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王躍已經注定是完不成任務了。
哪怕是他在跌落懸崖之後還僥幸活著,但是這麽高的高度摔下去,王躍至少也會是摔成重傷。
“何兄,你可要小心了。因為在任務場景裡面,受傷了那就是受傷了。你在現實世界受傷後怎麽恢復,這裡也一樣。”
劉慈溪拍了拍何罪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也就是說,在休息場景裡面的那一套,在這裡完全不頂用了。只有回去後,我們才能變回原樣。”
而劉慈溪的話,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王躍一旦受到了重傷,那在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接著,何罪又在懸崖上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這裡是一個被冰雪覆蓋的世界。天空中,還時不時有雪花從天上飄落。
由於惡劣天氣的原因,何罪根本看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他不禁在想,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而且他還確認,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地勢的確是這一帶最高的。
那,小鎮到底在哪兒呢?
劉慈溪略帶嘲笑道:“何兄,你是在找那個什麽小鎮子對不對?不錯嘛,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想著找到任務關鍵,的確是比其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的執行者要好多了。不過,我們找過了,至少啊,這裡是沒有的。”
何罪不信邪繼續站在懸崖上繼續尋找。但由於這懸崖只是面朝一個方向,其他的方向何罪根本沒辦法看到!
直到他的身體漸漸變得有些僵硬,一無所獲的何罪才不得不放棄。
冷,實在是太冷了。
何罪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麽不在來這裡之前穿一身厚棉襖了。
不過他看劉慈溪和陳夢,發現他們也是穿的單衣。
“你們為什麽不穿可以禦寒的衣服?”
“禦寒?”劉慈溪和陳夢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怪異到可怕。過了一會兒,陳夢才大笑道:“禦寒是根本不可能的。哪怕你就算是穿上十件棉襖,那和我們這些穿單衣的也沒什麽區別。因為,這裡是任務世界啊!”
劉慈溪拍了拍有些發呆的何罪慢慢道:“我們現在唯一可以禦寒的方式,就是三個人圍在一起,抱團才能取暖嘛。不過你放心,這任務是不會讓我們那麽輕易就死的。我估計,我們至少還能堅持幾個小時,在這之前找到了火,我們就能活下去,不然的話,就只能變成冰雕了。”
何罪有些懷疑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麽?這是我執行的第三個任務了,無他,唯手熟爾。好了,與其我們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還不如找點找到那個什麽小鎮到底在哪兒吧。這山其實不高,十幾分鍾我們就可以下去。”
何罪又打量了一下陳夢,發現她的雙腳是赤腳的。不過看起來,她似乎也並沒有感覺到太冷。也是,現在的程度,也就只能讓他們感到微微有些難受而已。
下山的路很好找,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條下山的寬敞大道。甚至,還能容一輛車暢行無阻下山。
不過...
“哎呀,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陳夢發出一聲痛呼,何罪劉慈溪回頭一看,卻發現陳夢不知道因為什麽被絆倒了。她坐在地上,捂著腳指著地面抱怨道:“你們也是,這麽多的冰柱子在地上也不和給我提醒下。”
冰柱?何罪低頭一看,果然發現此時地上有很多豎起來的冰柱。冰柱並不高,大概最高的也不超過五厘米,
最矮的甚至只有一兩厘米。但是每隔一段距離地上就會有很多冰柱分布。 而何罪和劉慈溪都穿的鞋,再加上這裡似乎就沒有白天,漆黑一片也很難看見。所以並沒有感覺到。
“嘿,你要我們提醒你?難道你撒尿也要我提著?再說了,這麽不起眼的東西我們能看到才怪,你自己還是長點心吧。”
陳夢有些憤憤看著劉慈溪,沒有說什麽默默站了起來。還好,剛剛的摔倒她並沒有受傷。只是稍微有些疼痛。
然而,繼續前行的三人卻沒有發現,那絆倒陳夢的冰柱此時覆蓋著的積雪也已經脫落,露出來了一個,木柄。
而其實在他們的右側,還有一處更高的平台隱藏在漫漫大雪中。他們只需要按照自己何罪將陳夢托上冰山石台的方式再來一次,就可以爬上去。
下山之後,是一片平原。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他們感覺身上越來越寒冷。
劉慈溪看著周圍,打了個哆嗦道:“你們說,我們現在該往哪兒走?”
何罪仔細回憶之前在懸崖上看到的山下場景,那一處懸崖和現在的位置似乎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潛意識中,他認為直接往前走,應該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陳夢靠在一棵樹下,抱怨道:“哎呀,怎麽走隨便你們選,我反正是不知道往哪裡走,跟著你們就是了。”
何罪似笑非笑看著她,低聲問道:“如果我們兩個,選擇不一樣的路,你會跟著誰呢?”
何罪原本以為陳夢會有些猶豫,但是陳夢卻不假思索道:“這選擇題很難麽?我覺得很簡單呢。當然是跟著...慈溪了。”
何罪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失落。不過很快他就猜出來了,為什麽陳夢會在第一時間選擇劉慈溪。
“你啊,只是一個新人。比我都差多了。但是劉哥哥,卻已經執行了兩次任務了。他的經驗比你要豐富多了!”
陳夢如同小鳥依人一般靠在劉慈溪的肩上又笑著說道:“這一次任務完成了,你就可以獲得獎勵了。慈溪,等獎勵到了,你打算和誰見面呢?”
被陳夢撫摸著還算健碩胸膛的劉慈溪一把摟住陳夢嘿嘿笑道:“當然,不會是我的家人了。”
陳夢有些意外道:“啊?為什麽呢?”
劉慈溪似乎並不在乎將自己的家事說出來,他看起來很平靜,語句中也沒有半點語氣,給人的感覺就如同是尋常人喝水一般淡而無味。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何罪陳夢聽了劉慈溪的講述之後,才發現,其實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被掩埋在心底的不堪回首的沉痛往事。
“二位,既然看來你們都想知道,那我說出來也沒有什麽。我麽?從小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再加上我那老爹平時只知道喝酒,根本不會關心他兒子是生還是死。嘿,就連我離家出走三天,他都不知道。”
二人默然,只是一邊漫無目的朝前走一邊聽著劉慈溪講他之前的經歷。
“我十二歲生日那天又離家出走,反正家裡也沒人關心。之後我先是在收容所呆了幾個月,然後就跟著認識的一群狐朋狗友們四處闖蕩。但是你們知道,那時候,身份識別系統早就普及了。而我這個沒有身份信息的,不管去哪兒都不可能找到什麽正經工作,所以隻好在聯邦內四處遊蕩,以天為羅蓋地為毯,哪裡有我一口飯吃,我就去哪兒混。”
說完,劉慈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二人,笑咧咧道:“在外闖蕩久了,我倒是也慢慢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單獨的一人,哪怕你就是一頭野獸,也遲早會有完蛋的那一天。只有認識更多的人,不管是利用還是被利用,但凡能夠抱團取暖,我都絕對不會錯過!”