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哥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隨我去坐下。”
一位看上去很是乖巧可愛的侍女裝扮的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葉城走向了角落處的空桌子,至於為什麽沒有去拉一邊的上官流雲,因為,沒有人喜歡去和一個冰塊說話。
坐在座位上之後,葉城有些心顫地花了二十兩銀子點滿了一小桌子的點心茶水,而後,對著那位侍女裝扮的姑娘問道:“姑娘,請問今天是什麽日子?為什麽這裡會這麽熱鬧?”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我們閣內來了總部的風月、雪女兩位大家,所以,人啊,都慕名而來了,要知道,這兩位在平時可是很難見到的。”
大家是一個人在一個時代某些領域做出了別人只能仰望的程度才會被人稱呼如此,就像是古時舞劍的公孫大娘,寫出名傳千古蘭亭序的王羲之便是如此。
當然,在夏國對於青樓的定義並不只是人們釋放自己欲望的場所,那裡還有著雅字,而一談雅字自然少不了樂,談到樂又不會少了舞。
所以,在青樓中所說的大家便是樂、舞的大成者,就像是雪女,善於吹簫撫琴,風月善於胡旋舞步。
桌上的點心並不怎麽好吃,比之外面也就是形狀顏色好看了一點,嘗起來比較甜上一點。
葉城看著坐著端正的上官流雲不禁撲哧一笑,雖然啊,他也是第一次來,看著周圍那些'姑娘們火辣的眼睛心中也會生出緊張,可是,也不會和他一樣,像是一根屹立在武館中的梅花樁一般。
能夠讓這個錦衣衛來到此地的原因並不難猜,像他那麽一個冷如冰晶的男人,真實目的一定不可能是來此尋歡作樂的,那麽他只能是來執行任務的。
錦衣衛的任務又一定是不能夠與外人所說的,且在平常也都是秘密行動的,所以,葉城看著這個連個雛兒都不如的上官流雲,很是擔心他會不會被他將要執行任務的目標發現他的異常。
“唉,你能不能放松一點,然後再收斂一下你那能夠讓我的熱茶冷得很快得寒氣,再說,咱們是來尋歡作樂的,不是要和某個武林高手來決戰的。”
他大聲地說完,而後湊到上官流雲近前,道:“說實話,我知道你的出現不是偶然,所以,你這樣會讓很多人都知道你不普通的。”
上官流雲並不傻,他知道葉城的話是在提醒自己這樣的狀態很容易暴露身份,可是,這是一個誤會,因為,自己今日的到來本就是自己的個人意願。
不過,葉城之前的話似乎也在理,自己的狀態並不適合在這個場所。
所以,他學著葉城放松身體後慵懶地躺在椅子上的模樣,然後將腳擱在了桌子一腳,眼神看向了周圍那些並沒有什麽意思的有傷風化的女子們。
氣質會影響一個人的動作行為,但是,具有代表性的動作也會在無形中將人的氣質改變。
就像是上官流雲,當他不再是之前的坐姿之後,身上的冷意竟然都消散了幾分,葉城在感覺到周圍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投過來的目光明顯多了之後,不得不讚歎一聲,孺子可教也。
當一位風韻猶存的拿著一柄美人扇的婦人走在台子中央後,那些說著海誓山盟的男女之聲、胡侃著自己一夜曾經數次郎的吹噓聲就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都同時安靜了下來,充滿熱烈地看著台上。
當然,一位僅僅是風韻猶存的婦人與飄香寰玉閣的環肥燕瘦比起來那一定是不如的,但是,
很多人都知道,那位是這座樓的主事人,也是一力促成兩位大家來此演出的那位。 或許,這些還不夠這些人安靜,半年前,飄香寰玉閣分部在此初設,此地的惡少獨孤鳴因為想強要某位樓中女子,這位自然不可能在姑娘們不同意的情況下就將姑娘賣出去。
所以,獨孤鳴在此鬧事,摔碎了不知多少桌椅板凳,而這位也並未安排人手去阻攔,可就在次日,獨孤家主卻將獨孤鳴脫得上身赤裸,效防先賢負荊請罪一般押到了飄香寰玉閣門前,最後獨孤鳴倒是沒挨打,但據小道消息說,獨孤家為此賠償了一萬兩白銀。
這件事意味著這位並不害怕身為先天高手的獨孤家主,也不害怕雄霸齊魯的泰山派,也就是在說,這飄香寰玉閣的背景深不可測。
當然,葉城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知道的是這位青樓媽媽剛剛說, 風月大家即將登場為眾人表演其成名絕技胡旋舞。
當任何一個組織亦或者說是團隊在范圍很廣的地域知名度很高時,除卻其內部人才濟濟之外,還有,那就是執行一件事情的效率。
就像現在,當那位風韻猶存的青樓管事退去之後,一眾穿著典雅長裙且眉目清秀的女子們邁著令人心醉的碎布有條不紊的坐在了各樂器之前。
而後互相之間對視,一位抱著玉鼓的女子先行起奏,隨後箏、琵琶、琴開始跟上,場間不管男女都不由得閉上雙眼來欣賞這寧靜而又讓人迷醉的音樂。
這段樂曲的前奏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當一個鼓聲的節奏開始變急、變得有了那麽一絲的殺氣之後,樂曲風格猛然地轉變,就像是行進中的夏國玄甲軍突然接到了將領地指示開始準備迎敵一般。
一條紅色的絲帶慢慢地從樓中高處垂下,緊接著,一雙宛如仙神雕刻的玉足,曼妙如赤煉蛇般的柔軟腰肢,還有,一張就嫵媚到極致的容顏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她是風月,是夏國所有男人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女人,她喜歡穿紅色露肩的紅色長裙,喜歡眉間點上一點紅色的朱砂,而她從來沒有因為很多人喜歡她就變得像是天鵝一般高傲,她很喜歡笑,笑的時候一定要比那張臉還要嫵媚。
所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了那份美麗之中,以至於沒有人發現她為什麽能夠從那麽高的地方下來而相安無事,也沒有人發現她已經起舞,那根很長的紅稠就像是隴西佛窟之上那飛在天外的仙女般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