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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案正凶》第10章 漁村謎案(起)
  “胖子,問你個事,你在銀行劫案中,在那個煤堆裡聞什麽呢?我很好奇,為啥你的能聞出來,難不成你比警犬的鼻子還厲害?”楚央閑來無事又開始打趣劉立晨。

  劉立晨並沒有對他解釋什麽,只是翻他了一個白眼,繼續擺弄他的電腦。

  恰好陳教授和閆海格從外面推門進來了,“忘了和你們介紹一下,劉立晨不僅僅是世界頂尖級的黑客,更是有著比警犬還靈敏的嗅覺,就像海格不僅是法醫,也是犯罪心理學博士。”陳教授解釋道。看著眾人滿臉的不信,陳教授對劉立晨說:看來,你要給他們露一手。

  陳教授讓劉立晨閉上眼睛,轉過身,背對著大家,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鋼筆,豎在空中,問道,這是什麽?

  劉立晨閉著眼睛,不假思索的答道:一支派克旋帽鋼筆!

  楚央感到有點難以置信,拿出一盒香煙,舉起來說,這個呢?

  劉立晨回答:中華牌香煙,還剩半盒。

  閆海格懷疑劉立晨作弊,也許能從房間裡的反光處偷看到背後的物體,她解開脖子裡的絲巾,蒙上劉立晨的眼睛,系在腦後。舉起手,手中什麽東西都沒有拿,她問道:我手裡是什麽?

  劉立晨沉默了一會,說道:什麽都沒有,只有……香水的味道。

  大家這才相信他的特異功能,劉立晨說到:“法國高級香水師可以用鼻子分辨出幾千種花卉的味道,我這也不足為奇。”

  李利這時反而問道:“那你何以知道鋼筆和香煙的牌子?”劉立晨告訴大家,鋼筆的牌子,陳教授曾經在信中談到過,判斷出香煙是中華牌是因為進入房間的時候……楚央正叼著根中華牌香煙。不得不說,就劉立晨這觀察力足以成為一個好警察了。

  楚央又開始抱怨道:“這都閑了一星期了,嘴巴都淡出鳥來了,怎麽還沒有案子啊?”話音還沒落,文清國便推門而入。“得,說曹操曹操到,準備出發吧。”閆海格看著文清國說。“臨江村發生連環命案,死因看起來沒那麽簡單,你們準備出發,當地派出所調查及記錄和地方資料我已經發到小晨的電腦上了。”

  ”是“

  臨江村三面環山,一面緊挨著黑龍江,村裡的男人多數靠下江捕魚為生。夏天的傍晚,漁船歸來,一隻挨著一隻停泊在江邊,在晚風中輕輕地搖來晃去,烘托出這個邊陲漁村特有的寧靜、平和。

  這年六月禁漁期的第一天,村主任李永亮家準備新蓋的三間大瓦房正式開工了,六掛三千響的鞭炮高高地挑在臨時搭起來的炮仗架子上點著了,炸得硝煙四起,劈裡啪啦響成了一片。前來看熱鬧的村民一個個都捂著耳朵,躲得遠遠地站著看。李永亮笑呵呵地拿著香煙。遞給那些前來看熱鬧的男人。

  李主任在村子裡人緣特別好。再說都在一個村子住著。哪家有個大事小情的只要沒有什麽太大的過節都過去幫幫忙,最起碼也得到場看看能不能伸上手幫人家一把。房子的地基去年六月就打完了,整整放了一年,李主任主要想讓地基沉一沉,這樣蓋起來的房子才更結實。更牢靠。來幫他家蓋房子的人,沒有一個是從外面雇的專業建築工人,瓦匠和木匠都是本村的。找這些人乾活除了不用付工錢以外,還有最大的好處,他們乾活時肯定不會糊弄人。

  家裡蓋房子,最高興的當然還是村主任的老婆高環了,屋裡屋外地張羅著,領著幾個前來幫忙的村裡女人忙著擇菜,

殺雞,收拾魚。  鞭炮聲響過以後,還沒等院子裡的硝煙完全散盡,十幾個人已經掄起瓦刀開始砌磚了。有技術的四個土瓦匠各把一個牆角,其余的人在中間跑犬墒,乾得熱火朝天。村裡的那個老木匠也領著徒弟在一邊揮動著手裡的锛子開始砍柁,準備做房架子了。

  可就是在這樣和諧的村子裡已經發生兩起命案了,雖然表面上並無關聯,但一時間接連發生兩起命案,確實蹊蹺。

  ”第一名死者名叫趙廷玉,是村裡的醫生,第二名死者叫高環,是村主任的老婆。這是詳細資料。“說著劉立晨把電腦遞給了眾人。

  ”自殺,意外身亡,確實看不出什麽聯系。“陳教授若有所思道,”這樣吧,海格你和楚央,去趙廷玉家走一趟,小晨你陪我去趟村主任家一趟,李利,你去躺派出所把屍檢報告拿來。行動吧!”

  然而沒多久,閆海格和楚央與陳教授和劉立晨在村主任家見面了,“你們這麽快就了解完情況了,不愧是我們龍小組的。”劉立晨說到。閆海格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說,“教授這有點麻煩,越來越蹊蹺了。”

  “怎麽說?”

  “我們去趙廷玉家找他妻子,發現她並不在,還是鄰居大娘告訴我們,她嫁給李主任了。”

  “哦?有點意思。走,一起去看看。會會這個李主任。”

  .......

  趙廷玉,妻子叫春月,趙廷玉從一所衛生學校畢業,回村後自己開了一家小診所,開始收入還不錯。可是他這個人特別愛玩麻將,來了病人也不給好好看病,問上幾句,急急忙忙開個藥方,拿上幾片藥便把人打發走了。時間一長,來找他看病的人就漸漸少了,認準走幾裡地到別的村子去看病,也不找趙廷玉。為這事兒,春月沒少跟趙廷玉吵架。不久前,蓋新房時幾個前來幫忙的女人中,就有趙廷玉的老婆,據鄰居說她頭一天的晚上還因為房子的事跟丈夫大吵了一頓,嫌自己的男人沒有本事,眼看孩子一年比一年大了,他們還住在剛結婚時買的兩間土坯房子裡。

  眼見村主任家要蓋新房,而春月又流露出對自己的不滿,趙廷玉沒好氣地說:“你要是看好了李永亮,就嫁給他唄,跟我幹什麽?”也是話趕話,春月說:“你別著急,要是村主任把他那個沒有三塊豆腐高的老婆休了,我就跟你打離婚,嫁給他!”趙廷玉譏諷地說:“你以為自己還是幾年前沒出嫁的大閨女呢,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別忘了,你也是個黃臉婆了,想嫁給村主任,村主任還不見得娶你呢!”一句話,把春月氣得大哭一場。

  李永亮,一米七八的大個子,又是村子裡的主任,可是他娶的老婆卻特別不起眼,甚至可以說長得十分醜陋。高環身高不足一米五,又矮又粗,活像武大郎托生轉世,變成一個醜陋的女人了。但是李永亮對自己的媳婦卻是一點也不嫌棄,無論去鎮上,還是到縣城,走到哪兒領到哪兒。村裡好多女人見了李主任對老婆那麽好,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一個早晨,大牆砌到快一米高了,李永亮在新房場張羅著要那些乾活的人直直腰。抽支煙,喝口水,歇一歇。幾個人找個地方坐下來,嘴裡叼著煙,嘮著閑嗑兒。這工夫,只見春月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大聲喊叫著:“李主任,可不好了,嫂子被砸著了。快去看看吧!”

  李永亮似乎一愣,忙問:“怎麽砸著的?”

  他話沒等問完,拔腿便朝後院跑,進到廚房一看,只見高環雙眼緊閉,滿腦袋是血地躺在地上。他撥開人群,把高環從地上抱起來便朝大夫趙廷玉家跑。

  原來,李主任家的老房子鍋灶旁釘了一排架子,充當碗架櫃,油鹽醬醋等一些廚房用的東西都放在上面。炒菜時,高環去架子上捧醬油壇子,可是架子太高了,高環捧不到,她便找個凳子想站到上面去捧。當時春月站在她身邊說:“嫂子,我拿吧。”

  高環說:“不用。”便站了上去。她剛把醬油壇子捧到手,身子晃了兩晃,便從凳子上掉下來,醬油壇子正好砸在她的腦袋上。高環當時便昏了過去。

  趙廷玉顧不上先給高環包扎腦袋上的傷口,戴上聽診器又是聽心跳,又是摸脈搏。覺得沒有什麽大事,估計可能被砸了一下,又受到了驚嚇,昏過去的。這時候,高環已經醒了過來,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似的看著圍在身邊的人。等趙廷玉幫她清理好傷口,包扎好,人也沒事了,只是說頭還有點暈。趙廷玉給她拿了藥,被李永亮攙扶著朝家走去。

  李永亮家的房子已經蓋完了,可是一個月的禁漁期過去還不到一半的時間,不能下江打魚的漁民們閑得無聊,經常幾個人湊到一起玩麻將,每天晚上都有好幾桌,一玩就是一個通宵。

  他們一般都玩五元錢的小麻將。上限為二十元錢。吃過晚飯後,趙廷玉便走出家門,走了兩三家才坐到麻將桌上。擲色子挑風,他坐在北面。幾個人稀裡嘩啦地洗完牌,碼起來,趙廷玉隨手掏出二十元錢扔到牌桌中間。

  趙廷玉抓的一手牌不錯,吃一口,叉一張便可以和牌。可是隨後的手氣實在太差了。他不但一直沒換上牌不說,還給對門的鄭福點了黑炮,一把扔出去四十元錢,氣得他直嘟囔。

  那天晚上,趙廷玉的手氣實在是背到家了。兩圈下來,一把牌也沒和,兜裡的兩張百元大票已經改了姓,裝進別人的腰包裡了。趙廷玉張羅著要挑風。

  鄭福見趙廷玉總也不和牌,調侃他說:“趙大夫,都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乾好事呀?”

  趙廷玉說:“老夫老妻了,誰還總想那些事,趕緊抓牌吧!”

  鄭福聽出來趙廷玉的話裡帶點“粉子”味了,知道他不高興了,便不再說什麽了,專心地打著自己的牌。

  趙廷玉當然不是為了鄭福和他開一句玩笑而不高興,別看東北男人在外面總是裝得很大氣,十分瀟灑,拿著錢不當一回事。其實,多數男人還是贏得起,輸不起的主。趙廷玉見兜裡的錢越來越少了,特別怕輸。可是越是怕輸錢,就越輸錢,玩到半夜的時候,趙廷玉兜裡裝的五百元錢都掏出去了,裡面已經癟癟的空無一文了。見趙廷玉光欠著,不往外掏錢,其他三個人便不想繼續玩了,張羅著要散場,說實在是太晚了,改天再玩。 可是趙廷玉輸了錢,還想往回撈撈本,不想就這麽散了,趕緊對其他三個人說:“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回家去拿錢,咱們再接著玩。”

  幾個贏錢的人聽趙廷玉這麽說,也不好再張羅散場了,隻好坐在麻將桌旁,邊吸煙邊等趙廷玉回家拿錢。

  趙廷玉走的時候,鄭福和他一起出去的。到外面撒泡尿,鄭福回到屋子裡,和其他兩個人合計說:“等一會兒趙廷玉拿錢回來,咱們想辦法把他帶來的錢全拿下來。反正他掙錢容易,不像咱們得起五更爬半夜的,風裡來雨裡去地掙那麽兩個辛苦錢。”

  另外兩個人聽鄭福這麽說。自然點頭同意。

  村子不大,從他們打牌的這家到趙廷玉家也不過十來分鍾的路程。半個小時怎麽也回來了。可是他們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趙廷玉回來,才知道受騙了。一個個呵欠連天地說:“趙廷玉這小子肯定是回家摟老婆睡覺去了,咱們也別在這兒傻等了,趕緊回家睡覺吧!”

  說完,另外兩個人哈欠連天地回家了。

  第二天,鄭福因頭天晚上玩了多半夜麻將,還躺在被窩裡呼呼大睡,他老婆風風火火地從外面回來,揪著耳朵把他從被窩裡拉起來問:“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和趙大夫一起玩的麻將?”

  鄭福從老婆手裡掙出來。揉著被揪得通紅的耳朵說:“你發什麽神經啊?是在一起玩的,怎麽了?”

  他老婆說:“趙大夫上吊死了!”

  鄭福不相信地瞪著老婆說:“你胡說什麽!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打麻將呢,他怎麽能上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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