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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行》第22章 幽谷藏珍珠
  沙守和於狂正走在山林中。
  因為有病人,公孫家派了幾輛大馬車送他們過來,昨晚才到附近的鎮上。
  在遼東的地界,大多數鎮上都有公孫家的商鋪,更別說這裡距盤山城也不過百余裡。安頓好董小蠻,沙守和於狂稍作休息後,便按當地人的指引來到了山林中。原本過來的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幾個公孫家的護衛,但在之前的岔路口,沙守二人與護衛們分開了。當地的人雖然知道林中住著一個大夫,但他們也只是聽說過,路線也是從各種傳聞中東拚西湊出來的,走到最後,只能分開尋找。
  “沙兄弟,按客棧掌櫃給我們指的路,應該快到了。大概方向和位置應該沒錯,最後還得靠我們自己來找。”於狂手提一張牛角弓,站在一個岔路口,正不知如何選擇。
  “於兄,不如我們兩個也分開走,這裡已經接近山谷,應該不會再有岔路,不管誰找到,沿途做好記號。”
  “也只能這樣,那你多保重,我走左邊這條。”
  沙守順著右邊的岔路口走下去,沿途景色不錯,趕路的人卻無心欣賞。
  就這麽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沙守發現前邊的路越來越窄,不遠處已經只剩下樹林。
  看來這條路不對。
  沙守正要回身,卻聽到“吱”的一聲,往聲音來源處瞧去,只見樹杈上一團白色,頂著倆黑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
  一隻白貂。
  白貂的後腿應該是不小心被夾在了枝杈中,動彈不得。
  它竟然向人求救,沙守感覺有趣,便走過去幫白貂把樹杈扯斷。
  好漂亮一隻貂,可惜後腿上流著血,跑起來怕是困難。
  沙守心中一動,這隻白貂不怕生人,毛皮特別乾淨,像是被人清洗過,帶著點皂角的香味,極有可能是有人豢養的,而且其主人應該是個女子,莫非是那位大夫?
  於是他把白貂放在地上,想看看它往哪邊走。白貂拖著傷腿,慢吞吞往前走著,卻是向著左邊樹林走去。沙守也顧不得沒有道路,一邊用劍砍開遮擋物,一邊跟在白貂後邊慢慢走。
  白貂發現救自己的人一直跟著,突然停了下來,轉身走向沙守。
  “吱!”白貂在沙守腳旁,咬了咬他的褲腿,兩隻前爪就要往上爬。
  沙守想了想,說道:“難道你是要我帶著你走?”
  “吱吱!”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沙守的意思,白貂的爪子又在沙守腿上劃了兩下。
  沙守把白貂抱起來,問道:“你要帶我去找你的主人嗎?”
  “吱!”白貂的頭動了動,像是點頭。
  竟然如此有靈性!沙守大喜,笑道:“怎麽走,你帶路。”
  白貂朝著一個方向歪了歪頭。
  可是那裡並沒有路,也許在白貂看來,處處都是道路,沙守覺得,自己要砍出一條路了。

  於狂站在一片樹林旁,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對了地方,因為這片林子很詭異。
  剛才明明已經來過這個地方,不知怎麽又轉了回來。林子裡邊煙霧繚繞,看不到太遠,但也不至於走錯方向。直覺告訴他,這裡有高人布陣。
  於狂正考慮按照約定,發煙花彈招呼沙守過來的時候,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沙兄弟,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只見沙守衣服上點點汙跡,還有被刮破的痕跡,他的肩頭趴著一隻小白貂,透著股靈性。
  “還不是被這小家夥帶路,抄了近道過來。我還不如返回去,再重走你那條路。”沙守問道:“我在遠處就看到你,怎麽站著不動了?”
  “我已經進去一圈又走到了原地,這裡看起來是陣法,你懂的多,能看明白嗎?”
  沙守還沒說話,就聽“吱”的一聲,白貂歪歪頭,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你這小東西,佔了體型的便宜,不會被這陣法影響。這回可不能再跟你進去了,總不能把你家主人特意布置的陣法全毀了吧,誰知道裡邊會不會有陷阱?”
  沙守定睛看了會兒,又在周圍走了一圈,思索之後,說道:“應該是八門迷蹤陣,裡邊估計還嵌套著其他陣法,容我推演一番。於兄,你先召集其他人吧。”
  說完,沙守找了根樹枝,時而在地上畫,時而閉眼沉思。於狂則放了一顆煙花彈。
  大約一刻鍾後,沙守停下推演,對於狂說:“我先試試,應該能進得去。”
  “要不等他們幾個過來,我們一起,如果真的沒法破解,我們就一路砍過去。”
  “哈哈,於兄多慮了,咱們是來求醫,還是禮貌些比較好。小弟在陣法上還算是懂一些的,而且這裡的主人只是為了隱藏入口,並沒有什麽惡意,沒那麽難。再不濟,就讓這小東西去報信。”
  “那你小心為上。”

  這世上懂陣法的人不少,行醫的、算命的,道家的、儒家的,許多流派都能跟陣法沾點邊。什麽九宮八卦、奇門遁甲、河圖洛書、梅花易數,都會涉及到陣法。
  但是精通陣法,能把陣法活學活用的人並不多,陣道宗師更是少之又少,比武道宗師少得多。武林中人,除了那幾個出了名的絕頂高手,稱得上宗師的,大大小小也有三四十個,這還沒算可能隱居的人。陣道宗師,卻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不巧,易連山生前就是個陣道宗師。沙守每每想到此處,就忍不住得意又無奈,得意的是自己的師父簡直沒人能比得上,無奈的是比不上他的人中,可能就包括自己。
  沙守在陣法上的造詣,勉強算得上高手,這也是得益於他遁一步和無妄劍練得不錯,練武時需要用一些陣法上的學問。而布置眼前迷陣的人,很明顯手段是要比他高的,使得他尋找出路的過程慢了許多。這片林子也著實不小,沙守時進時退,忽左忽右,中間還停了兩次,用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前方迷霧逐漸消散,亮光透了進來。
  好一片深山幽谷。
  沙守眼前是一片藥圃,或者用花海來形容更合適。金銀花、迎春花、丁香、蒲公英……都是春季裡常見的、可入藥的植物。花叢之上蜜蜂飛舞、蝴蝶翩翩,花叢中時不時冒出一隻毛茸茸的腦袋,或是花貓、或是兔子,中間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著一隻梅花鹿。漂亮的雄鹿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頭看了一眼,又轉身離開,仿佛並不在意來了一個陌生人。
  “吱”,白貂從沙守衣服中鑽出來,梅花鹿聽到後,又轉過身來。白貂伸出了受傷的腿,梅花鹿眨眨眼,抖了抖頭上的鹿角,不太情願似的走了過來,一低頭,白貂順著鹿角爬到了梅花鹿身上。
  沙守跟在梅花鹿身後,一路欣賞著兩邊的景色,這裡的植物有些沙守認識,有些叫不上名字,但應該都是藥材。谷中的動物眾多,除了剛才看到的,還有各種鳥類,好像沒有一個怕生的。
  走到藥圃盡頭,是一個小湖,湖面如鏡一般,倒映著碧藍色的天空。湖邊有一隻雌鹿正在喝水,看到走過來的一人一鹿和一隻小白貂,歡快地跑了過來。小湖的另一邊,有兩間茅屋,卻沒看到人影。
  沙守跟著梅花鹿向茅屋走去,還有四五丈的時候,梅花鹿突然停住了,任小白貂吱吱亂叫也不動。沙守把白貂接過來,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多遠,突然心生警兆。
  “吼~”一聲低吼從屋中傳來,然後有人咯咯笑道:“你幹什麽,趕緊趴好治傷。”
  沙守繃緊了神經,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是一隻老虎的吼叫。沙守不怕老虎,但也從不敢輕視森林之王。
  “外面的客人稍等,我這就出來。”剛才說話的聲音再次傳來。
  片刻後,一個俏麗的身影從屋中走出。
  只見一位姑娘身著碎花布衣,不算名貴,但簡潔整齊,可能二十多歲,也可能三十歲左右,歲月在她清秀的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痕跡,沙守也估不準她到底有多大。小白貂看到這位姑娘後,連忙“吱吱”叫起來,如果不是行動不便,恐怕早就躥了過去。
  姑娘走過來,從沙守手中接過白貂,用手指點了點它的腦袋,笑罵道:“你又出去惹禍了?”
  “請問姑娘可是在此處隱居的大夫?”沙守問道。
  “嗯,此處也沒有別人。叫我珍珠便可,公子怎麽稱呼?是送它回來,還是來求醫的?”
  “在下沙守,前來求醫。我有一個朋友中了毒,盤山城的大夫說解毒後她將無法練武。聽說這裡有位隱居的高人擅長醫治練武之人,想必便是珍珠姑娘了。這白貂是我路上遇到的,也幸虧它,我才能找到姑娘隱居的山谷。”
  “殺手?”
  “沙漠的沙,守護的守,讓姑娘見笑了。”
  珍珠歪歪頭,笑道:“有人叫珍珠,別人叫殺手也沒什麽奇怪。公子能穿過我布的迷陣,陣法造詣非同一般,想必不是無名之輩。小女子常年隱居山林,對於外界之事所知甚少,如有怠慢,還請見諒。”
  沙守拱了拱手道:“哪裡哪裡,姑娘是世外高人,我還怕擾了姑娘清修呢!既然已經找到此處,我這就回去把我朋友帶來,可否?”
  “不急,公子既然來了,就是有緣。我看你武功應該極好,正巧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說完,也不管沙守作何反應,便轉身向茅屋走去。
  沙守隻得跟上。
  走進茅屋,沙守才發現這並不是住宿的地方,看起來是平時用於分揀藥材和儲藏工具之所。屋子中間臥著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正睜大眼睛瞪著進來的人。
  “公子不必緊張,這老虎通人性,我以前就給它治過傷。這次它又找上門來,是因為腰間中了一箭,傷勢好處理,但是拔箭時候我擔心它吃不住痛,萬一爪子無意間掃過來,我也承受不起。本想用麻藥,但用藥之後總會有藥性殘留,它又不像人一樣懂得保養,能少用藥還是少用為好,既然沙公子來了,還請你幫忙在我拔箭敷藥的時候按住它。”
  沙守哭笑不得,沒想到先要給人打下手,不過現在有求於人,人家有要求,也只能照辦。
  珍珠已經在老虎身旁蹲下,雙手在老虎身上按摩著,嘴裡還念叨:“小老虎,要乖哦!別害怕,一點都不疼。”
  沙守走到另一邊, 暗自運力到手掌。
  珍珠一隻手抓住羽箭,突然使勁,只聽“嗷”的一聲,老虎身子猛然彈起,後爪隨之撲騰,眼看就要掃到珍珠身上。
  這時一隻手把虎爪按了下去,正是沙守。再看老虎,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動了。原來在老虎身子彈起的一瞬間,沙守用掌打在了它的後頸,把它打暈了過去。
  “姑娘,你就不怕我製不住它嗎?”
  “咯咯,公子如果沒有這點信心,剛才就會說出來了。看公子這麽熟練,莫非以前曾打過虎?”
  “小時候我也在山上生活過,老虎也是見過的。”沙守沒有多解釋當年在山上怎麽逗弄那些野獸,要講起來,恐怕一天也講不完。
  “好了,敷好藥了。”珍珠拍拍手,站起來:“公子現在可以去把病人帶進來了,不過先說好,我可是要收錢的哦!”
  “診金多少,姑娘盡管開口。”
  “嗯……看你這麽大方,肯定是有錢人,一百兩銀子,怎麽樣,出得起嗎?”
  一百兩的確不是小錢,普通的農家也許幾年都掙不了這麽多,但對於沙守來講,卻也不會放在眼裡,更別說還有公孫蘿、王永廷這樣的人在。眼前的珍珠姑娘明明猜測自己是富貴人家,而且眼神裡明顯帶著要大賺一筆的樣子,卻還是張嘴要一百兩,只能說明她確實出去的少,可能平時根本沒見過多少錢。
  沙守想通此節,也不說破,點點頭:“只要姑娘能把我朋友的傷治好,價錢都好說,我這就出去接我朋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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