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圖書館四樓下來時,俱都是饑腸轆轆、頭暈眼花。
陸奇今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時,吃了愛麗姍煮的一大鍋‘藥膳海鮮湯’,本來不會這麽餓。奈何剛剛到戰場上轉了一圈,各種生命危機、精神刺激。。。緊接著又為薇妮風笛大姐姐治療,連續施放了一個小時的淨化術,早已把剛才吸收的養分消耗一空。
愛麗姍也差不多如此,特別是心理上的擔憂緊張,如今稍微放松下來,便覺得肚子空空。
“拜托,你們至少早上吃過東西,我可是連口水都沒喝過!”阿肯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連抗議都有氣無力的。
由於心情欠佳,愛麗姍沒心思動手,所以三人直接走出來圖書館,向食堂方向走去。
此時外邊依舊烏雲滿天、大雨不見停歇。
阿肯透過透明護盾往天上望去,疑惑地道:“愛麗姍導師,問你件事啊!”
“嗯?”愛麗姍隨意地回應著,腦子裡還在為薇妮姐姐擔心。
“這種天氣,日晷都沒影子。。。”他指著廣場上的一個石質圓台,上面的指針約有一米來長,但此時影子模糊不清。
“而圖書館裡,除了實驗室一角有座刻漏鍾台之外,其他房間都沒見過。。。”阿肯抓了抓頭,帶著百思不解的表情:“剛剛會長大人是怎麽知道現在幾點啊?”
阿肯的問題,讓陸奇也忍不住問道:“對啊!我早就想問了,你們都是怎麽計算時間的?是不是有什麽便攜式的計時工具,比如手表啊之類的?”
“手表?”愛麗姍歪著頭想了想:“沒聽說過。懷表導師倒是收藏有一個,那是一個製作非常精細的法器,利用齒輪與彈簧結構、魔力的散發為動力。。。衝魔一次可以使用一整天。”
“不過那種東西,對我們沒什麽用啦!”她抬起一隻手無所謂的揮了揮:“包括刻漏鍾台什麽的。。。只有那些貴族肥貓喜歡拿來炫耀。”
陸奇和阿肯面面相覷,然後陸奇問道:“你的意思是,魔法師有別的方法用來計時?”
“那當然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不過阿肯你怎麽也不知道?”愛麗姍奇怪的看了某學霸一眼。
“額,啊哈哈!”阿肯尷尬的摸了摸頭:“我忙著學火球術,其他的都沒來得及學。。。”
“你該不會連閃爍術都沒來得及學吧?”陸奇問道。
“你怎麽知道?”
果然如此,裝逼比保命更重要,對嗎?陸奇撇了撇嘴。
三人很快來到食堂。雖然已經過了餐點,但廚房還是特地為他們端上了濃湯、麵包、烤土豆、甚至還有一隻烤雞,顯然是看在愛麗姍的面子上。
食物的誘惑讓他們一時顧不上說話。一番狼吞虎咽,消滅了大半隻烤雞,還有一半以上的麵包和土豆,才一邊喝著蘑菇湯,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剛才說,刻漏計時器、懷表之類東西對我們沒用,是因為我們有更好的工具。實際上,這個工具每個正式法師都有,包括你們也是。”愛麗姍指了指桌對面的兩名學徒。
兩人相視一眼,忽地恍然大悟,同聲道:“裡世界?”
見愛麗姍點頭,阿肯手一拍腦袋:“我記得了!導師曾讓我將裡世界和真實世界的日出日落進行同調,只不過我忙著學火球術給忘了!”
陸奇一陣無語,這家夥是有多喜歡火球啊?
愛麗姍翻了個白眼,
對陸奇道:“現在正好兩點三十分,你自己做一個記號,等晚上八點半我再告訴你,然後你再做個記號,接下來就可以自己完成了。” 向兩人詳細解釋了一番在裡世界做時刻的方法後,她接著道:“這只是最基本的時刻法,但其實並不非常準確,因為每一天其實有二十四小時多一點,你們以後記得自己調整,最好養成每天調整的習慣。。。”
愛麗姍說了一會兒,發現陸奇好像在發呆,有些惱怒地舉起手裡的長條麵包敲了下去:“你有沒有在聽啊?”
陸奇摸了摸頭頂,趕緊把桌上最後一根雞腿推到她面前,賠著笑臉道:“導師別生氣,我已經做好記號了,吃根雞腿。。。我是在想,神術和魔法到底有什麽不同?那些神術師,應該沒有類似裡世界的東西吧?”
“沒錯,我好像沒看到他們瞬發過,可是他們念咒念得賊快,比我快多了!”阿肯也連忙點頭, 他和陸奇一樣,都是第一次見識到神術師。對他們最大的印象,便是嘴快!隨便一個低階神術師,念咒施法的速度,都比他見過的任何法師學徒來的快!
愛麗姍手指靈活的撕著雞腿,嘴上說道:“那是當然,裡世界是我們魔法協會的獨創,需要對身邊的世界有自己的認知。對於教會的人來說,世界就是由神從一片虛無中創造出來的,所有一切事物都可以歸於神創,包括魔法。他們只需要認真祈禱、鑽研教義,就可以獲得神術,又哪裡會去仔細思考這些‘無意義’的東西?”
“至於說念咒的速度,你倒是沒說錯,”她對阿肯道:“神術師每天最重要的功課就是祈禱,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基本功,當然比我們快了。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她說到一半,忽然吃起了撕成條狀的雞腿肉,不時喝一口湯。
阿肯無語的看了陸奇一眼:這是你導師。
陸奇無奈,隻好等她吃完了雞,然後當起了捧哏:“那麽第二個原因呢?”
愛麗姍喝完了湯,滿意的擦了擦嘴,才施施然道:“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神術和我們魔法師的法術是不同的。它並非由神術師自己構造,而是由‘神’,或者所謂的‘指引者’所賦予。所以他們念的其實不是咒語,而是禱詞。”
陸奇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他們的禱詞,比起真正的法術咒文要短得多,所以念起來也快了許多?”
阿肯張大了嘴,其後喃喃道:“這是作弊啊。。。好厲害,這樣的方法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