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醉的他,輕輕地揭開了新娘子的紅頭蓋,還好還好,身材雖然還過得去,其美貌還算姣好,此情此情下讓他想起一首詩: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他用力將紅頭蓋掀在了地上,冒出了一句戲文來;“娘子,來來來,扶夫君一把。”
新娘子抿嘴一笑:“夫君,我看你要醒醒酒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你滿嘴的酒氣。”
袁方突然問:“請問娘子姓甚名誰?”
新娘子燦爛得像桃花:“還說你沒醉,連我是誰也不知道。你的娘子姓高名蘭,你叫蘭兒便可。”
袁方迷醉雙眼:“哦,蘭兒……,蘭兒,扶夫君一把。”
高蘭她把袁方扶在床前坐下,著急道:“這如何是好?”
袁方順勢倒下:“蘭兒芳齡幾何?”
高蘭輕聲道:“小女子乃及笄之年。”
袁方掃視高蘭微聳的上身:“不是吧,你才十五歲?”
高蘭發現袁方在盯著自己,她毫不介意反而挺了挺小胸膛:“十五歲怎麽啦?”
我靠,十五歲未成年少女,這也可以成婚?
這回袁方真的醉了……
袁方大婚的第三天,就接到了朝廷給他下發的正式文書,這是他作為新科進士的第一個官職,之前的推官是個臨時掛靠的。
因平叛白蓮教有功,袁可立被升為兵部右侍郎;跟隨袁方一起作戰的葉廷桂擢升為戶部山東司郎中;與他共同戰鬥過的兄弟——沈壽嶢也得到了升遷。
袁方的任命書也跟著送到了推官府,因為他招撫了白蓮教首領之一的沈智,也得到朝廷的升遷。
由於剿滅白蓮教的主戰場在山東,山東總兵楊國棟和他的兒子楊雄吉也升了官。
這天,張從急匆匆地來到袁方洞房門前:“少爺,朝廷來人了,你趕緊回一趟推官府吧,朝廷的人正等著你呢!”
袁方整理衣冠跟著張從來到了推官府,推官府來了一位兵部職方司主事,他向袁方宣讀了兵部給他的任職文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擢升登萊推官袁方為山東按察司僉事山海道監軍,令袁方急赴山海關赴任,不得有誤。欽此!”
袁方由七品官擢升到了六品,這可是連升二級呀!他接到調令立即啟程,因為前線要打仗,新婚嬌妻是肯定不能帶在身邊的。他隻帶著張從一人,騎著快馬就上路,臨走的時候不忘記囑咐兩個葡萄牙人和那位通事,跟隨後續的袁福、袁二寶、沈智、蔣建良一起去山海關。
兩匹快馬才出了登州城,袁方好像聽見後面有匹馬在追趕他們,袁方勒住韁繩回頭觀望,見一年輕人騎著一匹棗紅馬一邊追一邊喊著什麽。
年輕人來到袁方跟前飛身下馬,在袁方的馬前跪拜道:“袁公子,小的聽說袁公子要去山海關赴任,小的願跟隨袁公子左右殺敵立功!”
袁方不認得此人,問:“你且起來。你姓甚名誰呀?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跟著我?”
年輕人站起身來道:“小的叫郝三,是新兵營的,袁公子忘記了嗎?小的就是新兵訓練騎乘第一的郝三,你還親自給我發了一百兩的獎賞。”
袁方這才想起來,此人的確就是新兵營騎乘第一的那個人,由於當時人太多,姓名他一時忘記了,現在經此人提醒,也想起了他的名字,
是袁方親手給他發的獎賞。 這個郝三身材魁梧,體型健碩,馬上功夫嫻熟。
“你擅自跑出軍營,違反軍紀,就不怕受到責罰?”
郝三一臉的嚴肅:“小的不是有意冒犯袁大人的軍紀,小的聽說袁公子要去山海關,正要請求調來您身邊,沒想到你走得這麽急,我也隻好違反一次軍紀了。”
“你為什麽要跟我?”
郝三拱手道:“袁公子豪氣夠朋友,我郝三追隨袁公子,還望袁公子收留!”
袁方本來想兩句話打發他回去就算了,他有兩世的記憶,腦子裡不停地搜索這個郝三的歷史痕跡,他對此人的印象是一片空白,所以沒有打算帶他走。
郝三眼巴巴地站在馬前等著袁方的答覆。
此時正值初夏,郝三強壯的體魄一覽無遺地展現在袁方的眼前,這的確是一員勇士。
袁方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人來——郝搖旗。此人是不是郝搖旗他不能肯定,歷史上的郝搖旗是因為軍中大旗手而得名的,而且世間姓郝的又不是他一個。
但是郝三的體型和強壯倒是與歷史上的郝搖旗很吻合。
袁方再次打量一身肌肉的郝三:“你真願意跟隨我?”
“願意!”
袁方強調:“我這是去與建虜交戰,你不怕嗎?”
郝三道:“只要袁公子收留,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袁方跳下馬來,對拍了拍郝三的臂膀:“郝三,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本少爺給你取一個名字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郝三頻頻點頭。
“從今往後你就叫郝搖旗吧,郝搖旗,上馬!”
得到了袁方的允許,郝三,不,是郝搖旗高興地向袁方行禮個大禮,道:“多謝袁公子賜名!”
郝搖旗說完一個健步就跨上了他的棗紅馬。
好在離城門不遠,袁方帶著張從和郝搖旗回到城門口,把守城的一個百戶叫出來,讓他回去稟報袁可立,他把郝搖旗帶走了,臨出城時,還要百戶取來一把大刀給郝搖旗配上。
三人再次出城,向著山海關日夜兼程趕路,他們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在途中還殺了一個人,這才趕到了山海關近郊。
為了趕時間,袁方是抄小路從登州一路趕來,而且走的大多是山路,一路上沒有遇到多少人,現在已經來到山海關近郊,來來往往的百姓才多了起來。
袁方看到前面有一涼棚,涼亭下面有不少人在歇腳,他帶住馬,對張從道:
“就快到山海關了,我們先在此地歇歇腳,喝口水再走。”
於是,三人下了馬,馬的韁繩全交給了郝搖旗,袁方帶著張從來到了涼棚下面。
涼棚下面有一個茶攤,茶攤的主人是一個六十上下的老頭,路邊擺了有三張小方桌,其中有兩張已經坐滿了人,只有一張的空的,路邊還零零散散地有些板凳,有些人坐在板凳上喝茶。
老頭見有客人到,連忙迎來出來。
“二位客官,坐下來喝杯茶再趕路吧!”
袁方問:“大爺,茶水多少錢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