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太陽跳出了海平面,陽光投射在海上、船上,也照射在這船上每一個人的臉龐。
劉黑塔哼哼嘰嘰,活脫脫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右手握著尖刀,在甲板上走過,一個個觀察甲板上眾人的臉。
等走到程浪的面前時,劉黑塔皺了一下鼻子,用尖刀架在程浪的胸間,道:“你這小夥子看起來蠻機靈的,跟我走,幫我搬貨物,乾完活兒,我再放你走。好歹給你們船長作個伴吧。”
程浪說了一句:“你到底要幹什麽。”可是他說這一句,等於白說,誰能聽得懂?
“喲,哪裡人?說的都是什麽鳥語呀,MD,不是這裡的人麽?”劉黑塔見程浪說的一句話,根本聽不懂,不禁暗自驚奇。
“他是我們中途搭救的,不是商船上面的人!”老鄭這時走了出來,跟那劉黑塔解釋道。
“中途搭救的?我說呢,說的什麽鳥語呢,老子就聽不懂!”
劉黑塔這時緊盯著程浪不放,此時兩個海盜已經將尖刀架在了程浪的後腰,防止他有什麽出格的舉動。
“大俠!這位中途搭救的,怪可憐的,能不能放了,你們要搬,也不多他一個人呀!”老鄭這時壯了壯膽子,朝向劉黑塔說道。
“老頭兒,老子憑什麽信你的鬼話!老子剛才不是已經講清楚了,搬完放他回去,再說我們也需要一個通風報信的,所以他必須跟船長一起跟我們走!”
“可他語言不通啊,聽不懂你們說什麽呀!”老鄭還在極力辯解。
“語言不通沒有關系,到時候我寫封信,讓他帶回去,就是捎個口信,怕個卵!你這老頭兒再多嘴,當心老子把你扔到海裡喂魚去!”劉黑塔怒道。
“既然這樣,那你把我也帶上,行不,這小夥子真的外地人,語言不通,辦不了什麽事。”老鄭在作最後一次努力。
這個老鄭的心腸可真是太好了,好得連海盜劉黑塔也要被他說動了。
劉黑塔這時盯著老鄭看了一會,微一沉吟,道:“你也要跟我們去!吃得多不多?我怕養不活你,哈哈!”
他這以說,就算是答應了。
老鄭點了點頭,道:“放心,我吃得不多。我去也是一片好心,再說,我雖然沒有力氣,但是這些貨物及錢財如何搬運,如何分類,如何運輸,我還是很了解的。”
“嗯,說得不錯,就這麽辦,你也跟著去!”劉黑塔點了點頭,拍了拍老鄭的肩膀。
程浪這次是看出來了,原來老鄭也要跟著去,唉,好心人哇。
在劉黑塔的指令下,商船上值錢的東西和錢財被搬運海盜黑船上面,裝不上的,就放在黑船後面漂浮的托板上,商船讓大副帶走,這群海盜想得還真周到。
海盜就押著程浪、老鄭、烏拉爾三人登上了黑船,三人被繩子捆得緊緊的,旁邊有幾個海盜手持尖刀,看護得很緊,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事了。
“開船,回家囉!”劉黑塔揮了一下手,這時劉黑塔竟然唱起了歌,真是匪夷所思。
歌的內容竟是這樣:
“老子生來就在海上長大,
海上的鷹,海中的魚,
都是我的夥伴,
天天與海風與伴,
與暴風為伍,
風裡來,
雨裡去,
從來就不怕,
因為俺們就是海上的一霸!
。。。”
這歌詞雖然程浪聽不懂,可這黑臉兒唱得跟公鴨嗓子一般,
簡直唱得狗屁不通,根本不壓韻。 可是劉黑塔哪管別人的感受呢,他自個唱得高興,唱得舒服就行了。海上的生活無聊之極,自己唱個歌誰還能管得了老子?
不過也不是隨時隨地唱上幾句,海盜老大在時,他就不能唱。
他也是只有老大不在的時候,自己想唱時就唱上那麽幾句,就是圖個樂子,不為別的。
就這樣,跟著海盜船在海上又漂了三天,終於看到前方海面的迷霧了。
濃重的大霧彌漫在海面上,好像從天上降下來了一個極厚而又極寬大的窗簾。
這迷霧在海面上遊走,像畫家潑墨,使眼前的風景成了一幅神秘的圖畫,這便是海盜出沒的迷霧之海了。
大霧淹沒了人們的視線,走進霧中,只看見珊瑚群島隱隱約約的輪廓,如此凶險的行船,只有海盜都來去自如。
換了是外人進來,一不小心,就會觸礁。
程浪心想,難怪海盜在這一帶出沒,這是海盜天然的屏障呀,有了這濃霧繚繞,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
這時劉黑塔站起來,吩咐手下道:“現在把這三個人的眼睛蒙住,這裡的秘密也不能讓他們都看見了!”
說完兩個嘍羅拿著黑布將烏拉爾、老鄭蒙上了眼睛,程浪見狀立即明白了意思,也不加反抗,任他們蒙住雙眼。
“老鄭,你說他們是不是綁我們去他們的老巢?”雖然烏拉爾蒙住雙眼,但是心裡卻是十分忐忑不安。
“船長,我也不知道哇,應該是吧,是不是你跟他們結了仇怨呀,為什麽他們拿了貨物和錢財,還要綁你來?”
老鄭心裡猜想,這跟海盜通行的做法不太一樣,因為聽說海盜行會規定海盜隻劫財,不殺人。雖然這次沒殺,可綁了人過去,不是殺人又是幹什麽呢。
“哦,哦。他們搶了我的貨物,這算不得仇怨麽。”烏拉爾幽幽地說道,心裡是一百個不服氣。
“嘿嘿,你倆聊得好自在呀。”劉黑塔看著這兩個捆綁蒙面的人質,滿臉鄙夷之色。
“你綁了我們,不讓我們動彈,可沒說不讓我們說話吧。”這時烏拉爾也不知哪裡來膽子,壯著膽頂了一句。
“嘿嘿,好說好說!烏拉爾老爺!看來,你不是傳說中的那麽怕死呀!”劉黑塔又是一陣大笑,笑得唾沫星子亂飛。
“說到死,我當然怕!可是,這個世道不是可以講條件的嗎,要多少錢,你們開個價,只要放我回去就成!”
這個時候烏拉爾還不忘了談判和講條件,真是天生十足的奸商,都這個節峎眼兒上了,還在談商務談判講價錢。
“這個時候你想講和了?你申請海上搜捕令時,讓我死了好幾個弟兄,這帳怎麽算呢。償若你只是出了錢,可這錢可買回我那死去的幾個弟兄的命麽?你說!”
“是我申請的搜捕令,可也是你們劫掠我的貨物,我不該申請嗎?再說直接殺死你們弟兄的是城裡的官員,你們怎不去找他們?”
“這個就不消烏拉爾老爺你操心了,該找誰,不該找誰,還用得著你來教我們怎麽做麽?老子縱橫大海十幾年,老子自己自然有數!”劉黑塔有些氣憤的說。
烏拉爾聽得出來,這個劉黑塔怒了,所以語氣轉為柔和,輕聲說道:“好吧。可是你的弟兄們死了,可是就算你們殺了我,他們能複生嗎?倒不如多賠他們家人一些錢,讓他們家人過得舒服點呢。”
直到現在,烏拉爾是一刻也沒有忘記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