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必陀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的上層圈子之中先傳播開來。
衛青、司馬震、趙闊……這些官二代們都要準備上戰場。
戰場,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凶險的。
但是對這些官二代來說,危險性相對要小很多。
他們上戰場,都有自己家組織的親軍跟隨。
戰場上,別人都是各自為戰。而官二代們可能被層層親軍保衛,衝鋒也不會衝在最前方,畢竟,他們都會有個或大或小的官職。
所以,嗅到戰爭的味道,官二代們並沒有恐慌害怕,反而覺得是揚名立萬,封妻蔭子的機會。
任何時候,戰爭先摧毀的,都是下層百姓的生活。然後再摧毀上層皇家的生活。
至於中間的大臣將軍。有氣節的會殉國。
更多的,不過是換個東家,繼續當官,活下去。
這就是現實。
走在京城,看著依舊繁華的街,如織的人潮,齊小天沒有任何感慨。
他現在心頭只有恨意。
打鄭文定的人,找到了。
這群胡人並沒有逃走,而是住在京城西郊的一個院子裡。
他們沒有藏匿,沒有隱蔽。甚至還出去吹牛逼說揍了一個大雍廢柴。
胡人身體比大雍人的身體壯實,遊牧生活的習慣使得他們骨子裡凶狠好鬥。
在胡人眼中,大雍人,和病夫沒有什麽兩樣兒。
打了,也就打了。
一般上,官府都會看在他們是胡人是外國人的身份上,給一點兒回護,最不濟也就是遣送出大雍地界,讓他們回國。
長久以來,大雍的番邦人早就養成了俯視大雍人的習慣。
丁丁發現的這群胡人落腳之地。
在和陳甲他們反回北荒之前,丁丁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齊小天。
早晨,齊小天匆匆忙忙的吃了一口飯,讓鄭文定在家裡躺著,說有禮物送給他,轉身就出去了。
小四和金昊早就潛伏在了西郊那個院子之外。
看到齊小天帶著蕭丙過來,小四從邊上湊過來,說道:“這夥兒胡人一共五個人,每個人都帶著刀。看上去是胡商,真正幹什麽,就難說的了。”
“能拿下麽?”齊小天問道。
小四嘻嘻一笑說道:“這群孫子昨晚上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估計現在還沒起來呢。進去,手到擒來。”
齊小天皺眉道:“胡人善飲,都這個時候,怕是早就醒了。小心點兒。”
一邊的金昊咧嘴笑道:“哥兒,他們醒不了。昨天晚上小四裝作送酒的小廝,給他們送了幾壇加了香料的酒,嘻嘻。”
齊小天笑了,小四這小子功夫倒是挺好,但就是喜歡偷懶。打架什麽的,總是喜歡投機取巧。
蒙汗藥之類的東西,那是隨身攜帶。
這一點,倒是和小柴有一拚。
齊小天也很認可這樣的方式。
什麽面對面,靠實力取勝?那都是玩笑。
陰人,也是實力的一種好吧。
“那還等什麽,拿人。”齊小天笑道。
小四答應一聲,往街道的拐角跑去。
金昊雙手一番,多了一對兒大鐵錘。
蕭丙則按著腰刀。
兩個人直接進了院子。
齊小天站在外面,沒有進去,卻已經聞到了順風飄過來的酒氣。
那種濃烈的香味,聞一下就知道是加了料的。
隻可笑這些胡人根本不懂這些彎彎繞。
小四的馬車很快轉出街角,車上是一塊很大的破布。
馬車停在小院門口。
齊小天這才和小四一起往院子中走去。
金昊和蕭丙已經把五個胡人綁的和粽子一般,扔在了地上。
只是小四下的蒙汗藥藥量太大,這些人被折騰成這樣,還迷迷糊糊的。
有兩個稍微清醒一點兒的,嘴裡稀裡糊塗的說著什麽,被金昊兩個大嘴巴,直接抽的暈了過去。
看那嘴角,碎裂的牙齒已經和著血流了出來。
“把他們扔在馬車上,帶回府裡。我和蕭丙看看這院落,一會兒就回去。”齊小天說道。
小四和金昊點頭答應,一手提著一個,很快就把幾個胡人垃圾一樣扔在大車上,用破布一蓋。金昊提著兩把鐵錘直接坐在了幾個胡人的身上,小四趕車,兩個人唱起北荒小調,往安王府走。
齊小天帶著蕭丙進了屋子。
屋裡很簡陋,昨夜杯盤狼藉還沒有收好。
齊小天詳細的檢查一下屋子,把所有的櫃子都翻開看了看。
裡面有的裝著山貨,有的裝著皮毛。都是北方特有的東西。
看樣子的確是一群胡商。
他隨手翻開幾塊上好的皮毛,卻忽然看見皮毛的櫃子下面,壓著一張紙。
拿起紙,齊小天看了看,臉上露出了古怪,把紙小心翼翼的收好。
回頭對蕭丙說道:“院子鎖了,待會兒讓咱們的人過來,把這些東西都拾掇一下。都是錢啊,浪費了可惜。”
蕭丙笑著答應。
心道:哥兒這個毛病到哪裡都改不了。看什麽都是好東西,都能換錢的樣子。
回了安王府,小四他們早就到了。
大車停在後院,車上的胡人已經扔到了地上。
冬末的日子,天氣還是很冷的。
幾個胡人身上都潑了水,這時候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嘴裡都塞著破布條子,還在拚命的搖頭晃腦。
齊小天看都沒看幾個胡人,轉臉問小四:“文定哥看過這幾個人沒?”
“確認過,就是他們。”小四立刻回答。
“把文定抬出來,給他一把刀,這些人,聽他發落。”齊小天說著。
“得嘞。”小四答應一聲,樂顛顛的跑去張羅人抬鄭文定。
不一會兒,鄭文定就被抬了出來。
“文定,你再看看,是不是這幾個混蛋對你下手的。”齊小天說道。
鄭文定看著幾個狼狽的胡人,點了點頭,說道:“哥兒,你竟然抓住了他們。”
“拿一把刀,自己看著辦。”齊小天說道。
鄭文定看著幾個身上結了冰,凍得瑟瑟發抖的胡人,半晌說道:“哥兒,你問問他們,若是吃酒醉了打的我,那就一人打斷一條手臂算了。若是別人故意找茬兒,需饒不得。”
“你就是善良。”齊小天朝鄭文定擺擺手,讓他回去休息,
幾個胡人也有能聽得懂大雍話的,以為咬定是商人,就能躲過一劫,頓時放松起來。
更有幾個,嗚嗚的發出聲音,似乎要說什麽。
其中一個最壯的漢子,瞪著眼睛,一副凶相,嗚嗚不挺。
齊小天抬了抬手,金昊早就一巴掌拍在了這個嗚嗚最狠的家夥臉上。
金昊的大巴掌,加上大力氣,直接把那人的門牙帶著嘴裡塞的破布拍了出來。
“你,有什麽話說?”齊小天從靴子裡抽出短刀,用刀尖抬起那家夥帶血的下巴,問道。
這個胡人開始聽鄭文定的說法,以為這夥人不敢把他們怎樣。
本來憋著一股子囂張氣焰,想要說兩句大話,把這院子的大雍人震住。
沒想到迎來的就是金昊的一個大嘴巴。
一嘴巴就把胡人的囂張氣焰打的憋了回去。
可就是這樣,那胡人還說道:“我們是胡人,是大雍的客人。你們,要尊重我們。否則,我國和大雍開戰,搶你們的女人和牛羊。”
“CNMD”齊小天罵了一句。
心道:怎麽古今的老外都是這個德行?真的當我大雍朝的百姓好欺負?
慣的,都是慣的。從我做起,非要給這群沒進化完全的人形泰迪教育到看到大雍人就害怕。
“嗤”短刀毫無征兆的插在了那個壯漢的腿上。
“啊!”壯漢張嘴慘嚎。
“給你個機會,好好說話。”齊小天笑著,看著那個胡人壯漢。
他的笑容,落在壯漢眼中,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
“當年和議之後,我東胡也算是大雍的上國。你敢這樣對我,不怕給你大雍惹禍?”胡人疼的臉都有些扭曲, 還是硬挺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再說,你那狗屁的和議,老子不承認。”齊小天笑著把刀子劃過了壯漢的大腿。
短刀鋒利,直接割開了壯漢的腿動脈。
血,不要錢的往外噴。
“嗚嗚。”剩下的四個胡人看到齊小天的狠,原本有些發黑的臉都煞白起來。
眼看那個壯漢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活不了。
剩下的四個人才感到害怕。
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一臉笑容的大雍少年,並不是什麽善類。
“嗚嗚。”一個上了年紀的胡人剛剛從蒙汗藥的藥效之中清醒過來。
看到同伴已經流血快要死掉。立刻一臉老實的示意齊小天,讓自己說話。
齊小天點點頭,拽出了堵住他嘴的破布。
老胡人立刻說道:“這位小公子,中間怕是有些誤會。不知為何拿住我等?”
胡人大雍話說的很溜,一看就是經常行走兩國之人。
齊小天笑了,看來這家夥還沒搞清楚狀況。也不知道小四給他們喝了多少蒙汗藥。
眼珠子一轉,齊小天冷冷笑道:“誤會個屁,你們胡人在我呂簡的賭場,也敢出老千。今天不教訓一下,怕你們不知天高地厚。”
老年胡人聽了這話,狠狠地瞪著邊上幾個胡人一眼,心道:“早就告訴你們不要和大雍人賭錢。沒想到你們還是不聽話。”
他的幾個手下卻互相看著,都猜測對方出去賭錢。
只是嘴被破布塞著,無法對證到底是誰去的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