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近午,丹陽的有名酒樓——醉江樓中,食客有了小小的騷動。
那是因為出現在酒樓的一女二男三人。
兩名男子還是十六、七歲的半大少年,雖然樣貌不錯,但卻還帶著些微雅氣。眾人注目的目光,是他們身前那名身形高挑,豔色動人,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
來者正是傅君婥、寇仲和徐子陵。
“好一位大美人!”
小二心中暗歎。
“三位,請。”
店小二殷勤的招呼道。
其中有一桌有一位衣飾華貴的年輕公子,亦被傅君婥的美色震懾。
正是宋閥少主,宋師道。
“大士這麽美,難怪人人看傻了眼。”
寇仲、徐子陵心中湧出自豪之情。
能得傅君婥這明顯出身尊貴,武功高絕的絕色美人照拂,他們覺得十分光彩。
三人在窗邊一桌就坐,點好送菜。
寇仲豎起一根手指,裝模作樣的道:“敢問大士高姓大名?”
“你們倆不過是揚州的小流氓,為何說話總是老氣橫秋,裝的文縐縐的?”
傅君婥不解的問。
“這叫人窮志不短,終有一日我們會出人頭地!”
寇仲眼角上漂,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雖然剛才傅君婥和他們入城乘坐小舟時,傅君婥指出他們欠缺運道,雖資質絕佳,但由孩提起五至十五歲的光陰已經失去,再也無法成為什麽高手,但是天性好強的寇仲,仍然不願平庸的過一輩子。
但兩人畢竟只是揚州的孤兒和小混混,無法於武道一途突破,在這尚武的大唐世界,又能混出什麽名堂呢?
內心沮喪的寇仲拚命給自己打氣。
傅君婥未有答話,只是美眸掃過兩人,“我走了以後,你們打算怎樣?”
二人感到傅君婥的關懷,無言以對。
“好香!”
剛好飯菜送上,兩人暫時忘卻前路茫茫的憂慮。
“吃飽再說!”
這等菜肴對於傅君婥來說只是平常,但對於他們已經是難得的美食了。
傅君婥默然進食,若有所思。
“好味道!”
“飽飽!”
頃刻間兩人已經把飯菜掃的一點不剩,滿足的拍了拍肚子。
“這裡有十多兩銀......”
傅君婥拿出一些銀兩放在桌上。
“哇!好多錢......”
寇仲、徐子陵兩人哪裡見過這麽多銀兩,對他們來說,手頭最寬裕的時候不過也只有幾十文,可以買些包子而已,心中暗歎。
傅君婥伸出一根青蔥般的雪白纖指,說道:
“念在患難一場,這些錢就送予你們!這裡終是險地,不宜久留。南方較為太平,你們自行上路,好自為之!”
傅君婥仗義贈金,二人感動發怔。
“小二,結帳!”
傅君婥揚手示意。
“姑娘的帳,早給剛才離開那位宋公子結妥了。”
小二笑著答道。
“我不須別人給我結帳,給我拿去!”
傅君婥一把銀子拍在桌子上,小二嚇了一跳。
接著她一言不發,躍出窗外離去。
“......我們走吧。”
傅君婥說走就走,寇仲、徐子陵二人頗覺失落。
二人走到街上,雖然陽光漫天,但心中卻沒有半絲溫暖。
從前在揚州城生活雖苦,但總是對生活充滿希望......現在雖然自由自在,
發了一些小財,但卻像虛虛蕩蕩,似是天地雖大,卻全無著落。 “呀?”
突然一陣熟悉的香味自後方飄來。
傅君婥竟然去而複返。
“大士!”
兩人喜上眉梢。
“我只是怕宇文化及來取你們的長生訣向暴君邀功,才回來再送你們一程......這是為了對付宇文化及,不是對你們有什麽特別好感。”
傅君婥揚起頭, 似乎不經意的說。
“那就不勞煩你了!我們有手有腳,自己懂得走路!你的錢我們也不要了!小仲,把錢還她!”
徐子陵聞言,忿忿的說道。
“小陵怎麽啦?傲氣大發,見財化水啦.......”
寇仲狐疑的看向徐子陵。
傅君婥卻不管徐子陵生氣,向前走去,徐子陵還一臉不忿的樣子,寇仲趕緊拉著他跟上。
三人轉眼間已經來到江邊。
“你為何生氣?我生性孤獨,不懂討人歡心,算是我開罪你吧!”
傅君婥忽然別過臉向徐子陵道。
“我也不是沒有給人小看過,只是覺得如果給你小覷,我卻覺得分外不平.....”
徐子陵悶悶不樂的說道。
“他愛上了你呢。”
寇仲在一旁悄悄說道。
“哎喲!”
寇仲未及反應,已經給傅君婥一肘重重擊中肚子,立即疼的咬牙切齒的彎下腰去。
“臭小鬼!若再敢說這種話,我打掉你的牙!”
傅君婥喝道。
不過是毛還沒長齊的半大少年,居然敢和她開這種玩笑,不教訓一下怎麽行?
她最起碼也要大上他們五、六歲。
“小仲說了些什麽?”
徐子陵摸了摸臉,一臉懵逼。
“喂,你沒事吧?”
徐子陵擔心的看向仍舊彎著腰,面露痛苦神色的寇仲。
“奇怪,怎麽只有船隻從西而來,卻不見船往西開出?”
傅君婥美目掃過江面,心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