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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第99章 鳳翔關下
  片刻,未央幽幽的說道,“如今最棘手的不是寧古關,有寒哥哥和玨哥哥在,那裡絕對不會有事。”

  殘影抬起頭看向未央小聲說道,“少主,你是擔心南詔聯合西唐聯手來攻?”

  未央長歎一口氣,“如西唐傾全國之力發兵來攻,東楚危矣!”

  “西唐國富兵強,自來和東楚和平共處,如今東楚內亂他若強兵來襲還真是難以抵擋!”殘影一時也憂心起來。

  “四國之中唯有西唐無內憂,所以養就了如今的天下第一強國;西唐君主自來后宮只有一後再無妻妾,嚴守嫡傳以扶正統,幾代以來皆為單傳。”未央眼中有讚賞一閃而過。

  殘影看未央拿起茶盞蹙眉看了看又放下了,便起身重新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端到眼前。

  “少主,聽說西唐的皇子是養在民間的,自小習練安民治國之道,並不嬌慣。”

  未央喝了幾口熱茶,心頭的煩悶稍減。

  “嗯,不過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皇子,倒是比養在深宮的還神秘些。”

  殘影笑道,“有趣!”

  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凝眉看向殘影,“影,你還記得在燕北我交給你的那兩件東西嗎?”

  殘影當即點頭,“少主,你不是說那是蕭野識別身份的重要物件嗎?我都收在紫竹林裡了。”

  “傳信回去,讓人快馬將那件犀角器送到寧古關交給寒哥哥,或許有大用處。”未央喝盡了杯中的茶,阻止了殘影再添的舉動。

  “是,這便去辦,少主您歇息罷!”殘影起身關閉了窗子,出了畫堂往旁邊自已的屋子去了。

  夜深後,未央睡不著,躺在床上盯著床帳頂發起呆來。

  京城。

  楚靖一頭銀絲和落在房簷的雪融為一體,比之半年前似乎老了二十歲,身子雖然還硬朗卻也有勉力支撐的艱難。

  大殿上,太子和璃王的人自成一派爭論不休,吵得楚靖心煩意亂。他風寒數日未愈,細看之下高大的身形已經有了微微的佝僂。

  風雪中有一個宮裝女子提著食盒,步履不受雪地潮滑影響穩穩走來。

  “靖王爺,這是皇太后命奴婢給您送來的,請您趁熱喝了。太后說聽著您咳了有些日子了,一直未好,特命太醫下的方子。”宮女恭敬的請靖王爺進了偏殿,親手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

  楚靖回神,怪不得早上在大殿門口碰上了太醫院首座,還閑聊了幾句才別過。

  “替本王謝過太后,她的心意本王領了!”楚靖聲音微澀,連日宿在禁宮中,無人發覺他咳得嚴重了些。

  看著楚靖喝了藥,宮女彎身行禮後退出偏殿回去複命。

  慕征手提一杆長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自鳳翔關拍馬而出,昨日接到消息,西唐國伐木開道,點兵出了邊境奔鳳翔關而來。

  五十年未上殺場,他仍舊精神矍鑠,騎在馬上的背影筆挺,只是長髯垂胸不複當年。

  快馬進山,行百裡後突破陣法進了一處山坳。

  “將軍!”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單膝跪倒,聲音哽咽。

  慕征翻身下馬,親手扶他起來,聲音威嚴道,“不必再行此大禮,今日我只是來瞧瞧小輩在此胡鬧了些許年,到底鬧出些什麽名堂沒有,你隨我且去瞧瞧罷。”

  那人起身,抱拳讚道,“將軍,慕家無論公子還是小姐皆是少年英雄,吾輩信服!”

  慕征心裡受用,臉上仍舊嚴肅著隨那人進了山坳。

  此地屯著十萬精兵,

他出入竟是絲毫感受不到喧囂,無論走到何處皆是靜悄悄的。  “人都出山了嗎?”慕征凝眉問道。

  那人恭敬回道,“將軍,所有人分散訓練,兩位少主要求行軍無聲,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安靜些,請將軍往後山去看。”

  慕征點頭,隨那人轉過一道山梁便看見一處練兵場,所有人皆寧神專注,絲毫不受外來因素影響。

  慕征不由得讚歎,他兄妹二人比之自己當年強上許多。他那時只知道上陣殺敵,卻不懂精養兵力,這處所屯之兵,可以以一抵十。

  來去匆匆,日落前慕征回到了鳳翔關上。

  鳳燼陪伴著慕征用了晚膳,又向慕征請教了陣法。

  慕征喜歡他的好學,所知之事盡數詳解,使之受益匪淺。

  鳳燼比慕輕寒大兩歲,三年前安插進了鳳翔關任守將。他自幼年被公子問痕撿回紫竹林,一身武功皆是公子問痕親傳,替慕家守護著鳳凰城。

  他是公子問痕唯一的親傳弟子,公子問痕過世後,慕征便接下了教習之責,和慕輕寒一般無二,包括家傳奇門之術。

  鳳燼生得虎背熊腰極為壯碩,心思卻不象他外表那般唬人,倒是害羞得緊。除了慕輕煙鬧得他習慣了之外,但凡和女子相處便沉默不語。

  三年前,他向慕輕煙要了她的兩個武功不弱的貼身丫鬟水晶和翡翠,希望能幫自已掌管守將府內的庶務。可是他到好,見到兩人就躲,每回慕輕煙來了水晶和翡翠都要告上幾回狀。慕輕煙不以為意,該怎麽鬧還怎麽鬧,只是變本加利得多些。

  鳳燼也不放在心上,只要有好東西都給兩個丫鬟,讓她們收著等煙兒來了給她玩。

  慕輕煙每每如一拳打在一堆棉花上,怎麽打他也不生氣,挫敗得很。

  他自知煙兒的好,從她懂事起,他身上的衣袍,配戴的飾品樣樣都是煙兒親自挑選的,即合時宜又不顯張狂。往往內裡的衣衫比外袍還貴重些,連束發的玉簪也選了不顯眼的材質,卻是世間罕見的極品。居所的擺設樣樣皆非凡品,一碗一盤,一瓶一盞,一被一褥盡顯大氣又不奢華,生生將他養得氣定神閑。

  別說他還是個孤兒,世家公子怕是也沒他來得尊貴。

  慕輕寒更是將他當做哥哥一般的對待,慕府鳳凰城所有產業皆在他一手掌控之中,每年進出皆千萬為計。慕輕寒便教會他打理各樣事務,接待各色人物,皆盡所能的幫他建立人脈關系網絡,硬是將他打造成獨當一面的人物,立足於東楚的上流社會之中。

  和慕征過了幾趟拳腳,讓人伺候他睡下,他才出來,上馬往關上去了。

  如今西唐強兵已經在路上,他親自督促著守關的士兵嚴陣以待。不管西唐多強,只要他鳳燼在,鳳翔關便一定在,他暗暗捏緊了拳頭。

  天未亮殘影便在窗外回廊下焦急的張望,近日少主睡得並不好,他不太敢打擾。

  未央一夜都醒著,聽著殘影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便知他有急事,“影,你進來罷!”

  “少主您醒了?”殘影心知他這般急躁,以少主的內力就算熟睡也得吵醒過來,他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門前,伸臂推門進了畫堂。

  未央扯過外袍穿上,又穿了鞋便出了內室繞過屏風來到畫堂上,神情疲憊的問道,“出了何事?”

  “少主,你看看這個!”殘影說著話遞過來一張小箋。

  未央抬手接過湊近窗口細看之下也是一驚,只見上邊寫道:西唐五十萬強兵已抵鳳翔關外百裡扎營,由總兵親自統領,請少主早做準備。

  “來得好快啊!”未央順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殘影又遞過來另一紙小箋,“少主,南詔和西唐聯手,準備合圍棲霞關。”

  未央沒有接那張紙條,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陷入沉思中。

  殘影轉身出去,不一會便端著水盆又回來,見未央仍舊蹙眉思索中,也不敢打擾,動作十分輕的又抱了一壺茶進來,給未央倒了半盞。

  須臾間未央回神,端了杯子要喝些水時,手卻一抖,一口血盡數吐在了茶杯上,連手帶袖口被鮮血浸透。

  “少主!”殘影嚇得一把扔了手上的杯盞,上前一步扶住將要歪倒的未央。

  殘影一臉的不敢置信,彎身把昏迷的未央抱往內室,安放在大床上,心裡焦急的想著,蒼辛怎地還沒到。

  他守在未央床邊寸步不離,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未央醒了。

  “咳、咳……”

  “影?”未央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緊張的殘影。

  殘影立時收斂憂色,“少主您還好嗎?”

  “倒杯水來給我喝!”未央有氣無力的說道。

  殘影立刻小跑著下樓去端回來一大碗溫水,湊近未央的唇邊給他漱了口,又倒了茶給她喝了。

  “少主,半月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我已經傳信讓沈公子來此,這幾日就會到。”殘影神色不安卻十分堅定。

  “也好,沈洛辰醫術高絕,或許可以試試!”未央緩了一會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氣,“準備些吃食,我換件衣裳便來,吃了飯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殘影答應著出去了。

  未央在床上打坐了,運行內力查找體內不適的地方,一周天功行完畢卻半點發現亦無,她的經脈暢通絲毫未見受阻,內力也未消弱,奇怪的很。

  換了件衣衫和殘影對坐用了些白粥。

  “走了!”未央在前先下了樓。

  殘影也不發問,只是緊隨未央出了武陵城往南,繞過詔營一路疾行,半日來到一處山谷。

  未央以特殊的方法開啟了隱蔽的谷口,兩人彎身進了暗道。

  暗道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行了大約半個時辰才來到一處較大的石室內,從內望出去便見到了山谷的蔥蘢。

  “別碰這裡的任何東西,跟著我!”未央囑咐著。

  殘影在她身側點了點頭。

  二人擇路往山谷內又走了一刻鍾後,舉目所見便是一片花海。

  一個身穿藍裙的姑娘在花叢中追著蝴蝶,無憂無慮,天真可愛。

  “露兒!”未央站定,向著那個藍裙的姑娘喊道。

  花露乍一聽到這聲音愣了一下,隨後便看見未央一身白衣站在自已身後,她一聲歡呼便向她撲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再不來的,可想死我了!”花露雙手抱著未央的腰身,將自已全部的重量都依向未央懷中,一顆小腦袋不停的在她懷中動來動去。

  未央唇角淺淺的笑開,“我看後山的暗道有出入的痕跡,潯哥哥不在谷內?”

  “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昨夜還在的,隻今日早起便尋不見了!”花露好奇的看向未央身後的殘影,人雖瘦些卻樣貌非凡,看著比未央大不了幾歲。

  “姐姐,那人是誰?”花露眼睛裡都是探詢。

  未央回頭看了一眼殘影,淡淡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花露似乎半信半疑收回目光。

  “姐姐怎麽會瘦了這許多,這次一定要帶走那隻枕頭,上次是我忘記了!”花露在未央身前身後轉了兩圈,以為是她睡不好才瘦了的。

  “露兒, 我突然好想吃玫瑰餅,可有嗎?”未央笑著問道,也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想到那餅她便覺得好些日子沒吃飯了一般,饞得緊。

  花露眼睛笑得眯起來,“沒有也不打緊啊,我去摘些新鮮的玫瑰花現做,你等等我!”說著便往花叢深處跑去。

  未央有些羨慕的看著花露,似她這樣單純的日子,她只有做回慕家小姐時才能勉強過過,卻也不是真的單純。

  “走罷。”未央抬腿向著山坡上走去,翻過一道矮坡後便看見幾間房舍。

  未央將殘影丟在廊下自已進了書房,坐在花潯往日所坐的位子,隨手拾了一本他看到一半的書,並未發現什麽。

  花露拿衣襟兜著含苞的玫瑰花回來,正在廊下細細打量著殘影。

  未央忍下笑意,從書房出來。

  “露兒,我幫你一起做!”未央自已挽了袖子,露出半截細白的手腕便要去淨手。

  花露翻著白眼,逗趣的說道,“你還是算了罷,哪一次都是幫倒忙,我還是給你泡一壺安神茶喝喝最好。”

  說著話將玫瑰花放進了一隻細枝條編的籃子裡,提在手上進了旁邊的屋子。一會功夫便捧著一隻粗瓷的大壺回來,給未央滿滿的倒了一杯,瞬間一股沁人心脾花香飄散在廳堂之上。

  未央舒服的閉上眼睛細聞那味道,或許這香就能安神,她頓時覺得這半月間心頭的煩惡輕了許多,強自緊繃的精神頓時便松馳下來。

  迫不及待的端起那個大些的粗瓷杯湊近鼻端吸著香氣,眉目就舒展開來,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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