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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年少》第8章 製鹽
  這個問題不好問啊。

  李世民是皇帝,萬一自己家真和李世民有深仇大恨,怎辦?

  等等······

  不對,李世民今年才二十七八歲,老爹都五十歲了,年紀對不上,要說自己家與李家有仇那也應該是與李淵有仇。而且老爹可是仁壽年間逃難來的正陽村,之後沒離開過正陽村,與李世民根本不認識,那時候李世民還是個奶娃子呢。

  “爹,我們家與李世民沒仇吧?”獨孤武小心翼翼地問道。

  獨孤誠搖搖頭。

  獨孤武懸著心落下了一大半,沒仇就好。

  若是生死大仇,每天罵李世民也累。

  如果報不了仇,心中鬱結,更累。

  萬一找到機會報了仇,倒是不累了,就是一輩子都不累了。

  獨孤武又問道:“那您和李淵認識,當年受過李淵的恩惠?”

  不得不說,李世民有時候挺磊落的,前不久玄武門之變,整個長安周邊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就連偏僻的正陽村農戶都知道李世民殺了自己親兄弟,逼迫自己老爹讓位。

  不管是被逼無奈還是因為什麽,李世民殺兄殺弟是事實,在大多數人看來,李世民德行有虧。

  獨孤誠搖頭道:“不認識,更沒受過恩惠。”

  沒有受過李淵的恩惠,與李世民也沒有仇怨,那就是單純看不過李世民的作為,看來老爹肯定是大孝子了。

  所以,獨孤武脫口而出道:“那您幹啥讓我讀書,又不能做官,您還讓我讀書。”

  “讀書明智識禮,讀了書便是讀書人,受人敬重,幹啥不行?”獨孤誠大怒,走到兒子身邊就是一腳,“況且老子怎知李世民會乾出這種混帳事。”

  言下之意,讀書的實際目的還是做官嘛。

  老爹,你真皮。

  獨孤武撇了撇嘴,走到王智身邊,將手中的布袋遞到他面前,“你也看到了,我爹不不讓我收,讓你白跑了,不過這份恩情,我們一家都記下了,等哪一天我發達了不會忘了你的。”

  獨孤武拍了拍王智的肩頭,見王智沒反應過來,便進門將米袋子放進背簍,提出背簍給王智背上,然後拴在院子裡的小羊解下,牽到王智身邊,讓他抓住繩子,笑道:“好了,你回去吧,現在還早,家裡還沒到吃飯的時辰,我就不留你了,記得回去替我們家謝謝你阿翁,回去與你阿翁說我們家也得了賞賜,你阿翁不會抽你。”

  “二郎,你讓我說謊,你家明明沒得陛下賞賜。”

  “我說你怎如此死腦筋,善意的謊言懂不懂?”

  王智搖頭。

  “這麽說吧,你是想被你阿翁抽還是願意說一次善意的謊言不被抽?”

  “說謊也要被阿翁抽。”王智抬頭望著獨孤武。

  獨孤武瞬間便讀懂了王智眼神中的意思,這是在說自己傻,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你不聽我的,我現在就抽你一頓,然後讓大哥抽你一頓,你回去還要被你阿翁抽一頓;你若是聽我的,你回去就不會被抽,也不會被我和大哥抽,你算算你是不是賺大了。”

  “是咧,那俺走了啊,等俺有空了,再來找你玩。”

  王智牽著羊背著米走了,獨孤誠似乎不滿小兒子所謂善意的謊言這個說法,倒也沒罵他,冷哼了一聲,然後帶著獨孤文又上山去了。

  王智前來送糧只是一個小插曲,不影響獨孤武早想好的計劃,他本就打算挖了芋頭就去村東頭挖鹵鹽礦製鹽的,

只不過王智的到來讓他少挖了些芋頭罷了。  早上隻喝了些糠麩米粥,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進屋灌下兩碗水,抹了一把嘴,帶上家裡的鋤頭和背簍再次出門。

  村東頭的鹵鹽堆積成了一個小山包,像似鑲嵌在山壁上的褐玉般,鹵鹽礦旁邊有一條石階小徑,王遠一家進山打獵便是從鹽礦旁邊的石階小徑上山。

  這條不知存在的多少年,被風吹雨打了多少年的石階小徑,是除了水路外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路,據打獵的王遠叔說,爬完小徑便能看見長安城。

  獨孤武曾問過王遠,長安城是個啥樣子,老人家憋了半天,臉都漲紅了,才說,大,真大,賊他娘的大。

  放下背簍,用鋤頭挖了一鋤,手被震的發麻,獨孤武突然覺得自己傻,用鋤頭挖還不如用鋤頭敲。

  哐哐哐幾鋤頭砸下去,便掉落了一塊不小的鹽礦,估摸著有四五斤重的樣子,考慮到這個身體的承受范圍,獨孤武又敲了差不多大小的十十來塊鹽礦。

  四五十斤鹽礦背在身上卻仿佛背了一座山,一座金山,獨孤武走路都帶風。

  家裡沒有石碾子,碾碎鹽礦有些麻煩,用鋤頭敲了兩下感覺有些輕,很麻煩,在屋裡四處翻找老半天才想起自己家估計也不會有錘子這種值錢的東西。

  去河邊撿了兩塊石頭回來,爹娘和大哥正站在背簍旁邊望著裡面的鹽礦。

  張氏不解的問道:“武兒,你背毒鹽回家幹啥,去年你九叔家小孫子不小心吃了毒鹽,全身發紫,被毒死的事你忘了?”

  獨孤武打了個哈哈,笑道:“娘,您放心,兒子能從毒鹽裡製出能吃的鹽來。”

  獨孤誠這就要開罵,張氏狠狠的瞪了眼丈夫,打算罵兒子的話被憋了回去。

  張氏似乎總是對兒子抱著最大的信任,笑問道:“武兒,你怎會製鹽的法子?”

  “書上學的,前幾日孩兒在屋中休養身子時,便看了看書,從書上看到的法子。”獨孤武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這個借口簡直完美無缺,書上說的不會有錯。

  獨孤誠呵呵一笑,伸出粗糙黝黑的大手,“書呢,拿來老子看看。”

  這才想起爹娘都認字,獨孤武心思急轉,歎道:“昨日孩兒早起上茅廁時看書,順手就把書給撕了擦屁股了。”

  說到上廁所,獨孤武就鬱悶。

  上廁所沒有紙,在後世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梗,各種要紙的辦法花樣百出,還有專門點一份外賣要紙的,但是在大唐上廁所沒有紙一點都不好笑。

  只有淡淡的屁股疼,每次用竹片刮屁股時,真得是淡淡的疼,一點不假。

  “擦屁股了?”獨孤誠仰天大笑,神色不善,“治學之文竟讓你給擦屁股了,老子今日定要抽死你個敗家子,免得你出去被文人抽死。”

  獨孤誠的話不假,獨孤武的做法若是被文人知曉,被毆打致死的可能性極高,拿書來擦屁股,那是對孔聖先師最大的不敬,侮辱了整個天下的讀書人。

  張氏看了眼兒子,攔住了獨孤誠,望著兒子,笑道:“武兒,你若是製出鹽來,此事便罷了。若是製不出鹽,呵呵。”

  這是要混合雙打的節奏啊,不是說好寵愛自己的麽。

  獨孤武有些擔憂,製鹽是簡單,也就是脫毒蒸餾的一個過程,初中生都會,但是沒有成功之前誰敢保證的說弄出來的鹽沒問題。

  獨孤武咽了口口水,艱難的點點頭,便敲起了鹽塊。

  大哥和爹娘也沒閑著,在院子裡砍柴、劈柴,偶爾伸長脖子看一眼砸碎毒鹽塊的兒子。

  砸成顆粒的鹵鹽大概有四五斤的樣子,獨孤武沒再動手,萬一製出來的鹽不能吃,現在就是浪費時間。

  “大哥,你幫我提一桶水來,洗洗家裡的石磨。”獨孤武不懶,就是現在真沒力氣了。

  家裡的石磨是家祖那時候留下來的,只不過到了母親這兒時,家裡的石磨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僅僅是清洗就用整整一桶水。

  好在還能用,叫獨孤文轉動石磨,獨孤武往石磨裡加碎鹽礦,隨著石磨的轉動,褐色的礦粉漸漸溢出來,獨孤武又拿起了刷子開始往裝著水的桶裡刷。

  一邊添碎鹽礦,一邊攪動幾下水桶,磨完了所有的碎鹽礦,叫大哥接著攪拌,獨孤武進屋找了兩件衣服,沒辦法,家裡也就只有用衣服來進行初步過濾。

  用衣服蒙住另一個沒有水木桶邊緣,讓大哥把溶液緩緩倒過來,溶液倒完,衣服上也多了一層灰黑的雜質,取下衣服,桶裡的溶液便成了淺褐色。

  獨孤誠終於忍不住了,過來瞅了一眼,撇了撇嘴,看顏色就知道不能吃。

  獨孤武也有些無奈,家裡都是粗布麻衣,哪能過濾乾淨溶液中的雜質。

  “娘,家裡有沒有好一些的綢子。”

  張氏見兒子信心十足,點了點頭說等著,進了屋,然後便拿出了一卷紅綢。

  獨孤誠站在旁邊瞧了眼張氏手中的紅綢,平靜道:“若製作不出鹽,老子真抽你。”

  估計是嫁妝之類的東西,知道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多重要, 獨孤武狠狠地點了點頭,沒說話,若是製不出食鹽,他也會想其他辦法掙錢給母親買一匹。

  用展開紅綢,疊了六七層,讓大哥繼續倒溶液,這次的效果不錯,桶裡的溶液變成了淺紅色。

  將前些日子準備好的木炭找出來用紅綢包上,家裡沒有漏鬥,獨孤武便早早做了一個,用竹筒做的,在竹筒下方打了一個小洞,就算是簡易的漏鬥了。

  把所有的木炭塞進竹筒中,擠得嚴嚴實實,又找了些草放在木炭上面,讓大哥拿穩竹筒,用葫蘆瓢把木桶中的溶液舀起倒入竹筒之中,一滴一滴的溶液流了出來,漸漸便成涓涓細流。

  留在木盆裡的溶液是淡青色,獨孤武知道自己成功一大半了,手指沾了點溶液嘗嘗,只有鹹味,剩下的就是蒸發了。

  獨孤誠看著木盆裡的淡青色溶液,信心大漲,看著兒子的眼神都變了,臉上早先的不屑變成了震驚,然後恍然大悟,看來還是要多讀書啊,要不然兒子哪會這些。

  張氏欣慰的看著兒子,有些心疼地給兩個兒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踹了一腳獨孤誠,“你是死人啊,不知道幫忙?”

  獨孤誠很委屈,他倒是想幫忙來著,關鍵是他啥都不知道啊。

  “不用爹幫忙,剩下的更簡單,把水倒進鍋裡煮乾就行了。”獨孤武笑著端起木盆進了廚房。

  倒進鍋裡煮,鍋下的火焰蒸發的不知有鍋中的溶液,還有獨孤武身體裡的水分,鍋裡的水分完全被蒸發乾淨,隻留下一層白裡泛著淡青色的硬殼,獨孤武這才撤去鍋下的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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