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你在黃泉路上等著我,很快哥們就帶著避火珠去陪你。”
短信雖然是陌生號碼發來的,莫名其妙的幾行字卻看的風建春心驚肉跳。
風建春一眼便認出發短信的人一定就是大虎,因為除了那胖子再沒有人這麽稱呼他。
短信的內容信息量很大,此刻風建春卻沒有心思去仔細琢磨其中更多的信息,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大虎很可能是出了事。
風建春衝出病房,停在門口四下張望,目光在走廊裡人們的臉上遊移不定。
單手舉著電話貼在耳邊,聽一會就掛斷重撥,在他看清短信內容的第一時間,就沒停下過撥打那個電話,現在已經重撥了不知道幾次了,手機裡卻依然是一個女聲機械地說著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媽的!”
也不知道風建春是在罵大虎那死胖子發來這急死人的短信,還是在罵運營商吹噓的信號全覆蓋,只看他煩躁地擰眉張望,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相當的糟糕。
女護士發現風建春出了病房,上前詢問卻被他一把推開。
保安想上來幫忙,卻被風建春冰冷的眼神駭的不敢上前。
終於風建春看到了剛剛出現在走廊盡頭的魏少,一把推開礙事的保安就跑了過去。
“快幫我去找大虎,馬上弄駕直升機,大虎給我消息了,他很可能出事了,他找到避火珠了……”
風建春語無倫次地說著,魏少聽的一頭霧水。
“建春,別急,你慢點說。”魏少見一向冷靜的風建春居然急成這樣,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大虎那胖子該不會是出了事吧。
風建春的這種情況他只見到過一次,就是那次田菊父女出了意外的那次,當時風建春聽到田菊即將重傷不治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此刻一樣,焦急、慌亂、語無倫次。
大虎最終是在礦區的一個山溝溝裡被找到了,找到的時候這胖子衣衫破爛地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
乘坐直升機在附近尋找的風建春,在空中一眼便認出了躺在枯草地上的大虎,不停地催促著直升機降落,當直升機降落到離地面還有二十多米的高度的時候,風建春就再也等不急拉開艙門跳了下來,把一同前來的魏少嚇得魂不附體。
風建春像隻大鳥一樣穩穩地落地,當他來到大虎近前看到了大虎淒慘的模樣,頓時就淚如泉湧。
此時的大虎渾身血跡斑斑,身上到處是被荊棘劃破的傷口,嘴角溢出的鮮血早已結成了黑色的血痂,不過,臉上卻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風建春流著淚把大虎抱起,卻發現手上濕膩膩的。翻過大虎一看,後背居然猩紅一片,右肩的位置有一個血洞,正在不停地往外流著鮮血。這是槍傷!
風建春點了大虎身上的幾處穴道為他止血,同時不要命地往大虎體內輸入坎水之氣,用來維持大虎不停流失的生命力。
就在風建春控制著坎水之氣,在大虎體內不停循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居然有著另外一股冰冷的氣息護住了大虎的心脈。
風建春順著這股氣息,很快便找到了它的來源,只見大虎右手裡緊緊地攥著一顆晶瑩的黑色珠子,正是這顆黑色的珠子凝聚了寒夜中的水氣,這才吊住了大虎的一口氣。
臘月十一,小寒。
古有小寒三候,一候雁北鄉,二候鵲始巢,三候雉始鴝。
說白了就是古人認為冬至過後,天地的陽氣一日多過一日,
用大雁、喜鵲、雉雞這三種對陽氣敏感的動物表現出的不同習性,將小寒節氣分成了三個階段。 古人認為大雁是順陰陽而遷移,在小寒這天陽氣已動,所以大雁開始從南方向北遷移;小寒第五日,喜鵲感覺到陽氣而飛來飛去,開始叼樹枝築巢;小寒再過五日差不多四九的時候,山裡的野雞也會感陽氣的生長,而經常在山裡鳴叫。
這一天也是風建春回到YB市以來過的最踏實的一天。
風建春住的單人病房,現在變成了雙人間。原本之前還急著要出院的風建春,此時再也不提出院的事,靠在床頭上望著窗戶玻璃上凍出的冰花發著呆。
昏迷不醒的大虎,在清晨清醒了一次後又沉沉睡去。
胖人確實有胖人的優勢,同樣的傷勢就要比身體瘦弱的人,恢復的更快一些,就比如現在的大虎,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居然還能發出宏亮的呼嚕聲,這也讓忙了一夜的風建春放棄了打個盹的念頭。
陸子健昨夜也被找到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早凍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屍體。
夜裡零下20度的氣溫很好的保存了屍體上的痕跡,卻也因此讓屍檢的法醫更加的困惑,陸子健的屍體上除了一些皮外傷,沒有發現什麽致命的傷害。
屍體髒器完好,也沒有什麽腦出血、心肌梗塞之類的症狀,感覺就像是好好一個人,突然就被抽幹了生命。事後法醫不得已的在屍檢報告死因一欄,寫上了“未知”兩字。
未知死因的事件都是特殊部門關心的事件,更何況還有風建春和曹軒這層關系。
曹軒親自帶隊去了現場,現場除了發現打鬥過的痕跡,還發現了大虎的血跡。根據現場的情況,他認為大虎應該是在打鬥過後轉身離開時,被陸子健打了黑槍。
但是現場沒有發現有第三人在場的痕跡,也沒有發現大虎弄死陸子健的證據。
打傷大虎的手槍也找到了,就握在陸子健的手裡,查了編號,正是當初田菊被綁架那次,和光頭一起消失的那把手槍。
最後曹軒得出結論,這次的事情一定和陰山派有關。
風建春一早便知道陸子健和陰山派脫不了乾系,在聽到曹軒的結論時,認可的點了點頭,還將王老根死亡的消息告訴了曹軒。
雖然隱瞞了遠古秘境的事情,卻把陰一銘修煉了不滅神魂咒的消息告訴了曹軒,並且還詳細的給他解釋了半天,聽得曹軒臉色煞白冷汗直流,匆匆忙忙就離開了病房,估計是趕往京都了。
風建春之所以這麽做,一是因為除了陰一銘本人,外人根本就無法搞清楚他弄了多少具分身,想要滅除他,單憑自己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需要動用國家機器才有可能;二來是因為這不就快要過年了嘛,他希望能平平靜靜地陪家人過個年,不想再出現什麽意外的事情打擾他和家人的團聚。
風建春從玻璃窗上收回了目光,把玩了幾下手中的避火珠,感激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大虎。
這次如果沒有大虎歪打正著搶回了避火珠,估計陸子健肯定帶著避火珠不知道消失在什麽地方了,再想找回來就無比困難了。
雖然陸子健的死可能會牽連到著胖子,風建春還是有自信能幫胖子處理掉這些麻煩。一想到發現陸子健屍體的地方,距離大虎昏迷的山溝溝有四五裡遠,風建春就不由的有些後怕,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硬撐著重傷的身體,在寒風中走了這麽遠的路。
熟睡中的大虎可能是覺得睡得不舒服,身子剛動了動就碰到了傷口,痛叫著醒了過來。醒來的大虎看到風建春正一臉關切地瞅著他,眼中是濃濃地感激之色,馬上就咧開了大嘴笑得很是燦爛。
“風子,哥們去黃泉路上找你,一路上沒看到你,就知道你丫的鐵定還沒死,所以哥們就又從黃泉路上殺了會來,兄弟我是不是很夠意思?”
“去你媽的,老子活的好好的,也要你好好地活著,以後遇事多想想後路,少乾這種嚇死人的傻事。”說完,風建春偏過頭去,偷偷擦乾淨了眼中的淚水。
“切,這話你對自己說就好了,你才是最讓人操心的那一個。”大虎不滿地嘟囔道。
被大虎這麽一說風建春還真有些無言以對,細細想了想,這半年來自己確實是最讓人操心的那一個。
“大虎,謝了!”
“少來,空口白話哥們可不稀罕。你看,這次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是不是該來點實際的?我想和女朋友兩人去海南度個小蜜月,費用你得全包了,最近我可是一貧如洗。”
“為什麽急著想要去海南?”風建春不解的問道。
“還能因為什麽?家裡人看到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全家人就別想過個好年了。對了,你這次的事你爹媽知道嗎?”
風建春搖了搖頭:“沒敢告訴他們,找了個接口搪塞了過去。”
“老是說謊,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總有穿幫的時候,萬一你哪一天……呸,呸,呸。”
風建春長歎一聲:“真如果有那麽一天,你就幫我把謊話編下去……大虎我準備過完年和父母好好談談,將一些能說的事情全都告訴他們。你知道的,除了陰山派的事情,我還欠著師門的太微金印,三年之後我一定要拿回來,這是我粉碎碎骨也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你想好了?萬一你父母接受不了呢?畢竟很多事情都太不可思議了。”說著,大虎瞅了瞅變得有些猶豫的風建春:“風子,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我是真的怕了,遇到的事越來越嚴重,對手也變得越來越厲害,我真怕有一天我身邊的親人、朋友都被我牽連……先不聊這些了,說說,你是怎麽遇上陸子健搶回了避火珠的?”
“風子,凡事千萬不能鑽了牛角尖,你遇到那麽多事不都挺過來了嘛,相信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這次我也算是死裡逃生……”大虎安慰了幾句見風建春依然愁眉不展,歎了一口氣講起了自己這次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