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嚴肅,說正事兒,你覺得此事可行?”謝羽霏朝他瞟去一記白眼。
秦大茫然;他就沒見過主子吊兒郎當的模樣。
夏逸宇隨即面色肅然,道:“嗯~可以舉薦,此人只是中州府的從四品小官,倘若沒有人勢要按部就班升遷,以他如今的年歲這輩子怕是無緣京官,如若本王能讓他一飛衝天成為京官,不怕他不歸心。”
謝羽霏鄭重道:“王爺,此事應當不會光明正大競爭,咱們推舉之事先放著。如今他們的心思都在這三方,會忽略咱們這些無關緊要的閑人。
她頓了會兒又道:“此事已經提出議程他們應該很快便會有所行動,靜觀其變,隨形勢而動。”
“那咱們就不需要做準備?”夏逸宇問道。
謝羽霏沒有回應,反問道:“王爺參選的有哪些人?”
他答道:二皇兄舉薦的是曾任職下州刺史汪立方,他回鄉丁憂三年,如今已過丁憂期閑賦在家。大皇兄舉薦的大理寺丞燕司禮,陳相國推舉刑部郎中章方華,三位參選者的官職都是從四品。”
“王爺,不知汪立方家鄉在何處?”謝羽霏問道。
夏逸宇答道:“延州”
謝羽霏看向秦大道:“秦總管,如今要多派些人手監視兩位皇子,再派人監視在長安的兩位參選者。再詳細調查他們的一切,包括他們的家人,馬上派出人馬往延州方向探查汪立方是否已經前往長安。”
“老奴明白,這就去辦,老奴告退!”秦大行禮告退。
夏逸宇沉思一會兒,道:“父皇將此事押後再論或許是有為難,或許是出難題讓兩位皇兄爭鬥,若是後者,我估計父皇會讓陳相國撤出舉薦,陳相國是父皇養了多年的老狗,溫順聽話,所以他才能在這位置一待就是十年。”
“那就不需要監視陳相國推舉之人?”謝羽霏問道。
“還是要監視,這畢竟只是我的猜測,要做到有備無患才是。”夏逸宇否定。
“也是”謝羽霏應道。
事情商討完,夏逸宇肅然之色盡去,又笑嘻嘻道:“羽霏,事情談完了,咱們說說昨日你輕薄我的事兒。”
“…………”
謝羽霏一言不發,徑直起身離開,也給他一個後腦杓。
此刻她心緒紊亂,哀慟欲絕!
伯爵府?
當年之事,舅父看似有情實則無情!
夜晚驟雨停歇,一股清爽的涼意彌漫在空氣之中,崇康坊的大街上行人的臉上都舒爽的笑意。
崇康坊繁華地段有一間極大的奢華酒樓——清香樓。
此時已經過了用晚飯時辰,清香樓內靜悄悄的,有十余名小廝分布在三層樓內擦拭桌椅窗台,他們動作輕柔,避免發出聲響打擾到大東家算帳。
酒樓一樓大堂正面櫃台,有一名乾瘦的中年人在算帳,帳目上的一串串數字映入眼中,讓此人臉上盛滿笑意。
此人名叫何進財,是大理寺丞小妾的親兄長,他本是一名小商人,仗著妹夫的名頭將生意越做越大,已有萬貫家產。
他的妹妹何琴兒在燕府頗受男主人的寵愛,肚皮又爭氣一連生下兩個帶把的小子,因此她在府內地位極高,穩壓隻生育一女的大夫人。
夜色漸深,何進財打理完帳目,離開酒樓上了馬車吩咐馬夫歸家。
他回家的路途會經過一段昏暗的道路,馬夫在車前掛了燈籠,若是沒有燈籠照明,拉車的馬兒或許不敢奔行,隻敢緩慢行走。
一路平安無事,馬夫打心裡也不曾想過會有事,可就在進入這段昏暗道路時,路邊竄出幾個黑影,兩個黑影控制住馬夫,還有兩人進入馬車內,馬車隨即反方向快速行駛,片刻便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中。
一刻鍾後,何進財被蒙著雙眼押下馬車,當他再次看到亮光時,已經身處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
屋子裡有幾名黑衣大漢與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文士,此人正是莊敬。
何進財此時驚恐不安,牙齒上下叩響,他顫抖著說道:“大爺,好漢,你們可是想要贖金?只要你們不傷害我一根頭髮,我家中親人一定會交付贖金。”
莊敬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何進財,突然呵呵直笑,道:“如你所願,我就不傷害你身上一根頭髮,你身上其他地方都傷,還有你的妻兒老小,還有你那新納的小妾都要遭殃,帶進來。”
“啊~兒啊”
何進財的獨子被抬著進來時,他的心瞬間沉入萬丈深淵!
此刻他已然醒悟這些人不是衝著自己而來,而是衝著妹夫去的。
莊敬眼神凌厲的盯著他,道:“你在皇家錢莊存有四萬三千貫,名下商鋪十間,有多少是你妹夫的?還是全部都是你妹夫的?”
何進財驚懼莫名,他明面上的店鋪只有五間,他們能清楚知道十間,想必是從兒子口中得知,連存銀數額也是分毫不差。
這些人費盡心思,果然是衝著妹夫去的,他們想汙蔑陷害妹夫。
可這些錢都是自己的,這些年仗著妹夫名頭賺了不少,卻也沒有做過惡事。
而妹夫愛惜名聲熱衷官場,謹慎行事沒有貪太多銀錢,更沒有將錢存放在自己這裡。
何進財深深吸一口氣,道:“這些商鋪都是我自己的,只有兩萬貫是妹夫的。”
他心中忐忑不安,希望中年文士可以接受這個數額,兩萬貫雖然會讓妹夫吃掛落,但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影響,至少性命無憂。
話音剛落,他的手被身側的黑衣大漢抓住向後反擰,他頓時感到劇烈的疼痛,剛要痛嚎嘴裡便塞來一塊破布,將痛呼慘嚎堵在喉嚨裡。
“不識抬舉?”
莊敬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 語氣平淡道:“你若不乖乖配合,那便送你全家到陰曹地府團聚!”
何進財驚恐萬分,此人竟能心平氣和的說出如此狠毒的話語,何其毒也!
他不敢再存半分僥幸,嘴裡發出嗚嗚聲示意自己要說話。
你不是還有一隻手?
黑衣大漢腹誹,手上動作卻是極快,取下他嘴裡的破布。
何進財嘴巴一松,張口便道:“這些銀錢都是妹夫的,是他讓我保管的。”
何進財愧疚萬分,若是只要他一人性命,死又何妨?只要妹夫在,便能保他一家老小無恙。可這人卻拿他家小相挾,他唯有先保自己家人平安。
莊敬聞言哈哈一笑,道:“我就說定是你記錯了,這些銀錢肯定是燕司禮的,是他貪墨受賄所得來的贓銀。”
這些錢究竟是誰的,莊敬心中一清二楚,正是因為有這絕妙機緣,才能輕松達成目的,否則以燕司禮的謹小慎微,要對付他頗有難度。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燕司禮難逃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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