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姍目光炯炯的看著陸奇，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只能呵呵乾笑。卻聽她繼續開口道:“你已經。。。建立了裡世界了吧?”

　　陸奇心裡一跳，腦子迅速開動起來:‘裡世界’?指的就是我的模型球吧！這麽說來，這的確是某種進階技能，而不是我獨有的特例。。。雖然有少許失落感，但也松了口氣。這美女導師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句，顯然已經認定答案了。她這麽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表示這其中應該沒有什麽太過可疑的地方。。。

　　“額。。。雖然不太確定您說的裡世界，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不過，我想應該是吧！”陸奇以一種不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聽到他這麽說，愛麗姍了然的點點頭，後仰著靠向了椅背，她的心情相當複雜:既有欣喜，又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好奇。

　　“這反應有點奇怪啊！”看到她那複雜的眼神，陸奇心裡也不由有些忐忑。

　　愛麗姍輕籲了口氣，盡量保持平靜的緩緩道:“你應該是從阿肯那裡，第一次接觸到關於元素的概念。。。憑著這些隻言片語，就能舉一反三，反過來幫助阿肯豐富了元素之間的聯系，甚至以此建造自己的裡世界。。。證明你的魔法天賦真的非常高！”

　　這也就罷了，但這小子竟然靠著學徒手冊裡的低環法術，自己重組符文，創造了更高階的法術。。。這樣的天賦，簡直是怪物啊！假以時日，說不定可以和歷史上的賢者們相提並論了！

　　這樣的怪物，讓我怎麽做他的導師?恐怕沒多久他就要成為正式法師，然後超過我了。。。這多尷尬啊！

　　不過，再尷尬，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

　　“裡世界的建立，是一個學徒成長為魔法師的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她正色道。

　　陸奇坐直了身體，這是他在這世界上的第一堂魔法課。

　　“它的成型，來源於法師本身對於元素的本質與世界的聯系、乃至元素與元素之間的聯系。對這方面的理解越細致、深入，裡世界的結構細節越豐富，則法師能夠學會的法術環數越高，數量越多。。。”

　　愛麗姍接著解釋了裡世界和瞬發、緘默施法的關系，確定了陸奇自己的猜測。

　　“瞬發，實際上是一個‘新發明’，和魔法協會的成立有很大的關系。在協會成立之前，魔法師還不叫魔法師，大部分叫作巫師，他們普遍使用誦念咒語輔以手勢的方法，來施放法術。這種方式，不需要對元素有什麽理解，只需要死記硬背，還有大量的練習。因為施法過程中，咒語和手勢必須完全同步，若其中之一被打斷，那就必須從新來過。”

　　聽到這裡，陸奇忍不住問道:“我在北伐的戰場上，曾經看到我方的法師施放火球術，他用的就是咒語和手勢的方式。。。難道那不是協會的法師?”

　　愛麗姍沉默了一陣，眼神彷佛聚焦在遠方，過了一會兒才道:“那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協會的人手太少，已經經不起戰場的損耗，訓練新學徒需要的時間又太長。所以有人提出了‘戰爭法師’的概念，其實就是把學徒當作巫師來培養，隻教導他們幾個最常用的法術，學完了就上戰場。。。”

　　陸奇想了想，好像沒有在黑堡看見過任何這類‘戰爭法師’。。。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愛麗姍看著他道:“不得不說，你們這一屆是幸運的，因為上一屆已經證明了戰爭法師是失敗的，

所以這一屆就沒有再繼續。”　　“是因為，被天路計劃取代了麽?”陸奇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不算是取代。天路計劃已經進行了十年了，只不過最近才接近成功，所以就不用再去搞什麽戰爭法師了。”

　　愛麗姍並沒有隱瞞什麽的意思，甚至不待陸奇繼續問，就自己說了下去:“昨晚攻擊你的那個實驗體，就是天路計劃的一個半成品，或者說是失敗品。。。”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目前的實驗體，是絕對無法維持足夠的理智，到處亂跑，甚至埋伏襲擊人的。

　　導師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不得不那樣說，你。。。”

　　陸奇理解地點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麽，我明白的，你放心！”

　　他早就猜到了， 肯定是有人把實驗體搬到練習室裡，算準了時間提前服下覺醒藥劑，等到自己練習完畢正好發作。

　　愛麗姍聽他說的古怪，忍不住微微翻了個白眼，接著趕緊恢復一本正經的表情。

　　陸奇是善解人意的好門徒，自然不會繼續這個令人有些尷尬的話題，馬上轉回到剛才的話題上來:“既然是半成品。。。那真正的完成品就是‘元素士’?”

　　“不錯，天路計劃分成兩個部分:激活、和覺醒。第一步:‘激活’就是讓人體內的元素進入活躍狀態，這會大大增加魔力儲備，但是卻有副作用。。。”愛麗姍眼中再次出現複雜的情緒。

　　“人會喪失理智，這是藥劑配方的副作用?”陸奇忍不住想到，這個副作用，會不會和他們那種不規范的實驗流程有關，也許是因為某種雜質所導致?

　　但是愛麗姍接下來的話，讓他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愛麗姍搖了搖頭，眉頭的憂愁更甚:“不是藥劑本身的問題，而是。。。魔法本身的代價。”

　　“每一個施法者。。。不，應該說是每一個人，當體內的魔力聚集到一定程度時，都會面臨心魔的侵蝕。。。”

　　等等，心魔?你確定這是魔幻而不是玄幻?

　　陸奇在心中吐槽著這個剛冒出來的新設定。

　　他這邊正在很努力的把魔法的概念引入科學的范疇之中，好讓他這個理科男可以用一個比較直觀的方式來修習魔法。

　　可是‘心魔’是什麽鬼?

　　難道他以後還要想辦法把亡靈也納入科學系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