎臉頰貼著夏佐胸膛,沉沉睡去,腦海裡精神力消耗一空。
深夜,葛裡菲茲幽幽的醒轉過來,冰涼的地板刺激腦海變得清醒,望著躺床鋪上的瑪莎跟夏佐,歎息一聲。
來到愛森堡二樓南邊的臥室,使用魔法推開門,葛裡菲茲冷靜的盯著嘴角流著口水的薇薇安,棉被自動將後者卷起來,“跟我走吧!”
哈帝望著窗戶飛掠而過的身影,皺著眉頭朝牆壁上的黑影吩咐道“去看看愛森堡掃帚是不是少了一把。”
“······”黑影。
清晨,夏佐揉著欲要裂開的腦袋,看清楚躺胸脯上的瑪莎,連忙問道“封印魔王靈魂成功了嗎?”
瑪莎睡眼惺忪的嗯嚀一聲。
夏佐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繼續問道“活死人黏土跟魔核都收到了嗎?”
“嗯。”瑪莎將兩件東西都交給夏佐。
“封印魔王的靈魂你感覺困難嗎?”夏佐望著那一袋活死人墳場的黏土皺著眉頭道。
“有葛裡菲茲跟祭司埃拉幫忙輕松很多。”瑪莎遲疑道。
“難怪。”夏佐若有所思的道。
“有什麽問題嗎?”瑪莎追問道。
“知道稻草人的故事嗎?農夫想要捕鳥特意製造一個惟妙惟肖的稻草人,將其放在農田裡,等過一段時間後,他悄悄代替掉稻草人,那些失掉戒心落在他肩膀上的鳥都成了他的囊中物。”
夏佐指著麻袋道“活死人墳場的黏土是有兩份的。”
“我以為魔王被你們圍攻沒法耍花招,誰知道還是被他狡猾溜走了。”
“可是魔王靈魂確實被封印了。”瑪莎疑惑不解的道。
“你覺得分裂靈魂對魔王來說是一件困難事嗎?”
瑪莎頓時語塞,夏佐卻露出微笑道“放心吧,區區殘魂控制的軀殼,還奈何不了我。”
從森瑞特城抵達佛羅瑞什城的列車剛剛到站,一位跟夏佐長得一模一樣的男性戴著帽豎起衣領,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他想去帝都維克多瑞走一遭了。
“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呢。”
夏佐瘸著腿, 拎著麻袋跟手握魔核來到愛森堡二樓南邊臥室。
得到薇薇安跟葛裡菲茲一起離開的消息,鼻子都快氣歪了,罵罵咧咧的道“一個要將魔核鑲嵌到狼王木雕上,一個要替我復活柏莎,現在倒好,全都跑掉了。”
瑪莎悄悄松了口氣,勸慰道“沒關系,葛裡菲茲跟薇薇安一定是回到維克多瑞了,你只要找上魔法談就能遇到他們。”
“那兩冤家就知道給我添麻煩。”夏佐抱怨道。
佛羅瑞什城附近的森林裡,薇薇安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抱怨道“都怪你,夜晚帶我溜走,害得我都感冒了。”
葛裡菲茲黑著臉,沉聲道“有問題嗎?”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跟在愛森堡的時候判若兩人。
薇薇安膽怯,哆哆嗦嗦的道“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閉嘴。”葛裡菲茲覺得薇薇安一直瘋狂挑戰他的忍耐極限,“若不是你吵鬧著要回愛森堡拿什麽學習資料,瘋狂搖晃我,掃帚能失控?咱們能摔下來?”
所幸他飛行時高度向來很低,不然兩人就差點摔成肉醬了,揉著酸疼的屁股,可憐他的魔法杖,還留在愛森堡呢。
瑪莎望著絮絮叨叨的夏佐,眼眸裡一陣暖意,像是尋常對話那般,平淡的道。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