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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透明》第24章 魑魅魍魎(3)
  然後,還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事的話,可能還有一件吧。

  那天凌晨三四點我準備回去了,就在叮囑他,由於電三輪早些時候放在側門那邊充電,我們的那個充電器線太短了,所以就和另一家人的充電器臨時調換了一下,我叫他白天回去的時候記得去收一下。

  但是當我下午出去的時候,那個管綜合交易區的老頭兒就跑了過來,說他把別人的充電器給溜走了。人家還跑到保安室裡去查了監控,監控裡顯示的就是他,畫面上的他在那裡停留了好一會兒,東張張,西望望,跑過來,跑過去的,還把衛衣的帽子給戴著,明眼一看就很賊,跟個小偷似的。我就在跟那老頭兒講述事件的原委,你也知道的,那老頭兒平時就一直碼著一張臭臉,白天有事兒沒事兒地就愛跑到裡面來肅清過道通暢,去找那些清潔娘子和阿婆的事兒。反正他當時的那張死魚臉沒有什麽變化,像是聞所未聞一樣似的。

  他晚上來的時候,我就在跟他說。我都給他指了那邊了,還給他說得挺詳細的,但他似乎沒有聽進去,沒弄明白,聽不進去的樣子,白了我一眼。我真不知道這個怪雜種怎麽會這樣?這難道要怪我嗎?我都說得那麽清楚了,他還是給拿錯了。

  第二天一早,那老頭兒就跑到了攤位上來對峙,那時候都還有很多人在買菜。

  “昨天那個充電器是不是你拿的?你怎麽能這樣呢?為什麽要拿別人的東西呢?你這樣子做人怎麽行呢?”盡管父親都跟他說解釋過了,但他依舊覺得事情不像是一筆就可以帶過的那樣簡單,像是父親在為曉用開脫似的,非要來對峙個清楚才能罷休,不然就無法體現他的職責所在,不能懲惡揚善,替天行道,在盡忠盡職的同時,也要給租戶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拿錯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我爸他沒跟你說嗎?讓他跟你說。”

  “你人不是在這裡嗎?你不能跟我解釋嗎?為什麽還要讓你父親來跟我說?你是在作賊心虛嗎?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你好好說話,沒有叫警察局的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你自己如果做了,那就要敢作敢當。”

  “哼,哈哈~警察局,我x你媽,你倒是把條子叫來啊!老子巴不得在牢裡坐個底朝天呢!啊!都是些什麽狗人,一個充電器丟了還他媽能跑去查監控,你打110啊!叫啊!臥x你媽的,把我像拷殺人犯一樣給綁進去,最好中途再扔一些爛菜葉,臭雞蛋,什麽爛東西,破玩意兒的都一個勁兒地往老子身上砸,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爛人,爛雜種。都是些什麽x玩意兒,屁大點事兒自己不去搞了,就非愛往人身上撂,我x你媽,是個殘廢,腦殘,身體也殘的廢物玩意兒嗎?”

  “哎呀,你別說了。老板,這孩子脾氣怪,這的確是個誤會,您就別跟他過不去了。再說了,大家都是在這裡做生意的人,有沒有監控不都心知肚明嗎?又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可能認不出來,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充電器而下三濫呢?”

  “不是就好好說呀,幹嘛這麽極端呢?”

  “哈哈哈哈……臥x你媽,這都是些什麽破事兒,丟充電器的是不是那邊那個屌毛?啊?!”

  那老頭沒有再說話了,走開了。

  “臥x他媽的,那個死雜種還叫老子王八蛋,啊!……”

  曉用當時就像是被氣瘋了一樣,又二話不說就跑回去了。

  聽到這裡,我真的感覺到有一點隱隱的傷心了,

他就像個啞巴,一次又一次被喂了苦澀的黃蓮。在經過了之前那樣的尖酸後,又接連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本來就像個已經被捏過的軟柿子,現在又遍體鱗傷,汁液四溢了。雖然父親嘴裡的描述對於他就是歷歷在目一樣,但對於曉用這個沒有一直待在這裡,又有些模糊的人來說就顯得含糊其辭了。我也有些搞不懂,既然車都給開出來了,為什麽不把充電器順手收了?是因為還要給別人充電嗎?那他為什麽又不換過來?明明就是舉手之勞,他就非要撂給別人,很多時候都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懶得跑過去搞了,還是因為他要享受這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力。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過曉用的一絲異常,也無從了解到曉用因那變得更加敏感脆弱的狀態。  那個時候,他經受了之前的種種,還要他來解釋的確很難,一有爭吵他都會感到不安,更別提質疑了,這足以讓他驚慌失措。就算這是個誤會,也在那個老頭兒依然選擇來對峙,說出那種半信半疑的話來後直接定性了,讓他無從辯駁。他會覺得那個老頭兒太尖酸了,非要追究到底,還死死銜住一般不松口。對,就真的很難搞,原本過道是很寬敞的,但靠邊的幾家商戶都要在夜間擺放貨物,因此車道變得狹窄,也經常擁堵。就算後面無奈地應允了在晚上擺放,但天亮了就要收好,騰空出來。就是因為這個事兒,母親經常在背後唾罵那個老頭兒,父親也不例外,只不過是等他走遠了再細說,沒有讓他聽到過罷了。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又或者母親平時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讓她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小肚雞腸的潑婦,以至於那老頭兒就會一口認定,有其母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鐵定不是一個什麽好玩意兒,好東西,就是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小爛果。

  於是,曉用就索性作踐自己了,也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垃圾,要讓所有的人都聽到,都知道,他到底有多厭惡這個堆滿了垃圾的市場,淨是些垃圾的家庭。

  母親說他回去了之後,又過來了一次。他跑到他之前疑是在指的炒貨區那邊去了,和一個人說了幾句話,就又走了。她跑過去問,那人說,曉用在問是不是他昨晚丟了充電器。他找了找,說不是,我們家有兩個充電器嘞,你撿到充電器了嗎?曉用沒做什麽就走了。

  對,他一定是想要確認這個人是不是所謂的失主,還跑去查監控的失主,同時也因此在夜裡的時候,他菜掉了而被叫著王八蛋提醒的人。我想如果兩件事重疊了的話,他一定會在那人理直氣壯剛斥責的時候就一腳踢向了他的臭嘴,把他踹翻倒地,然後無論被踹到內出血還是器官破損,他都無所畏懼,甚至因此而攤上刑事責任,但這就是讓他瘋狂的來源,他不得不撲滅那種囂張的氣焰。但他並沒有,像是那人的溫和語氣讓他有所沉靜,也讓他覺得或許那句話就是這個市場裡粗俗之人的口頭稱呼。

  他大失所望,真是遺憾呢,沒有找到那個還查監控的死狗。他甚至還想過如何去毆打那個死老頭兒,拿錢找一幫小混混,趁他在外落單,然後撲上去暴打一番,但是又很快會聯想起他來。那還有其他不露痕跡的暗中報復嗎?好像還真沒有,就算有,如果不是很偶然,同樣也會聯系到他來。而且父母也有可能因此而被停租,被趕出來,那又該怎麽辦呢?他無法因為自己的委屈和偏激而讓家業毀於一旦。

  母親說他夜裡的時候很奇怪,抬頭四處張望天花棚頂,還拿出手機照相放大,也在到處張望攤位上面的架子。他像是在尋找那些攝像頭,以期找出一個死角,要拿著彈弓把那些瞎了的天眼給一個個地打得稀巴爛。但現場攝像頭似乎很多,也很密集,很難找到一個死角,他也無從像個受過特訓的間諜一樣一肘子就把保安擊暈,又或者是個神通廣大的黑客,敲打敲打鍵盤就能侵入監控系統,關掉那個區域的攝像頭,所有能捕捉到那個攤位和那個充電處的天眼都應該被戳瞎。

  無論是攝像頭,又或者查監控的人,還是那個老頭兒,不是因為沒有線索就是要考慮後果,所以他不能衝動行事,只能忍著憋屈。甚至,這次連母親都沒了上次一樣的那種感覺,他們有的只是,這個孩子一直很偏激,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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