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好像是黑船碰到了什麽東西。“上岸!”劉黑塔喊道。
原來到岸了,這時程浪三人的眼罩被海盜嘍羅取下來了。
這是一座島嶼,島上岩石叢生,嶙峋突兀,到岸處是個低窪,前方則是個高地。
前面有一座大門及兩個箭樓,上面匾額上寫著幾個漆金大字“黑風寨”,兩旁插滿藍骷髏標志的黑色旗幟,顯得是陰森而又雄壯。
“老頭,你說過的分類,你就這張羅分類和搬運,你小子也在這裡,別給老子耍花槍呀!烏拉爾老爺,走,跟我進大廳去!”
劉黑塔三言兩句,就把這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程浪見烏拉爾極不情願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這群海盜會怎麽對待這個烏拉爾。
說是幫著分類貨物,可後面還有嘍羅持著尖刀看著程浪和老鄭,根本是高壓下的工作。
那老鄭可能是逆來順受慣了,拍了拍四處張望的程浪,示意他不要四處看,安心好好把分類貨物的活兒乾完。
這會程浪的短刀和短火銃被劉黑塔搜走了,程浪心裡十分不爽,這可是杜威留下的遺物,這會讓海盜拿走,說什麽也要拿回來才好。
“小夥子,先乾活吧,別發愣了!”
老鄭向程浪打了一下招呼,程浪基本了解了他的意思。好吧,先乾活,然後再伺機找機會拿回自己的東西!
老鄭不愧是見過海上世面的,這貨物分類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因為商船劫掠過來的就是這幾類:珠寶首飾、陶瓷、香料三大類。
珠寶首飾類是以木製錦盒包裝,體積都比較小巧,容易擺放。
陶瓷類是以韌性極好的藤條包裝裡面再加些皮革和雜草鋪墊,這類物件比珠寶首飾要大一點,搬運時一定輕拿輕放,而且上下順序按標記的順序不能倒置。
而這次香料比較少見,則是用的金屬鐵片製作的盒子盛放,隻不要亂扔亂放,更加容易分類和搬運。
這會,劉黑塔帶著商船船長烏拉爾正向大寨的正廳走去。
此時的烏拉爾嘴唇發白,不住喃喃自語,心裡則是七上八下,到了海盜的老窩,心裡一直在祈禱老天給他次活命的機會。
劉黑塔見烏拉爾一會是喃喃自語,一會是小腿直打囉嗦,不住冷笑:“我說,烏拉爾老爺,平日裡你作威作福慣了,怎麽今兒個走這麽點路就走不穩了呢。”
“啊,啊。我說好漢,你們寨主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
“你問我們寨主?怎麽,你不認識他老人家?”
“雖然他老人家威名遠播,可。。。可我並不認識他。他的脾氣怎樣,是不是火爆脾氣?”烏拉爾這時面色慘白,連說話也打囉嗦了起來。
“哈哈,他老人家?可是他的年齡還不及我大,更加不及你的歲數!”劉黑塔眉毛一揚,笑著說道。
“是麽,那麽,究竟。。。究竟他脾氣如何呢,好漢爺,你能不能跟我說上幾句。”
“說到脾氣?我可不清楚,我也不能說!你見到他後,自然你就知道了!說不定你們還認識呢!”劉黑塔朝烏拉爾眨了一下眼睛,顯得是詭異之極。
劉黑塔越是詭異的眼神,烏拉爾就越顯得有些害怕,小腿定在原地,已經邁不開步了,生怕這寨主一不高興,剁了他,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就這以短的一點路本來只需要五分鍾的,硬是足足走了十幾分鍾。走著走著,
劉黑塔是越來越急,而烏拉爾則是越來越心虛。 好不容易到正大廳的門口,劉黑塔通報了一下守門:“寨主在不在?”
那值守的守衛道:“劉頭領,寨主這會並不在。不過他吩咐過,先把那個商船的人先關進水牢裡!”
“哦,關進水牢?也好!寨主今天不在嗎?”劉黑塔也是好奇,明明說好今天見這個烏拉爾的,怎這會就不在了呢。
這其實是那個寨主的計策,因為他有意不見烏拉爾的,先讓他見識一下被關押水牢的滋味。
也是劉黑塔走得及,寨主還沒有機會跟他說出來這條計策。
既然是寨主有令,那麽隻好先讓這個烏拉爾關押水牢再說。可是這回他還帶了一個木匠老鄭和一個小夥子,這兩人怎麽辦?
劉黑塔有些犯難,這兩個是準備帶口信回去的,可這會沒有地方安置。
想來想去,也罷,都關進水牢。但是這個老鄭和小夥子跟烏拉爾不同,所以關到另一個水牢,分開看管比較好。
嗯,就這麽辦!
一旁的烏拉爾本來就面色慘白,一聽這水牢,這呼吸也不那麽順暢了,這還要關進水牢受盡折磨嗎?
這寨主到底是安的什麽心呢,用意何在?到底是想殺了我,還是想換贖金?
烏拉爾越想越想不明白,平時都是他在算計別人,而今卻被別人算計,這被算計的日子不好受哇。
就像一個資本家一樣,平時都是靠剝削別人,現在轉過身來,成了底層工人反而別的資本家壓榨一樣,這心態能平衡麽?
不能平衡!
又或者,當上了主管或老板,平時呼來喝去,管束著手下百把十號人,可有朝一天,風雲突變,變成了普通員工,被別人指揮來指揮去。
道理都一樣的,所以心態絕不會平衡。
烏拉爾的心裡比倒了五味瓶還難受,翻江倒海,心態完全失去了平衡,意識已經被殘酷的現實擊垮。
當意識被擊垮後,只有三種路可以走。
一種是死亡,一種是反抗,還有一種是忍受。
當然絕大多數人選擇的是忍受,所以這個烏拉爾自然不會例外,他只能選擇忍受。
因為另外兩種路都是死胡同或死路一條。
這邊好不容易,累了一身汗的老鄭,這時看到劉黑塔鐵青著臉走了過來,一看就知道TM不是好事!
“不錯,乾得挺快!押下去,去水牢七號間!”說完,劉黑塔一擺手。
這時,兩個嘍羅手持尖刀抵著老鄭和程浪後腰,押著他們去往等待他們的水牢!
老鄭的心裡涼了半截,你NND,咱們給你們乾活,說好了以後送個信,這會你把我們關押水牢?
這不是跟烏拉爾一樣的待遇嗎?
可實際上這待遇還不一樣。烏拉爾是水牢單間,而老鄭和程浪是被關在一個三人間的牢房裡。
說起來是水牢,可一點沒有水牢的樣子。
這是在地洞裡建造的一個水牢房而已。這個水牢,也就是通道是水路而已,牢裡還是乾淨的,地上並沒有水。
剛打開水牢七號房的鐵門時,沒想到這裡面還有一個披頭散發的怪人也在裡面。
程浪和老鄭站在門口一怔,這裡面的那個怪人還戴著鐐銬和鐵鏈,而他倆還好,畢竟還沒被帶上刑具,這是對他們唯一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