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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倍望遠鏡的視野中,幾裡外的大營被看得清清楚楚。根據觀察到的情況,李嶽重新制定了行動計劃,草草吃了些乾糧,便把毯子一裹,看似躺倒休息,卻回到異空間,準備了足夠的裝滿子彈的彈匣。
這一次,李嶽久久未能入睡。他在想殺散清兵後的去向,是回家,還是繼續在這片山區戰鬥,給清軍製造麻煩,為還在堅持戰鬥的明軍製造點機會。
單槍匹馬,能掐斷這條清軍的運糧線路嗎?就算能,另外的通路呢?
李嶽思來想去,無奈地發現他無法阻止清軍築木城、圍困茅麓山。如果不能從正面破壞清軍的作戰計劃,是不是可以迂回一下,來個圍魏救趙啥的?
在冥思苦想中,李嶽的精神漸漸疲憊,迷迷糊糊中進入了夢鄉。盡管沒有準確而完整的計劃,但他還是有了個不太清晰的想法。
當李嶽醒來時,已是夜靜更深。遠山、近樹、叢林,全都變得朦朧而模糊,顏色也只剩下了濃黑、淺黑、深灰、淺灰。
把渾身上下收拾得利索,感覺不到一點的滯礙,李嶽呼出一口長氣,昂然下山。
茫茫征程,只有前進,前進才有希望。
李嶽的眼神愈發堅定,步伐更加有力,向著阻礙他的龐然大物勇敢逼近。
大營內一片沉靜,清兵大多已經睡著。營門口的哨兵抱著槍、縮著脖,在來回走動,幾面旗幟在寨牆上有氣無力地飄動。
營內的巡邏隊走過去沒多久,李嶽便走出隱蔽的所在,大步向營門口走去。
“什麽人?”哨兵還算機警,端起長槍,高聲喝問。
“亂喊個屁,是老子。”李嶽腳步不停,大聲斥罵著,愈發接近過去。
哨兵被罵愣了,瞪大眼睛辨認來人。寨牆上的清兵也向外巴望,只是火堆照不到,李嶽的面貌看不清楚。
“王八蛋,連老子都不認識啦?”李嶽又罵了一句,看似並沒有跑,但他的快步移動卻依然迅速。
“你,你到底是誰?”哨兵看到李嶽掛著腰刀,猜想是個軍官,不敢放肆,但槍也沒有放下。
李嶽沒有吭聲,已不到二十米,他突然停步,雙手一合,手槍憑空出現,標準的雙手持槍射擊姿勢,向著兩個哨兵開火。
哨兵在抽搐中倒地,李嶽槍口一挑,再次擊發,寨牆上巴望的兩個清兵發出慘叫,消失在柵欄後,隨後是沉重的落地聲。
手槍消失,李嶽已經邁步小跑,一頭撞進了營門旁另設的小門。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清兵,他聞聲而出,正看到衝入營內的李嶽。
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嶽的手在大腿上一探,再度揚手時,短刀已經飛擲而出,正中清兵的胸膛。
李嶽眼睛的余光看到側面出現了幾個晃動的人影,他腳步稍頓,在地上一個利索的翻滾,然後蹲身而起,已經拔出了清兵身上的短刀,利索地往大腿上的刀鞘裡一插。
“敵襲?!”
“在那?”
幾個清兵詐詐唬唬地叫嚷著,向著李嶽衝過來。
李嶽半蹲姿勢不變,雙手一前一後往上端起,95突擊步槍出現,他向著清兵便是一梭子橫掃。
槍口的火焰耀眼,
幾個清兵慘叫著,詭異地扭曲著身體,紛紛倒地。 在步槍消失的同時,李嶽已經跳起身形,左手抓刀鞘,右手抽刀,向前奔去。
寒光在空中劃過,激起幾片血霧,中彈未死的清兵也被乾掉。
李嶽隨手扔掉有礙自己戰術動作的刀鞘和腰刀,腳一挑, 地上的長槍跳起,他單手抓過,大叫著“敵襲”向營地深處跑去。
當先的一個帳篷裡接連鑽出兩三個清兵,沒等他們看清楚,李嶽右手一抬,連發數槍。
置倒地的屍體於不顧,李嶽繼續喊叫著小跑,直奔大營中存放火藥的席棚。
噗!長槍捅入一個清兵的肚子,將他又頂回到帳篷裡,引起了帳篷內的一陣驚呼。
噠噠噠……迎面的清兵巡邏隊在彈雨中戰栗顫抖,慘叫著倒地。
李嶽就地一個翻滾,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奔跑兩步,連續揮刀,砍斷了支帳篷的繩索,帳篷轟然倒塌,幾個清兵被壓住,在裡面亂拱亂動、亂喊亂叫。
撲,撲,撲……李嶽猛地鑽進一個帳篷,手槍連續射擊,清兵或死或傷,他一腳踢翻了火盆,轉身鑽了出去。
“怎麽回……”一個清兵軍官衣服不整地出現在李嶽面前,話還沒問完,李嶽左手橫刀,借著前衝的慣性,已經從他脖子上抹過。
奔跑中李嶽一腳踢出,踹翻了營地照明的火把,正落在帳篷上,火苗先是暗了一會兒,接著便明亮起來,變成了升騰的火焰。
噠噠噠……在短短的五六秒裡,李嶽打光了一個三十發彈匣,一群清兵象被狂風吹卷的枯葉,立時七零八落,慘叫哀嚎此起彼伏。
李嶽左轉右拐,又鑽進一頂帳篷,一輪快射,在血肉橫飛中,踢翻火盆,引燃帳篷。
著火的帳篷,倒地的屍體,慘呼的傷員,使營內的清兵陷入了混亂。他們手持刀槍,亂跑亂叫,卻不知道襲擊者就在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