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果然與他所猜想的不錯。
他趴在地上半眯之眼,現也沒有人注意到他,讓他可以肆意打量著面前的一切。
地面略微有些灼熱,雖然還沒有到鐵板煎肉的程度,這讓他感覺有些悶。
頭頂上的太陽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炎熱,望邊郡帝都常年炎熱,哪怕最近幾年沒有以往熱,但也是一樣。
天空上飄著一朵雲遮住了人群,給他們帶來了難言的清涼,這也包括徐聞和楚瑕
他黑色眸子卻注視著那些士兵們,享受清涼,他也想要看看這些士兵們是怎麽處理敵人的,是否和書中的一樣?
同時,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學習一下士兵們的戰鬥技巧——這是楚柒培養出來的性格,遇到有用的就要學習。
其中白甲將領吸引了他的視線,那就是齊王齊天,他並沒有騎著駿馬,但人很高大。
在雲的陰影下,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齊王抬抬手,跟在他身後的鬥天衛們射出了箭雨,給周圍的空氣帶來一絲灼熱。
那些系著藍色絲帶的韓國間諜。
死!
箭不虛發!
齊天看都不看這些百姓,對於敵人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但……他注意到一個有趣的人。
入天境擁有強烈第六感,齊天也可以感出有人在偷看他,根據戰場的習慣,他習慣性的轉頭。
他看到一個青年。
“他?”
“不對,不是他。”
雖然不是他,但齊天覺得有必要將徐聞帶走。
他知道。
徐林有一個家風叫做隔壁老王,無論如何都會有個私生子存活下來,那此人身份可能確定。
他穿著鎧甲一步,一步。
靠進了徐聞。
白甲的摩擦發出鐵的交鳴曲,特有規律和韻味。
徐聞心臟也撲通,撲通。
他連忙默念心若冰心,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臟,此時……他不知道齊王這是來找自己幹嘛。
我只是一個普通小民啊!
很快的,他走到了徐聞的面前,越靠近他,齊天就越驚訝!
也越發的肯定徐聞的身份,此人與徐林至少有七成相似,雖然他只露出了半張臉,另外半張臉趴在地面。
但!
他們已經找了十八年,從徐林死亡之後就找他的私生子,或者他的轉世!
一直都了無音訊!
於是。
一把將他給提起來,入天境的他提一個人和提隻小雞沒什麽兩樣。
徐聞知道自己瞞不住,睜開了眼睛,直視齊天,正色道:“你要作何?”
昂首挺胸沒有絲毫的膽怯,活脫脫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齊天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徐林的影子。
不是徐林,但這股血脈絕對錯不了,這個時候楚瑕也站了起來。
“你不要站起來!”徐聞忽然喊道,語氣中略帶一絲焦急。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天空的雲也飄走了,陰影已經不再,陽光露在眾人的身上,帶來的不僅僅是熱。
她已經站了起來,她不惜為此暴露了自己,陽光下的半卷發一絲金色的光輝,頭上也露出了漢。
她不願陪伴自己一同長大的兄長被抓走,哪怕犯一次傻。
但是打也打不過,只能惡狠狠的盯著他,可惜在烈日下,她一點都沒有凶狠的氣勢,那露出的汗珠讓她像一個賣萌的家夥。
“將徐聞哥哥,放了!”她說。
她猜測。
可能是因為自己兩個人沒有中迷藥,遭受懷疑,所以才會被抓走。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齊天,她也不會放過自己兩個人,別人都中迷藥,就你倆沒中迷藥豈不是有疑?
“不行。”齊天的嘴角撇出了一絲笑容,讓人感覺賤賤的,他不會將兩人放走。
然後將猛然使勁,提起徐林的衣服領子,徐聞夾在胳肢窩裡,“呼!”只是呼了一聲,一匹駿馬從天壇之上衝了過來。
馬蹄飛燕也不過如此,這是一匹俊俏的白馬,身上有著紅色的鬃毛,一身都是流線型的肌肉。
徐聞心中也忍不住羨慕,“不愧是鬥天衛,真是好馬。”
齊天只是隨意一跳,哪怕是夾著徐林他也翻身上馬,再跳躍的同時將楚瑕順便抓走,從官員才能上的官道上離開。
在他看來楚瑕不是徐聞的青梅竹馬,就是他的親妹妹,如果是親妹妹說不定也是徐林的私生子,不如帶走。
“放開我!”
楚瑕使勁的掙脫,她可不願意就這麽被抓走,可是她還是被齊天一隻手鎖住,於是乎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好硬!”
眼淚都快出來了,誰知道這個人胳膊怎麽這麽硬,我一個養氣境的,連咬都咬不動,真慘哪!
一股大風,從天上吹過來,雖然風是熱的,但吹得人們都很舒服。
徐聞倒是和楚瑕不一樣,他平靜也沒什麽動作,他知道自己這樣掙扎是多余的,感受著吹來的風享受著。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些尷尬,還有狐臭味太難聞,任誰被這樣夾著都不會有什麽好心情。
這樣一幕卻讓百姓浮想聯翩。
齊王從來不會這樣當著全城的人擄走兩人,從來都是與民無犯,就算有時候縱馬飛奔,也只是開個玩笑。
百姓們也很尊敬這位開國將領,其中有不少的百姓都是從楚國遷移到這裡來的,都很尊敬馬國的開國王。
要不是這些開國王,楚國被滅之後自己該何以為家?
他們都是有著楚人的心,不願意在仇敵的城市之下生存,他們的法律甚至比出國還要苛刻。
他們議論紛紛。
都想知道這青年少女是什麽身份?
在這裡不禁喧嘩。
可以盡情高談闊論,只要不散布一些謠言和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徐聞他們常年在家中被逼著學習,並未出現在城中,對於城中的百姓們來說這兩人都很陌生。
陌生就有百姓們懷疑,這是不是齊王的私生子女。
楚瑕聽了以後臉都黑了,垂下頭讓頭髮擋住自己的相貌,以免自己丟盡了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天壇,我們一起去參加迎王大典,等一切結束之後,再清理這些刺客。”齊天回憶著回答著,一隻胳膊夾著一個人,兩隻腿緊夾著馬,這感覺就是風一樣的自由。
只可惜好久都沒見到徐林,這遊戲中也過了十八年,十八年後他應該出現在哪呢?居然一直都了無音信!
來到天台其實很簡單。
當齊天到達的時候,鄭家樂等人都已經到來,天台的主道上一片開闊,這是為了陳我特意留出的道。
風也愈發的大了。
到了天台,齊天兩隻胳膊一松,楚瑕和徐聞從他胳肢窩那裡掉了下來。
楚瑕和徐聞幾個呼吸之間,調整姿勢,就伴隨著溫暖的風,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
他和其他的幾位開國王騎著名馬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眾人。
楚瑕和徐聞是站著的,天台很高,哪怕是這樣站著都引人注目,這下子百姓們不認為這是齊王的私生子。
私生子還沒有資格站在這上面!
至少也是和齊王一個等級的,但是他們究竟是誰?有見識的百姓想起了徐林的傳說,對著身邊的同伴興奮道:
“傳聞馬巔峰奠定了馬國的開國之基業,幾位開國王都在等著他的歸來,或者他的子嗣。”
他的同伴也是一個身戴頭巾的百姓,於是乎恍然大悟,“難道他就是我們未來的皇?”
百姓們的竊竊私語當然逃不過徐聞, 他從小身體就好,眼睛看的比別人的遠,耳朵聽得常人清楚。
本身就有修為的他聽到了百姓們說的話,也是沉默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開始記事是,出生一周後。
可當他記事的時候他隻記得楚柒,壓根就沒有父母親,這讓他感受到了與世界不容的孤獨。
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身世,但每當他問起自己的父母親是誰,楚柒也只是避而不答,這讓他很是失望。
他很清楚楚柒不是他的父親,要不然自己就該姓楚,現在聽到百姓們的回答讓他心中洶湧澎湃。
同時他也轉頭看向齊天,看著這個沒有被歲月滄桑的開國王,他希望……也渴望…可以從齊天的口中得來答案。
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齊天不知道這個小家夥為什麽看著他,只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回了個帥氣的眼神,像我這種玩家一直都是這麽有魅力。
徐聞卻是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齊天還真不像是一個靠譜的開國王。
風忽然更大了。
天台上的幾位騎著馬的開國王,穿的是鎧甲,但還有些掛飾隨風飄舞。
他和楚瑕到時在這上面最為瀟灑,灰和白的衣袍飄飄,堅毅的臉,在這大風起兮的時刻,準備迎接陳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