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自以為不露痕跡的打聽著寧家那邊的情況,就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盤算著什麽。
卻沒想到這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喜歡揣測人心的人,沒幾天就有了傳言說徐英想給掌上明珠找個對象。蘇若珊在這個圈子裡名聲不好但也也沒到了特別壞的地步。當初在澄園丟的臉不過就是一家子姐妹搶了一個男人的閑趣兒。所以蘇若珊不過就是莽撞、跋扈、沒文化最多因為作風開放有些不檢點的名聲。遠遠不極上一世蘇不悔跟人苟且被揭發來的致命。
這個就不得不說有個親媽的好處了,徐英極力將那些流言給壓下去。親爹蘇紹偉又在背後幫了不少的忙,而且柴家的態度也給足了蘇家的面子。有人問起來就說是長輩們私自做主,沒想到會棒打鴛鴦。至於蘇若珊與柴鈺為何沒有走到一起,也給了出了理由:柴鈺浪子回頭南下闖蕩事業,蘇若珊洗淨鉛華重新進入學校用功讀書。
在兩家的努力之下,不過半年的功夫蘇若珊的人設是洗的乾乾淨淨。表面上人們也不會再說些什麽,畢竟都是長腦子心裡不蠢的人。
徐英那邊進展的很順利,揣摩出蘇紹偉的意圖之後她也懶得管荷花裡胡同那邊了。
花婆婆自打知道那天蘇紹偉有心留下過夜,這心裡面就翻湧起來。出去買了五斤的棉花,親手做了一套厚實的被褥。把家裡裡裡外外的收拾了一遍,想著什麽時候蘇紹偉還想留宿,那自己就讓他住。
“奶奶,不是一床被褥的事兒。老頭留在這過夜算怎麽回事兒?徐英跑過來罵人,你怎麽解釋?”蘇不悔有些看不懂奶奶的做法,想不通為什麽她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都多大歲數了?還能幹啥呀?”花婆婆 不以為然:“你爺爺來了,讓他自己在那屋睡。我跟俏俏睡在你屋裡頭,咱們娘仨住一張床。”
左盼著右盼著,蘇紹偉倒是常來卻沒有提在過夜的事兒。花婆婆有些喪氣,蘇不悔的心卻提的緊緊的。因為蘇紹偉的想法她實在是摸不清楚,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天蘇不悔與馬娟兒一起從鄉下回來,兩個人風塵仆仆的空著肚子。到了新希望糧油店,馬娟兒笑著對蘇不悔說道:“家裡有面條,現成的雞蛋鹵,你就別挑了,在這吃一口再回去吧。”
蘇不悔笑著搖了搖頭:“不行,奶奶在家裡等我呢。我出去一天了,也想回家洗一洗,吃飽了飯好睡一覺。”
馬娟兒也不攔著,喊了自己的丈夫牛大強騎上自行車送蘇不悔回家。牛大強將蘇不悔送到門口,看著蘇不悔進了院子這才調頭回家。
蘇不悔身上又是面又是土,髒兮兮的進了屋。沒想到看見蘇紹偉也在,蘇不悔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爺爺,你也在啊。”蘇不悔不鹹不淡的態度,蘇紹偉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這一身髒兮兮的,又去哪兒野去了?這都幾點了,你才趕回來了。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在外頭跑,你也不怕你奶奶擔心你。萬一你奶奶在家裡摔了磕了碰了,你說去哪兒找去啊?”蘇紹偉開口就訓斥蘇不悔,話說的雖然在裡,但是著實讓人心裡不舒服。
“她也不是經常這樣,這不是去下面農村了麽,所以回來的晚了點。”花婆婆端著熱湯走出來,替蘇不悔解圍:“眼看著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買點糧食。也不是天天有這個機會的,念念可是辛苦的很呢。”
說著花婆婆催促蘇不悔去洗臉:“你屋裡兩個暖壺裡都是新燒的熱水。我鍋裡還有兩個菜沒炒,你乾脆把頭髮也洗了吧。”
蘇不悔喊燒餅去搬家裡的洗澡盆,在房間裡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燒餅蹲在爐子旁邊不停的燒煤,廚房裡花婆婆炒菜的香味飄出來,俏俏學著電視機裡節目在地上唱歌跳舞。蘇紹偉竟覺得這個家裡頭,竟然只有自己最無趣。
感覺到自己跟這個小家格格不入,待蘇不悔裹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的時候,蘇紹偉便主動開口想要緩解這份尷尬。
“你那買賣做的怎麽樣了?吃這麽大的辛苦,賺的錢太少的話,那課就沒意思了。”蘇紹偉明明心裡面有些關心蘇不悔,可面子上矮不下來口氣聽著就是有幾分高高在上。
“也還行,總比沒有錢要強。”蘇不悔心說,我才不會告訴你我賺了好幾百塊錢呢。
“你這個買賣做幾次就行了,真要想長久做下去,上頭沒有人那可是不行的。我聽說你把卞衛國的小舅子得罪的不清?”蘇紹偉板起臉來,開始訓斥蘇不悔。
“大家開門做買賣,各憑各自的本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在乾,他還能把整個行業壟斷了?怎麽,卞衛國去找你了?”蘇不悔眉頭緊皺,心說老左兩口子還真的有後續動作。
“倒是沒找我, 去找你二叔了。你二叔那個人,狐朋狗友不少,所以那邊的人就找他去了。這個事兒,我也不想管,咱們犯不上跟一群老爺們搶食吃。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何必出那個風頭,卞衛國的上司是寧承峻的親叔叔。這麽一說起來,你跟那邊還有點親屬關系。都是一家人,何必呢?咱們家又不缺錢。”看來蘇紹偉這是怕得罪寧三了,蘇不悔心中冷笑。
“你要做買賣,就做點別人做不起來的。我聽人家說現在時興什麽外貿的,你去做點新鮮的玩意。要是錢不夠用,你跟我說一聲。”蘇紹偉盯著蘇不悔的表情:“最好多去跟寧承峻商量商量,他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他天天都在上班也不跟做買賣的人接觸,能見過什麽大世面啊。也不知道他們家怎那麽有錢,哎呦,真是奇怪。”花婆婆端著一盤菜走過來,聽著祖孫二人的談話忍不住插嘴。
“他不懂,寧家還有個商業奇才呢。他那個四叔原先是京大有名的少年天才,後來跛了腿成了個殘廢這才開始做買賣的。那個小子,嘿,真是厲害。”蘇紹偉提起寧季欽頗有惋惜的意味。
一旁的蘇不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怎麽把這位財神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