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姍手上麵包往阿肯頭上用力一敲,瞪大了紅眸怒道:“這有什麽好羨慕的?這樣一來,雖然神術師很容易上手,可以輕易掌握神術,但是本身對法術原理毫無理解。所以同階的神術師,絕對打不過協會的法師,也很難達到魔導師的高度。。。明白了嗎?”
“就是就是!導師說的沒錯,身為施法者,對法術不求甚解,只會照本宣科、無腦背書,那和鹹魚有什麽區別?阿肯,你要反省!”陸奇立馬落井下石,同時撇清關系。
“啊!是是,我明白了!魔法沒有捷徑可走,唯有努力學習、天天向上!愛麗姍導師請放心,我已經立志要做一個對協會有用的魔法師,堅決不做無腦鹹魚!”
兩人面對氣鼓鼓的女法師,急忙賭咒發誓,表明沒有信教的傾向,永遠心向協會、立場絕對堅定!
和陸奇認識才幾個月,阿肯就把他說話的語氣學去了不少,和之前有些木訥的泥腿子某樣簡直判若兩人。不得不說,學霸果然是學霸,學什麽都快。
安撫好了美女導師,陸奇小心翼翼的問道:“導師你剛才提到‘指引者’,那就是神的名字嗎?”
“名字?”愛麗姍搖了搖頭,肯定地道:“沒人知道光明教會的‘神’到底叫什麽名字。那只是祂的一個名號,其他的還有‘指引之光’、‘先行者’、‘光明神’、等等。。。不同人有不同叫法。”
“那,這個指引者是什麽樣的,有人見過祂嗎?”陸奇興致勃勃地問。
“怎麽,你對這個很感興趣?”愛麗姍眼中露出懷疑,手上的麵包又蠢蠢欲動。
“沒有沒有,就是一般興趣,反正吃飽了閑著沒事,隨便聊聊,就當是消食嘛!”陸奇趕緊裝作不在意地搖手,心道:這小姐姐警惕性也太高了。
不怪他對光明教會的‘神’感興趣,實在是前世的記憶中,這種‘超自然生物’一向來只出現在古老典籍,或各種幻想作品之中,從來沒想過會在現實中接觸到。以至於來到這裡後,他一直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一點。
但這裡是魔法的世界,什麽怪事都有可能發生。
現在被愛麗姍所提醒,他不得不開始思考,如果‘神’這種生物真的存在的話,會對他產生什麽影響?
他現在寄身於魔法協會,而魔法協會是不信神的。不僅不信,還二十年不間斷地與教會作對。。。這到頭來,是不是死路一條?
從今天牆外的經歷來看,魔法協會的處境,真的是不怎麽樂觀。
對面只是人家的一個步兵師,加上一個機動騎兵團,就可以在七星盟腹地攻城掠地;而人家幾個神術騎士,加上幾十個量產貨的神術師,就讓魔法協會主動出擊的行動幾乎功虧一簣。
最後的成果,不過是擊毀四台投石機,形成八對七的態勢,讓黑堡勉強獲得了數量上的優勢。然而這真的有用麽?陸奇表示懷疑。
按照他的估算,對面的低階神術師有接近上百人,分攤到剩下的七台投石機周圍,每一台都有十多人守護。再加上至少十名高階神術師。。。可以說,黑堡方面,已經不可能再靠投石機集火來壓製、摧毀敵機了。反之,如果對方用投石機來對付城牆,他們拿什麽去擋?
黑堡裡的魔法學徒人數,現在只剩十五人;正式法師只有四人,還有一個臥病在床。
這麽點人手,真能守得住幾百米長的北牆?
一但城牆被破,敵人大舉攻城,
百多個神術師一擁而上,他們這十幾個人怕是頂不了什麽用。再則,如果兩位魔導師也像今天這樣被人纏住,那麽魔法協會就等於徹底退出了攻防戰,黑堡的守軍就只能自己保重了。 想到晨曦軍那動靜如一人、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氣勢,再看看黑堡中的那些貨色,陸奇就覺得是個藥丸的節奏。。。除非天路計劃能及時完成。
如若不然,一但黑堡,甚至魔法協會完蛋,他就得考慮接下來的打算了。
看著陸奇面色坦然從容,不像是想做‘法奸’的樣子,愛麗姍才放下‘武器’,回想起來:“見當然是不可能有人見過的,至少沒有人在大庭廣眾下見過。不過,那些虔誠者常常信誓坦坦,說在腦海中見到過一團光、或一個發光的人影、聆聽過指引者的聖音,得到了祂的引導雲雲。 。。可是這些都沒辦法證明。
我們覺得,這絕大部分都是他們自己的幻想,加上一些魔力的作用,引發的幻視、幻聽罷了。”
陸奇心想:這倒是與他記憶中的各種‘神’差不多。可是,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麽,神術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神術師到底是在向誰祈禱,又是誰做出了回饋?”他如是問道。
對這個問題,愛麗姍眉頭緊皺,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最終無奈地聳了聳肩:“不知道。”
她舉起麵包,狠狠地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地說:“這個問題,只有信仰之路,或者說光耀之路,的虔誠者才知道。。。可是問了他們也是白問,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他們自己的幻想。”
“實際上,對他們來說,神術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我們對此持保留意見。”
“為什麽,我覺得他們說的沒錯啊?他們祈禱獲得神術,不就證明了‘神’的存在?”阿肯有點迷糊了。
愛麗姍不由得唉聲歎道:“天啊!這個題目可以談一整天,我們真的要在食堂裡等到六點嗎?”
陸奇轉頭張望了一下,發現他們竟然不是唯一的食客。雖然不是飯點,卻還是有人在此用餐,顯然是主堡內的重要工作人員。他們在這裡上課,確實不怎麽合適。
“導師說的對,我們還是去實驗室吧!”
三人將剩下的麵包、土豆,裝到籃子裡,又跟廚房提了一袋今天剛榨的鮮奶,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只是比剛才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