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到死心如鐵。
這段文字的出現不僅不是一件壞事,相反,這正是鼓勵我繼續前進的動力,同時也是對於我接下來的路途上一份貼心的叮囑。
由於這裡本就不算開闊,所以在我陷入沉思之時,查探過後卻一無所獲的薛楠便見到了我與春亭偷偷的躲在一旁,不由得好奇的問出了聲。
“春亭,韓川,你們在那邊幹嘛呢,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春亭聽到薛楠的聲音後,條件反射般的用身體擋在了這段文字之前,同時在口中隨便找了個理由對她搪塞了過去。
“沒什麽發現,只不過是一時感慨,想看看禹帝成為天下共主時的畫面罷了。”
就在他回答薛楠的時候,只見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將右手覆蓋於這段文字之上。
同時他在手中暗運那高深莫測的道法神通,隨著他右手重新抬起,眼前的壁畫上一片空白,絲毫看不出之前曾刻有的文字。
春亭居然就這樣不動聲色的抹掉了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紀念。
雖然有些不舍,但是我卻能夠理解春亭為何如此謹慎,所以在他動作之時並沒有開口阻止,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不發一言。
在沒有分辨出到底何人心懷不軌之前,將這段文字貿然暴露在眾人面前的確沒有任何好處,那樣反而會引起彼此間的互相猜忌。
如果那樣,我們便無異於打草驚蛇,想要找出藏在我們之中的內奸便更加困難。
所以春亭出於對以後的打算,選擇了將這段文字永遠的塵封起來,於情於理我都沒有任何理由出口阻攔。
春亭看著我的反應,知道我清楚他為何這麽做,所以他並沒有出言解釋,而是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打起精神。
隨後,春亭便走向眾人,同時不忘喊著我跟在他的身後,去看看大家這番探索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發現。
可是從大家的神情中,顯而易見的可以看出這番探索並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或許這豫州鼎內本就只有父親所留下的那段文字,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玄機,所以大家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薛楠看見春亭走來之後,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口中的語氣難得的柔弱起來。
“春亭,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
沒等春亭開口,無雙便再一次發出了自己的叫聲,一邊對我們大叫一邊抬起頭用自己的爪子指向上方。
“吱吱吱、吱吱吱。”
亓芷再一次抱住不太正常的無雙,經過認真的分辨之後,這才看著我們解釋道。
“無雙的意思,好像是讓我們取下上方的盒子。”
我們聽後不由得抬頭向上打量。
在上方之時我們便已經注意過,這盒子上刻有睚眥,看上去像極了長有龍角的豺狼,雙角向後緊貼背部。
同時,在睚眥的身旁還刻有各種刀槍劍戟之類的兵器,無形中為它增添了一份威勢,看上去似乎在對我們怒目而視。
雖然不知道無雙的意思,不過將這個盒子取下來似乎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因為在這個盒子中,所藏有的應該便是我們這一趟探索的最終目的,也就是那尊藏有關山秘密的睚眥雕像。
這盒子與寶塔的塔尖相連,大概位於離地四五米的位置,這個高度對於已經恢復道法使用的眾人來說自然沒有什麽難度。
於是在我們的注視下弈和原地躍起,眨眼之間他的身體便落在了這尊寶塔的頂部,兩隻手拉扯著這至關重要的盒子,試圖將其從塔尖上取下來。
而我們在下方驚奇的發現,弈和的雙手上青筋暴露,看上去已經使用了極大的力氣,但是這個盒子卻紋絲不動。
沈浪見狀不信邪的皺起了眉頭,只見他順著寶塔向上攀爬,很快便來到了弈和的身邊,然後伸出自己的雙手,試圖用他與弈和的力量一起將這個神秘的盒子取下。
可是我們更加驚訝的發現,即便加上了沈浪的力量,這塔尖上的盒子卻依然沒有半分要被取下的跡象。
這真的是太不正常了。
弈和,既是鬼谷傳人,同時得到了後土遺澤,雖然可能敵不過春亭,但是其修為同樣深不可測。
沈浪雖然沒有道法傍身,但是他卻得到了李存孝的武學傳承,即便沒有道法,雙臂也早就有了千斤之力。
這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足足可以生裂虎豹,即便是傳說中力能舉鼎的霸王想必也不過如此。
可是就算這樣,他二人卻無法將眼前的盒子從塔尖取下,莫非其中還有著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玄機?
“弈和,沈浪,先下來吧, 你們這樣是無法將睚眥盒子取下來的。”
陳工在下方觀看許久,這時候緩緩開口,看樣子應該是忽然想到了什麽。
“這個盒子被八條寒鐵打造的鎖鏈所固定,寒鐵本不至於如此堅固,但是這八條鎖鏈上卻刻有魯班術中的秘傳符咒,這個符咒雖然沒有任何攻擊性,但是卻能對其所依附的載體進行加固。
而經過這符咒的加固之後,即便你們身負龍象之力,也絕不可能在鎖鏈完好的情況下將這盒子取走,只能想別的辦法。”
弈和與沈浪聽到陳工的說法,知道這不是蠻力可以解決的問題,於是只能失望的從塔上躍下。
陳工也沒有故作高深,他看著我們渴望的眼神,緩緩開口說出了他所想到的辦法。
“若是想要拿到這個盒子,那就必須先將這盒子上的鎖鏈弄斷,除此之外別無任何辦法。”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弈和聽到陳工的說法後,臉上不但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情緒更加低落。
“我剛才也試圖弄斷那盒子上的鎖鏈,可是那鎖鏈堅固異常,而且似乎能夠吸收注入其中的道法修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麽可能將其弄斷?”
“雖然魯班術中的符咒異常神妙,但是我們卻並非對其完全沒有辦法。”
陳工聽到弈和所言卻不像他那般低落,而是面帶微笑,看起來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