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身形在夜色的籠罩下悄無聲息。若不是畫舫的光太亮且他也沒有遮掩的意思,溫涼說不準能夠悄無聲息的直接摸到船上去。
“什麽人!”
一聲怒喝從身前的禹河畫舫上傳了過來。
溫涼抬眼掃了過去。
只見一個滿臉赤紅的大漢,正把守著畫舫,一臉警惕和敵意的看著溫涼。
溫涼沒答話兒。
身子在水面上輕輕一點之後,輕功騰轉之間,高度竟是再上一層樓,眨眼之間便從那個大漢的頭頂飛了過去!
“呔!!”那大漢一聲怒吼,一雙拳頭衝著溫涼就砸了過來!
溫涼身子不轉,甚至頭也沒回,只是一個錯身,就避開了那大漢的拳頭。
然後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的那麽用力一推……
噗通!
一聲落水的沉悶聲讓禹河畫舫上的氛圍安靜了那麽一刹那。
“好膽子!!”
“鬧事?想死不成?!”
怒吼的叫囂聲喧嘩而起,很快,幾乎是在眨眼之間,這些人便將溫涼給團團圍住了。
而那個被溫涼扔下了水的大漢也狼狽的重新爬到了船上,看著溫涼的目光裡充滿了敵意。
被眾人包圍,溫涼沒有半分的波動,甚至還有閑情掃視一圈。
“你們船主在哪?”
溫涼開口。
“相見我們船主?”落水那大漢啪的一聲將身上的試衣服脫下來砸在船板上。
一身精壯肌肉看的人眼暈。
“等你從我拳頭下活下來再說吧!!”大漢猙獰一笑,搓了搓手腕,在一聲聲清脆的哢擦聲中,邁著雄厚的步伐,如狼似虎一般的衝著溫涼就撲了過來。
“修外不修內,就是花架子。”溫涼心中暗道。
對於大漢來勢凶猛的攻擊並不放在眼中。
誠然,對方的身體精壯的全是肌肉,力氣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大的可以。但是或許就是因為過於依賴自己的這一身蠻力了,溫涼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感知到多麽雄厚的內力。
對方身體中的那小股內力在溫涼看來,甚至都沒有之前那讀書人張思博來的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張思博體內的力量……會是內力嗎?
讀書……也能讀出來內力?
搞不懂。
大漢的拳頭不算快,至少在溫涼看起來不算快。但是面上卻顯得凶厲十足,溫涼毫不懷疑,若是這一拳砸在老虎的身上,能要了那老虎的半條命。
所以,他沒打算硬接。
但他也沒拔刀。
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掌閃電般的貼在了那大漢拳頭的一側,體內的內力沿著經脈竄出,柔字法讓他的內力如水一般的纏繞在大漢的手腕之上。
然後輕輕的向著旁邊一扯,一帶。
大漢的身形就在溫涼的這一招之下踉蹌了一下。
不過大漢的武功底子不賴,下盤很穩,盡管受到了溫涼內力的牽引,卻沒如同剛才那樣被一下子扔出去。
見此,溫涼也不猶豫,腳下一動,啪的一下子就踢在了大漢的小腿上!
然後手腕力量陡然加大!
就見一個身影再次的擦著溫涼的身子飛了出去。
噗通!
又是一聲落水聲。
周遭看熱鬧的人靜了一瞬,臉色開始有些凝重了。
那大漢是什麽實力他們是清楚的,可看他那麽乾淨利落的接連敗在溫涼的手底下,也意識到了,
這個不速之客的實力怕是不簡單了。 要是說第一次是大漢大意,那麽第二次呢?
“一起上!”
也不知是誰,喊了這麽一嗓子,緊接著,周圍那些人全都衝著溫涼衝了上來。
溫涼腳步在一尺之間徘徊,身形如同秋風中的樹葉一樣,在眾人怒濤般的攻擊中揮灑如意。
幾次伸手拍出,總是能夠聽到一聲聲沉悶的落水聲。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溫涼的周身就被徹底的清空。
那些人在水中沉浮著。大多數的人都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身上的疼痛加上冰冷刺骨的水的浸透,讓他們的身體有些僵硬。
只能互相在水中攙扶著,以免沉入水底當中。
他們倒不是不想上船,只是船上的溫涼不給他們機會罷了。
只要他們敢翻身上船,迎接他們的,就是一隻無情的大腳。
這麽一來二去的,所有人都學聰明了。
溫涼撣了撣衣服,目光從水面上那些水鬼的身上收了回來。
他們的戰鬥弄出的聲響似乎沒有驚擾到船樓裡的人。不然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不可能一個人都不出來。
溫涼抬步,朝著船樓的入口而去。
水面上
“大哥,怎麽辦?”一個人急切的朝著身邊同樣落水的那人問到。
“怎麽辦?涼拌!”那大哥翻了個白眼,僵硬的雙手用力的在水面上一劃,然後啪的一下子把住了船沿。
“趕緊的都上來!今天南哥在,不怕他鬧事兒!”
“也對,南哥在呢……”
“不過我們這次少不了要吃個罰了……”
議論聲溫涼沒聽到
因為已經走進了船樓當中的溫涼只聽到了一聲聲充滿了情緒的唱詞。
和之前上的畫舫布置幾乎別無二致,只是這裡更大,無論是裝潢還是舞台的程度亦或是其他,都不是其他的船舫能比的。
溫涼的到來,一下子吸引了在座人的注意力。
不過說是在座,也不過只有兩桌人而已。
算上台上唱戲的戲班子,總共也就二十來人而已。
台上的曲兒沒停。
唱曲兒的戲子看了溫涼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繼續的唱。
而台下的那兩桌人的其中一桌兒卻起身啊。
“閣下哪位?”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近前問道:“今日……禹河畫舫不對外開放。”
溫涼看著他,張口:“你是這艘船的船主?”
男子點了點頭:“是。”
“今日我來,有筆交易。”溫涼就近在座位上坐下,然後一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男子也落座。
“閣下過分了。今日禹河畫舫不對外開放。”男子眼神逐漸變冷:“想談交易,請擇日再來。”
溫涼卻搖了搖頭:“就今日。今日是個好時候。”
男子眼睛一眯,怒火一閃而逝。他抬起頭看了眼台上唱戲的戲子,然後猛的伸出手搭在了溫涼的肩膀上。
“閣下,今日我許一平不想與人動手腳,請莫要逼我。”
說著
一股內力便順著他的手掌打入了溫涼的經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