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麽胡話?”蘇慕雲望了一眼齊木,緊接著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傅輕歌身上,渾身披滿像似鋼鐵甲殼一般的鱗片,生冷的目光看上去生人勿進。
“嗯,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研究項目罷了,不用那麽緊張,至於什麽工具一,更是子虛烏有的,每一個經過極致鬼化的人,都是研究中的瑰寶,畢竟這項研究能夠堅持下來的人寥寥無幾。”齊木哈哈大笑起來,一點也不擔心傅輕歌能夠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難道我們現在就這樣僵持著嗎?什麽都不做?”唐豆欲言又止,想要繼續什麽。
“不,當然要做,進入這樣的半人半鬼的狀態,雖然他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但還是保有著最基本的人類武者本能,應該不會向我們出手,所以不必太過擔心才是。”齊木將自己不緊張的理由娓娓道來,並且又掏出了研究記錄,頭頭是道的介紹著。
“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是將他從這樣的狀態喚醒,讓他恢復到正常的模樣。”
齊木略微停滯了一下,接著道,“人類和魔物的差別就算我不你們也都明白,他現在的全身細胞正在和魔物化在爭奪著身體的主動權,一旦哪一方佔據了上風,那麽他就會一直保持著什麽樣的形態。”
“太麻煩了,直接把他乾掉不就好了,這樣省的節外生枝,以免控住不住,在關鍵的時候反捅我們一刀。”一個斬鬼盟武者建議道。
“不不不,每個人都應該有被寬恕的機會,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同樣我也是非常敬畏生命的,再了,他不是還剛剛幫過你們嗎,這麽快就要卸磨殺驢了嗎?”齊木揶揄道。
“但願如此吧,你在我們這兒可是有過前科的人,別把話的那麽好聽,我隻覺得很惡心。”
唐豆瞪了一眼齊木,隨即繼續道,“大家先回復狀態,這把鑰匙我們暫時就不要去管他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吧。”
眾人不語,這時原本站在原地發呆的傅輕歌,突然動了起來,一陣勁風刮起,傅輕歌的身形向前遁去。
白毛人堵截斬鬼盟武者們的地方是一片開闊的平地,應該是地下的某處洞窟,從神廟一路順路而下,深入到了魔都山脈的中心處。
而擺在眾人面前的只有繼續向前的一條路,也就是傅輕歌剛剛急奔而去的道路,一叢又一叢的蠟燭籠罩在燈罩之下,泛著慘淡的黃色幽幽光芒,看著讓人有些瘮得慌。
傅輕歌由於身體表面覆滿了類似於裝甲車一般的鐵片,因此他的重量給原本有些潮濕的地面造成了不的負擔,地面上一串又一串足印十分明顯。
“跟上他的足跡!”
齊木振臂一揮,指了指地面上深淺相同的足印,由於傅輕歌的體型膨大了一些,緊身的鯊魚皮潛水服全部都破裂開來,自然套在他腳上的魚蹼也破壞了,地面上雖然有著很多赤腳的白毛人腳印,但依舊能夠通過深淺分析出傅輕歌的腳印是哪一些。
蘇慕雲從懷裡取出了一柄折刀,這柄折刀的長度大約只有六十公分左右,大約和霓虹國的肋差差不多,這種折刀在古時候都是用作禮製用具,而不是用來戰鬥的,但是蘇慕雲緊握著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握住了極為信任的夥伴的手一樣。
神廟之下的這條路究竟會有什麽沒人清楚,他們也只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自從烏拉諾斯坍塌之後,他們就已經再也沒有退路,失去了連接在身上的通訊纜線,方舟也根本無法得知他們的情況。
魔都山脈連綿的大雨不知道是否停止了,在他所查閱的古籍中,是這樣形容烏拉諾斯的,不僅是希望之地,還是掌控著空與氣象之力的所在,既然這樣的地方藏匿在魔都山脈中,那麽引起大雨就必然是烏拉諾斯。
烏拉諾斯賴以維持的矩陣被齊木以方向引爆矩陣陣眼的方式破壞了,那麽應該也算是停止了外界的氣象異常吧?蘇慕雲在心中想道,算是給自己一個安慰,但實際上他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製造這樣一場滔的暴雨,就如同神話中滅世的洪水,如果不是魔都山脈的地勢外高內低,像一個水盆一樣接著那些潑灑下來的雨水,否則早就淹沒到了周圍的城市,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
蘇慕雲接到的任務原本就是協同方舟計劃,破壞掉造成暴雨的“風眼”,可是這個風眼並不是想象中的氣象雲團, 而是一座城市,當時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慕雲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怪事一樁接著一樁,他也很難以自持,聽到了許多於自己不利的消息,這讓他對斬鬼媚長老會也有了不少的戒備之心。
長老會一向對他極為不滿,但蘇慕雲清楚,原因絕對不像是齊木的那麽簡單,只是因為自己太過優秀,怕他的風頭蓋過
整個長老會,這樣的理由給三歲孩子聽還差不多,蘇慕雲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們身處斬鬼盟這樣重要的位置上,不為普通人著想,反倒爭權奪利,不由得讓人扼腕歎息。
“少主!你看前面!”
唐豆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一扇門扉,這扇門扉坐落在數十階樓梯之上,這樓梯像是常年有人踩踏過的模樣,地面並沒有很多灰土,反倒是光可鑒人,就像是大理石切割出來的瓷磚一般。
這扇門並沒有鎖上,而是半掩著,隻留下了一人可以通過的縫隙,門的正中央位置,有著兩個圓坑。
所有人一看到這兩個圓坑,便瞬間了然了,這就是他們攜帶鑰匙所需要打開的門扉,而傅輕歌可以以自己一人就打開這種門扉。
“又是一扇門,看來那個學生武者已經到了門的那一端了。”唐豆蹲下身子,看著階梯被踩出來的足印,淡淡道。
“我們也走吧,看看這背後到底有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