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九兒瞄了下程琳。

　　楊瓊這反哺一詞用得巧妙，用得合情合理，也算是醜話說在前頭。

　　是會受約束，比如不能自由地接拍大片，分成略低什麽的，但這種事對於想要快速成名的人來說，其實是個極大的機遇——

　　只要你沒那麽貪錢，上鏡頭的機會一大把。

　　“這個話一般人我不告訴的，但程姐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而且九兒剛才也說了...是個體驗，......”

　　楊瓊說著看向程九兒:“九兒這個條件，我感覺很值得培養。不求大紅大紫，做個小有名氣的本地明星也沒什麽不好，你們說是不是，咱們省也有五千萬人呢！”

　　“也是，那韓國也就這點人，明星多得跟狗似的。”程琳笑道。

　　“我...可以考慮，...”程九兒點頭，“但要看條件的。”

　　“也是，確實要看條件，那公司有台裡的股份。條件不算好也不算壞，不過這個可以等你到第三輪再看。”

　　楊瓊看著報名表，“聽說你媽媽是苗族?”

　　“嗯......我爸是漢族，他們是讀研時認識的。”

　　楊瓊笑道:“難怪你相貌不像中原人氏，很有異域風情......”

　　“楊老師好幽默。”

　　“所以這個其實是很大的優勢...那你得了解一下苗族這方面的知識，以後在提問時會用到。”

　　“嗯......”

　　“也得準備幾套民族服飾，拍些照片。”楊瓊拿起手機撥弄了幾下，給兩人看，“我剛才上網找了下，苗族服飾有很多，穿起來也挺好看的。”

　　“家裡有幾套，我小時候也拍過。”

　　“好，小時候的照片也要，找時間爆出來。”

　　“哦......”

　　“看你牙這麽好，應該不抽煙吧?”

　　“不抽。”

　　“不抽好，這個特別毀形象，特別是女明星，哦，還有啊，我們打算給你編一個有話題性的參選故事。這意思你懂吧?”

　　“是不是像那種陪朋友來然後朋友落選...自己被選中?”

　　“差不多，但咱們不是一樣的故事，換一種，就是你今天去單位看看環境，然後被我們劉導演一眼看中，然後力邀你參加這個節目，然後你呢，因為還有時間想體驗一下這個選秀，就參加了。”

　　“哦......那我剛才在樓上走了一圈......”

　　“正好我看你這個風格也是比較隨性，...一會你拍點照片，發到朋友圈。”

　　“好的，我昨天也拍了幾張，也發?”

　　“發！”

　　程九兒發完朋友圈，順便看了下楊瓊:“楊老師，能不能加您的微信?”

　　楊瓊笑了:“當然可以。”

　　兩人加了微信好友，楊瓊看了下程九兒的朋友圈:“我看你資料上說你會唱歌，愛運動，會滑板輪滑打籃球...是個女漢子啊....”

　　“......”

　　“不過我們這節目叫《明日之星》，也不是歌唱選秀，所以才藝肯定是越多越好，你風格比較中性，說不定可以帶個潮流出來。”

　　“有那麽厲害?”

　　“想想當年春哥和曾哥，你說不定就是...”

　　“兒哥?”

　　楊瓊噗地笑出聲，半會才停下來，看著程九兒連連點頭:“這個好，非常好！”

　　拿起筆在紙上記了下:“真的很不錯！”

　　程九兒湊頭問:“是個梗對吧?”

　　“對，

你也記一下，我回頭會安排個老師專門來作這個梗。”　　“哦......”

　　“對了，你這個髮型，肯定也是個人標簽，老師也會問，你會怎麽答?”

　　“涼快方便吧。”

　　“對，再加上一個，省洗發水，現在不是講究環保嘛！”

　　“好的。”

　　“回頭再準備些假發，也讓人看看你頭髮長的樣子有多漂亮。”

　　“哦......”

　　楊瓊看看兩人，滿意微笑，“我現在對九兒是越來越有信心了。還有什麽特別的個人技?”

　　程九兒猶豫了下，低頭看看腳。

　　啪！

　　一聲脆響自下方傳來。

　　“這個算不算?”

　　楊瓊探出頭看了眼，程九兒穿著的是人字拖。

　　楊瓊一臉莫名其妙:“怎麽了?”

　　“我腳趾頭可以打響指。”

　　“什麽?”

　　程九兒伸出腳，腳跟支在地上。

　　楊瓊就看著那大腳指和中指靈活地啪啪起來。

　　聲音還很清脆。

　　這麽秀?！

　　楊瓊目瞪口呆，程琳撫額一臉無奈。

　　“這個...真挺特別的。”

　　“左腳也會。”

　　程九兒乾脆兩腳一起，左啪啪右啪啪，連打了二十多個。

　　楊瓊的腳趾頭也跟著試了下，半點聲音都出不來，抬手:“能打出旋律嗎?”

　　“不會。”

　　“那確實是有難度......也不合適上台表演，.....”楊瓊哦了聲陷入沉思，半晌點頭:“那你這個當作隱藏技能吧！以後日常花絮裡用它。”

　　程琳看了眼大侄女:“你怎麽學這個?”

　　“也不是，就是無聊摳腳的時候...練了下......”

　　“怎麽不練用腳寫字?”

　　“沒事沒事，藝多不壓身，看點越多越好，對了，九兒，你會唱什麽歌?”

　　“就...流行的歌曲。”

　　“大概哪幾首你寫下來。挑十首，這些我們節目組要提前知道，然後如果有衝突的，就要協商一下，省得好幾個人挑了同一首歌，那就不太好了。”

　　程九兒看看台面:“我寫下來?”

　　“不用，你有扣扣音樂吧，弄個歌單分享給我。”

　　“好的。”

　　楊瓊看看程琳:“九兒會創作嗎?”

　　程九兒搖搖頭。

　　“樂器呢?”

　　“一點點吉它，不是很行。”

　　“那就不提了。”

　　程九兒擺弄著手機，過了一會抬頭:“發給您了。”

　　楊瓊點開手機看了看。

　　《傳奇》

　　《為愛癡狂》

　　《我只在乎你》

　　《風吹麥浪》

　　《曾經的你》

　　《像中槍一樣》

　　《啟程》

　　《春泥》

　　《悟空傳》

　　《都選C》

　　…...

　　都是些熟悉的歌，有些比較舒緩有些比較搖滾:“還有韓文歌?”

　　“就一首，像中槍一樣。”

　　“你會韓文?”

　　“不...不太會，會說幾句常用的。”

　　“那最好不要，韓文畢竟很少人聽得懂，而且現在跟那邊關系一般，限韓。”

　　“哦...那...”程九兒拿起手機換歌，“換成許巍的旅行。”

　　“你這一大半都是男生歌，這是要把中性風走到底了，挺好，我也是這麽想的。”

　　楊瓊看著程九兒，看選的歌就知道這大概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了，但誰叫人家長得好。

　　別的都是虛的，這是《明日之星》，不是《明日好聲音》，這是個看臉的世界，顏值才是天賦！

　　“現在唱功好不好都是其次，選秀講究的是整體形象，除非你自己會創作，不然比唱歌很難出彩了。九兒這個形象是很有運作空間。”

　　楊瓊想了想又對著程九兒:“你們苗家有沒有山歌什麽的，你抽空學一首，有可能會用上。”

　　程九兒愣住。

　　“就是老師們在問你背景時，如果你會，我們就安排個老師讓你唱兩句，清唱。”

　　“顯得不是刻意安排對吧?”程琳笑道。

　　“對！”

　　“一定要山歌嗎?”

　　“不一定山歌，但一定要苗語歌。”

　　“這首《傷心女孩》，行嗎?”程九兒從手機扣扣音樂裡找了一會，挑了一首給楊瓊看。

　　“聽聽看......”

　　音樂緩緩流淌，三人都仔細聽著，確實是苗語歌。

　　楊瓊筆頭頂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樣。

　　“行嗎?”

　　“這個可以，那你之前那個歌單需要調整一下。之前裡頭你用偏粗點的音色來唱，就是男版歌，然後我會安排老師提問。

　　問你是不是只會唱男歌。你就回答說也會唱女生歌。然後老師就當場考你，既然你說你是苗族的，那就唱一首苗族的歌曲。”

　　“那...是要清唱?”

　　“對，這時候肯定要清唱，清唱一部分，這時候你可以換成更細的音色， 這個反差能兩頭賺粉。”

　　…...

　　“阿秀老師，這邊走！”

　　浮圖秀抱著胸:“我很忙的，城主那邊的活都是原創，就你們這破事多。”

　　“都是為城主服務，而且馬老大說了，這個忙您幫了，我們就是盟友了！以後必須同生共死！”

　　“誰要跟你們同生共死！”

　　扣扣工作區，扣扣快步來到一門前，推開:“請進！”

　　屋子很大，很寬很白，一屋子的企鵝排排坐著桌邊，每一頭手上都捧著個半透明的虛擬屏幕，每一雙眼睛都盯著屏幕，片刻不離。

　　靠牆這有個大桌子還有個老板椅，顯然是給領導坐的。

　　“都是這兩天申請的小號。”阿秀笑著問道。

　　“對！”

　　“給誰弄照片?”

　　扣扣手指點了六隻:“他們六個。”

　　六隻肥企鵝站了起來，擺擺搖搖走上前。

　　阿秀瞄了這六個萌貨一眼:“個人資料給我下，我要知道她們的形象設定，以及生活方式。”

　　扣扣下巴一抬。

　　六隻企鵝同時從身後摸出個蛋遞了出來。

　　每一個蛋都是七彩斑斕，很漂亮，還帶著體溫，

　　“裝在蛋裡頭，”阿秀翻了個白眼，笑道，“你們企鵝這設定很新奇啊！”

　　“這有什麽稀奇的，企鵝身上又沒口袋，不就有個蛋。有什麽設定就往蛋裡裝，現在就快成熟了。”

　　“成熟，全嗎?你給什麽我做什麽，別到時做好又不滿意我會很生氣的。”阿秀很傲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