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這些人莫非是...”
“他們大約有二三十余人,若不是某一個勢力組織的話,不可能會將人全部聚集到一起行動,想必他們一定和魔教有關。”
“魔教?”
彧子孔雀滿額黑線,“他們的心可真大呀,這個時候瞎湊什麽熱鬧。”
唐渺苦笑的搖頭,“管他們呢,這事還輪不到我們操心,自然會有朝廷收拾他們,看樣子他們的人數還不少,分散在各處。”
說話間,不遠處那群偽裝成流民的江湖人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接著便是駿馬飛馳的聲音,這聲音聽來格外尖銳,隨後一聲嘶吼。
唐渺恍惚了一下子,凝神細思道:“不行,趕快熄滅火堆。”
他們幾人交換了眼神之後,偷偷的摸了上去。
只見寬闊的土路一頭,突然飛奔來一小隊騎著高鬃大馬的面具人,唐渺心一驚,尋思道:“果然是你們啊,真是厲害,命都不要了,自顧硬闖。”
來了一共七人,為首一人體格壯碩,生的人高馬大,自帶強大的氣場。
余下六人個個高舉著火把,這些偽裝的流民見此,紛紛起身恭聲拜道:“見過赤融堂主。”
來人赫然就是赤融,被他廢掉一隻手的灰發中年人。
魔教的實力屬於三教九流中的末等,的確是不堪一擊,與怒仙教相比,恐怕難成大器,全靠昔日的賊眾一口氣吊著。
“他們想幹什麽?”
唐渺眉頭緊皺。
他們三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相視一笑後偷偷跟了上去。
寂靜的黑夜裡,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流民搖身一變,手裡便提著了橫刀,臉上戴著青色獠牙鬼臉面具,在肅殺的黑夜裡,如一支借道的陰兵。
趁著夜色,一行人順著寬闊的馬路飛奔了出去。
夜黑風高殺人夜。
十裡地外的小村莊內,他們分別圍在了籬笆院牆兩側,如毒蛇般蟄伏著。
院內房屋中的燈火忽明忽暗,被寒風搖曳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忽然,裡頭傳出一片笑罵:“嘿,我說你小子今天是第幾啪尿了?”
“嘿嘿,你們玩你們玩,實在是憋不住了。”
說話間,一扇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了,一個醉醺醺的年輕人步履蹣跚的走到了拐角的籬笆牆院邊頭,打著酒嗝,發出了幾聲輕微的喘息。
突然,異變陡生。
慘淡的月色下,一柄尖刀從背後洞穿而過,而後被拖到了暗處。
鬼臉面具人在痙攣的屍體上一陣摸索,在腰間取下了一塊金字腰牌:刑名司。
血獄。
幾人抬頭相視了幾眼,取過腰牌來到了不遠處的大樹底下。
“堂主,的確是血獄刑名司的人無疑。”
“太好了,這裡早已經不是趙界,我看你們還能囂張幾時。”
鬼臉面具下傳出幾聲陰笑,他抬起左臂,看似漫不經心的揮了幾下:“通知影殺堂堂主,讓他們盡快動手吧,一定要留下幾個活口。”
“屬下明白。”
余下人紛紛告退,又一撥身穿夜行衣的鬼臉面具殺手湊了上來。
“嘿,那小子一啪尿怎麽這麽長時間,你們快去看看。”
“誒,沒勁。”
兩個體格壯碩的年輕人推門走了出來,驀然的抬頭打量了幾眼,正尋思這家夥跑到哪裡去尿了,卻不曾想在籬笆牆院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身影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禁啞然笑道:“原來你小子在這裡睡著了。”
蹬了他幾腳,還是沒有反應。
年輕人探手撥弄了一下,身後兩柄尖刀便摸向了脖子。
急促的腳步聲在牆院內外紛紛響起,黑衣人翻躍而過,房屋內的燈火驟然熄滅了,只聽見裡頭大叫了一聲:“不好。”
飄紅的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
‘乒乒乓乓’一陣短兵相接的對抗聲此起彼伏的落下。
一個黑臉虯髯中年人被押到了庭院中,影殺堂的堂主雙刃取下了面具,一腳踹在了中年人的雙腿之上,“老實點,你今天落到我們手上就自認倒霉吧。”
黑臉虯髯中年人雙手被束,奮力的反抗起來,“他娘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倒是還想問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呢?”
“哼,何必逞口舌之快,你們若是不知道又豈會動手?”
中年人凝視著眼睛,不甘心的冷哼道。
“哈哈。”
赤融堂主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他轉過身來,聲音低沉的說道:“不錯,我們知道你們的身份,也知道你們的目的,百戶大人,現在你明白了吧?”
“哼。”
中年人不可否置的嗤笑了一聲,“既然知道我們身份,劉某還是勸你們不要乾些傻事,要明白我們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出京。”
黑臉虯髯中年人也不在藏著掖著了,語重心長的吐道。
“不錯,這個道理天下人都懂,你也不用威脅我了,你們一共七人,除了你之外的六個人的屍體都在這裡了。你們只不過是刑魁派出的一隊探子而已,無足輕重罷了。”
“你...你這是在玩火。”
中年人雙目欲裂,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給咬碎。
赤融堂主輕笑了兩聲,隨即在院子裡踱著步子:“說,你們血獄到底來了多少人馬,現如今都在何處?”
“哈哈,想從老子嘴裡撬出答案,老子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赤融堂主驀然回頭, 揚手就是重重的兩大巴掌下去。
中年人悶哼一聲,就這兩下被抽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了,滿嘴是血。
影殺堂堂主把玩著掌心裡跳躍的一組雙刃飛刀,玩味的貼著他的臉龐落下,感受著雙刃飛刀冰冷的涼意,中年人神經異常緊繃,駭然到了極點,“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一個新鮮玩意。”
影殺堂堂主在他耳邊低語,“我勸你還是老實點,這裡可不是趙界。”
中年人如臨深淵,面色瞬間慘白。
“把他給綁在木柱上,我要開口放血。”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落下。
鮮血從一指長的縫隙中流出,“告訴我答案,否則你就等著血液流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